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君安最后还是走了,纵使他心里有再多的难过,也不会将自己完全的沉浸在这里面,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这件事根本瞒不过何老爷子的耳目,他一定知道顾依依的事情了,这个问题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才好。
留了人跟着一起在这里继续寻找,他便离开了。
黎野墨面对着呼啸的山风,整个人都感觉有些轻飘飘的,心里好像是缺了一块地方,在何初见被顾依依带了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好像也跟着一起走了一样。
他心里何尝不知道,这次恐怕是九死一生了,亲眼看着何初见在自己面前出事,他却无能为力,这是什么样的滋味,他可能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总裁,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阿三低着头,站在黎野墨的面前报告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漫山的树枝给划得不成样子了,眼睛里也是布满了血丝,已经第三天了,所有人不眠不休的找了整整三天,一点消息也没有。
再这样下去,恐怕何初见没有找到,所有人都要跟着歇菜。
黎野墨没有回答他,阿三也知道,黎野墨的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但是现在已经有人陆续的扛不住了,也只有他来跟黎野墨说了。
阿三正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黎野墨却直直的倒了下来,给阿三吓了一大跳。瞬间接住黎野墨下滑的身体,只见黎野墨的脸色已经烧的一片通红,全身的温度也是高的吓人。
整整三天,黎野墨就站在这里,一动没有动过,就算是个铁人也扛不住了。
留下少部分的人继续在这里寻找着,阿三急忙带着黎野墨赶到了医院。
昏迷了几天之后,黎野墨的身体也逐渐的好了起来,可是他再也没有提起过何初见的事情,也没有问过阿三搜救如何了。
阿三也不敢随意的开口,他心里已经觉得何初见百分之八十是死了。
黎野墨就好像是正常人一样,每天正常的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就连谈合同的时候也是一如既往的行云流水,手段不凡。
可是阿三却感觉他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了。话更少了,表情也更加的冰冷了,但是偏偏一切又说不出来的正常。
何初见的事情好似被人给遗忘了一样,但是阿三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因为他知道,就算是黎野墨不说,这件事情也一定在他心里。
木小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几乎将天给闹翻了。她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就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她怎么接受的了。
但是这件事情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她没有办法去找别人的事情,只能找自己的问题,整天萧条的不行,曾燕回看她这个样子,也是心生不忍,只好想尽办法去分散她的注意力。
何初见好像一时之间成了所有人的禁忌词,连她的名字也不再有人提起,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而被所有人认定已经死了的何初见此时却在一处小渔船上醒来。
“姑娘,你醒了。”一位中年妇女见到何初见醒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当时他们正在打鱼,却发现河道上飘着一个女人,当下就给救了上来,何初见已经昏迷了好几天。
听到她这样说,何初见轻轻的摇了摇头,试图回忆起一些什么,可是却毫无所获,大脑一片空白。
夫妻两个靠着打鱼为生,常年漂泊在外,每年只有短暂的时间才会回到远在c市的家里。
本来还有一个女儿,也在十岁那年病死了,何初见就好像是被上天赐予他们的一样。从此在这个小渔船上多了一位顾念,却少了一位何初见。
“阿妈,我来吧。”顾念看着母亲忙碌的缠着手上的鱼线,不忍心她这么辛苦,想要帮一下忙。
可是却被推到了一边。
“念念,你身体刚刚好,别给累着了,要是没事做的话,就去画画吧。”
顾母心疼的开口说道,她完全是将何初见当做了自己的女儿来看,就连名字也是跟着自己之前的女儿顾念来的。
两人本来是打算去更远的地方捕鱼的,可是何初见却有头痛的毛病,没有办法,只好转行回到了远在c市的家里。
一切的生活好像就此平淡了下来,除了每个月都要定时去医院检查身体,顾念好像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她好像总是感觉自己哪里缺了一块,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这些她没有跟父母讲过,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埋在心底。
转眼一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顾念的绘画天赋很好,只要她想要的材料,顾家父母总是会满足她。
“妈,我想去市里看一场后现代画展,您别担心,我晚上就回来了。”
顾念跟顾母打着招呼,刚开始的时候,顾家父母根本就不同意她独自一人出门,毕竟她的头疼病说犯就犯,要是一个人出了什么事情也没办法。
但是渐渐的,顾念的身体也逐渐的好了起来,过了几次之后,夫妻俩也就放心了。
顾念将自己稍微的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顾家在靠近河边的小渔村,交通也不方便,但是她还是喜欢出来,有什么画展她也是第一个知道的。
纵使穿着十分朴素,但是还是掩盖不住她自身的风华。在画展中,何君安一眼就看见了顾念。
他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来视察何氏在c市的工厂,刚好自己的朋友办了画展,便来捧个场,竟然看见了何初见。
“初见……”何君安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他实在是不敢相信,会在这里看见何初见,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的情况下。
“不好意思先生,您认错人了。”虽然被人这样搭讪她心里十分不喜,但是顾念还是礼貌的说道。
看着何初见完全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何君安有些愣了。
“初见,你不认识我了吗?”
顾念有些不耐烦了,看个画展也不让人清净。
“不好意思先生,我再说一遍,你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