是谁啊?

众人惊讶的四顾一看。

就见金铁军冷哼一声,越众而出。

就在大家还怔怔发呆的时候,他一把撸起裤腿伸到那条烙铁头面前。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齐晖也没有防备。

万万没想到这名老者竟然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

他急忙高呼:“退后!”

但是已经于事无补。

那条沉闷了许久的烙铁头哪能放弃送上门来的美食?

没等金铁军的腿凑过来,早已经迅如闪电的一弹,狠狠的咬了上去。

鲜血顿时奔涌而出,金铁军却仿佛疯癫一般哈哈大笑。

他一把抓住烙铁头的七寸,手臂一挥举在空中。

这是我的了!

众人瞠目结束,屋内鸦雀无声,无不为他这种疯狂的举动震惊!

那条洛铁头犹在挣扎。

粗壮的蛇身迅速缠上他的手臂,使劲收缩,仿佛要逼迫金铁军松开手指。

金铁军的手臂立即变紫,可见这条毒蛇的力量之大,非同一般。

齐晖抢上去,伸出银针在金铁军身上缠绕的毒蛇身上一扎。

然后从他手中抢过烙铁头,抓住它的尾巴用力一抖。

那条烙铁头像是散了架一般,软绵绵的耷拉了头。

段正淳捡起那条军用背包跑过去,齐晖重新把烙铁头装好,这才埋怨问道:

“你这是何苦?”

齐晖确实有点生气。

方才他不让段正淳以身涉险,就是已经打定了主意。

今天无论谁说破大天,也不会给卡尔救治。

自己的医术承自葛洪的《金匮要诀》,根本不需要给任何人证明。

但是金铁军的举动让他猝不及防,不禁内心有点气愤。

孙长栋和几个专家,急忙凑过去查看伤情,嘴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烙铁头的毒牙已经在金铁军的脚踝上,咬出了两个对称的血淋淋口子,深可见骨。

并且伤口已经开始青紫,并开始向腿肚子上蔓延,令人惊骇万分。

孙长栋急忙抬头对齐晖说道:

“请你赶快救治,这是毒蛇研究所的金铁军所长,是享受国务院津贴的专家。”

原来是他!

刚才齐晖就注意到,眼前的这个老头对那条烙铁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还和那个外国专家窃窃私语,在南云发现烙铁头,将改写世界毒蛇研究的历史。

齐晖仿佛明白了金铁军为啥这样痴狂。

金铁军哈哈大笑,根本不顾脚踝的伤势,却出人意料的对齐晖说道:

“中医不可辱,我也学过中医。”、

原来是这样啊!

齐晖这才发觉自己猜错了金铁军的想法。

齐晖本来以为,金铁军是见到烙铁头欣喜若狂,想要抓回去好好研究,才以身涉险。

但是金铁军的一句‘中医不可辱’让他热血澎湃。

同是华夏子孙,共为中医传人,这份执着与坚定,才是振兴中医的希望所在。

齐晖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个可敬的老人,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他刚要救治,金铁军却一把抓住他的手,随后的一句话,又让他忍俊不禁。

“齐晖,咱可说好了,这贴烙铁头归毒蛇研究所,多少钱都行,否则我拒绝接受治疗。”

“老人家,这条烙铁头送给你了。”

齐晖说着话转头看向段正淳。

他本来是向用这条毒蛇给段正淳换点钱,但是这个时候谈钱,太伤感情。

何况就是再多的金钱,也买不来金铁军这份拳拳赤子之心。

至于段正淳家,再想个办法补偿就是了。

段正淳也重重的点着头,他明白齐晖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但钱是什么,人是什么,感情又是什么?

华国的民众在危机时刻,总能激发起一种舍我其谁的浩然正气。

多少金钱也买不来这份心中的激荡。

段正淳咧嘴一笑,意思是完全同意齐晖的想法。

毫不犹豫的把那个军用背包递到金铁军的身边。

但是金铁军却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他嘴里撕拉着凉气,说道:

“我们研究所有这份经费,是国家奖励给捕蛇人的,我出钱,就这样定了。”

齐晖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了还在讨价还价,命都快没了还说这个,他急忙说道:

“这事一会儿再说,我先给你治疗。”

金铁军却一把推开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卡尔的病床前。

卡尔现在已经在瑟瑟发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刚才烙铁头一口咬住金铁军的时候,他就惊呼一声,瘫软在爱丽丝的怀中。

金铁军冷冷对他和爱丽丝说道:

“你们瞧好了,这个伤口和你的几乎在同一个地方,马上就让你们见证中医的神奇。”

然后他毫不避嫌的一屁股坐在爱丽丝身边,转身对齐晖说道:

“小兄弟,露一手给这些洋鬼子看看。”

齐晖伸手一拳狠狠地砸在地板上,“砰”的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眼光中都充满了期待。

齐晖腾的一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非常骇人。

他把手往杨善豹面前一伸,阴沉着脸说道:

“二哥,把那粒药给我。”

杨善豹急忙把那粒黑色药丸递到齐晖手中。

齐晖又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口朝下扣在手上,瓶子中却只有一粒黑色药丸滚落出来。

他随手把那个玉瓶扔到墙角,对着爱丽丝冷冷一笑说道:

“你说的羊粪只有这两粒了,别人现在就是想吃都没有了。”

齐晖是在警告爱丽丝,到时候你别后悔。

更何况,这天下本就没有后悔药!

爱丽丝撇了撇嘴,冷哼一声,但是卡尔的眼睛却已经看直了,脸上的表情五彩纷呈。

齐晖递给金铁军一颗,说道:

“嚼烂咽下去。”

金铁军毫不犹豫的接过吞入嘴中。

齐晖也把剩下的一颗放入嘴中不停地嚼动。

然后从怀中掏出针灸包,选了一只三棱钢针,在金铁军的两个伤口上分别划了一个十字,使劲的挤出淤血。

等血液变成正常的红色之后,收起钢针,噗的一声把嚼烂的药液吐到掌心,抹在金铁军的伤口上。

“神了!”

一边的亨利忍不住惊呼。

“不可思议啊!”

旁边的众人也围上来纷纷附和。

就见金铁军伤口之处的黑紫本来在缓慢的向上蔓延,并且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在不断肿胀。

形势的发展,本来会和卡尔的伤口一模一样。

但是涂抹了药物之后,那种黑紫和肿胀,却仿佛被施展了魔法,又开始缓慢的消退。

卡尔已经目光呆滞,脸上露出了懊恼的神情。

爱丽丝凑近他小声劝慰道:

“卡尔,你看他们的治疗方法多不卫生,说不定会交叉感染。”

卡尔二话不说,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爱丽丝怔怔不敢相信,捂着渗出血渍的嘴巴问道:

“你竟然打我?”

“滚!”

卡尔的怒吼在整个楼层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