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刁大叔让我们先到屋里边,说是要弄一些东西,要花一点时间的。说真的,我挺不好意思的,说了句,刁大叔,那个……麻烦你了啊。
刁大叔走在前边,叹了口气,说没有的事,年轻那会不懂事,惹了不少麻烦,要不是你爷爷……没事,没有的事。
进了屋里边,刁大叔径直走向了对面,翻开了柜子,也不知在找些什么了。我趁此打量了下四处,里面一些,靠墙摆有几个柜子,都是那种老式的柜子,柜子上是一台老式黑白机。
我左边的话,是取暖用的火炉,火炉一边是炕,炕上整齐叠着几床被褥。嗯?刁大叔不是一个人生活么,不然要这么多被褥干嘛了?还有炕上的一堆女性衣服是怎么回事?
矮个男人好像也注意到了这些,上前看了会,又用手摸了下,问刁大叔:我说刁无用,你找了个婆娘过日子?刁大叔也没说话,还在柜子里边找东西。
“刁无用,你他娘的哑巴了啊!是不是找了个婆娘?”
嗯!我吓了一跳,矮个男人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好喊了一句,刁大叔找婆娘不是好事么?为什么看矮个男人的样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了。
这时,刁大叔从柜子里边找来一个东西,类似于指南针似的,上边方向什么的都没有,就中间有一个指针。嗯?这东西我怎么觉着有些眼熟了。
对了,这‘指南针’在秃头男家里时见过,只不过比那个粗糙、简易了很多。刁大叔把这‘指南针’给了我,说拿好这个,盯着上边的这针,要是动了,就告诉我。
这么一说,我心里边肯定些了,这东西八成是指鬼用的,说不定阴鬼出现在附近,这上边的指针就会晃动了。我哦了一声,对刁大叔说知道了。
这时,矮个男人生气了,哼了声,说刁无用,我问你话呢,这些衣物怎么回事?刁大叔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拿了一个碗,取了些面粉在里边。
“哼,小子,我们走吧。”
说着,矮个男人拽住了我,就要向外边走了,看样子好像是来真的了。这是啥情况了,弄的我有些迷糊了,我说叔,这是怎么了?刁大叔不就找个婶过日子么……
话还未说完,矮个男人呵斥了一句,你小子懂什么,难道想害死他们啊。昂?我愣了一下,猛的一下反应过来了,矮个男人的意思是不想连累别人么?
来不及想这些,矮个男人已经拽着我到了屋外边。没走了几步,听到刁大叔在后边喊了一句:瘦爷!你要这么走了,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安心的。
矮个男人一听,停了下来,骂道:刁无用,咱当年分开时说了些什么,你忘了么?但凡有兄弟成家,好好过日子了,其他人就不能再去麻烦了。
刁大叔叹了口气,说瘦爷,这些我都没忘,这么多年了,我挺想那会的,大家在一起的日子,那真是两字,舒坦。说着,刁大叔笑了笑。
唉,瘦爷,你不知道,我有什么本事,自己还是明白的,压根就没想过娶婆娘了。可没办法,没法见那娘俩饿死街头。我就先给带回来了……
刁大叔说了下,我也听明白些了。说是在十年多年前,刁大叔去了一趟外地,见路上有一对母女,大的也就二十五六岁,小的才四五岁。
刁大叔也没想太多,停下看了一会,听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说了几句,才知道这女人神经有些问题了,已经在这儿呆了好几天,可能是让家里边赶了出来。
刁大叔说,当时有几个流氓,见女人长的漂亮一些,上前就对女人动手动脚,还扬言说什么带回家当狗使唤了。刁大叔看不下去,就出手教训了下那些流氓。
女人也不知怎么了,反正傻笑着,拽着刁大叔不肯放手,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刁大叔连同四五岁的女孩也给带回家了。
说完这些,刁大叔苦笑了下,说当时也没想过会这样,慢慢就过上了,她是傻了些,不过对我挺好的。也会洗衣、做饭,我就想这可能是缘分吧。
说真的,我挺佩服刁大叔的,要是唤作我,也许会和刁大叔一样的做法,但要是过日子,我就不会了。可这么一来,我也纠结了,该怎么办了?
刁大叔怎么想的我不是很理解,不过我懂一些的。怎么说呢,在刁大叔、矮个男人年轻那会,都算得上是好兄弟,就好比战友似的,在战场上一起出生入死过,这些人的感情最真了。
要说让刁大叔不管这事,那可能真是比死还要难受了。可话说回来了,矮个男人的想法也简单,不想牵连刁大叔的家人,毕竟一个不好就是死人了。
这下怎么办了,以我的想法,还是不要刁大叔帮忙了,趁阴鬼还没来了,先离开这里。最后,不管是死是活,那也是我的命了,反正就这么着了。
我扯了下矮个男人,说要不走吧,我不想……
还没等我说完了,矮个男人打断了我,问了刁大叔一句,语气也缓和了很多。“那你婆娘和那个女娃了,怎么没见了?等这事过去了,要是二哥没回来,瘦爷我当主婚人,给你老小子办一场婚礼。”
“婆娘和小甜出去了,等会就回来了。”说着,刁大叔又催促了下我们,让我们先到屋里边等一会,很快就弄好了,不然等阴鬼来了就麻烦了。
我看了一眼矮个男人,也不知怎么办了,心想要不出去面对阴鬼算了,省的这么麻烦了。唉,要是自己有些本事,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了。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一点,如果说真的不想有人,因我而出事的话,那么我应该果断一些,要独自面对这些麻烦,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想想这几个月的经历,由最初的老大爷、白胡子老头等人,到现在的秦潋、矮个男人……我没有一次,真正的去面对过。要说我怕死么?一点也不怕。
可为什么在遇到麻烦以后,心里边就在想别人有什么办法了,要听下别人怎么做。这一切是习惯了么?我不清楚,但我现在明白一点,如果我能活着好好的,是以别的性命为‘铺垫’,我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