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娴听完陈丹的话,不禁愣了一下,随后二话不说便掀开了被子想要下床,由于动作有些大,脚还没落地,她的头又开始有些眩晕了。
陈丹赶紧扶住她的肩膀问,“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去看看他。”林宛娴说。
她不能否认,离开的这些日子自己对程季的思念已经达到了极致,而现在又得知他受了如此重的伤害,还怎么能安下心来呢!
“不行。”陈丹阻止说:“太晚了!还是明天再过去看吧!再说了,程季现在也应该睡了,这样贸贸然过去会打扰他的。”
“我就看一眼,看一眼就好。”林宛娴满脸恳求的望着陈丹。
“可是……”陈丹犯难。
最后,还是经不住林宛娴梨花带雨的请求,避过值班的护士,然后把她带去了程季的病房。
站在门口,林宛娴的心里有些紧张。突然间她很害怕,害怕程季会因为她先前的举动而责怪她。如果不是她那样做,他也不会被人给打成这样了。
“他应该睡了。”陈丹小声的说,然后轻手轻脚的推开了病房的门。
林宛娴跟着她偷偷潜入房间里,本想不打扰到程季,就在黑暗里偷偷的摸一摸他的脸颊,却没想到还没走到窗前,房间里的灯忽然被打开了。
啥时间,整个房间雪亮,而林宛娴和陈丹却不由得齐齐愣住了。
“伯……伯母……”陈丹看着程母,瞬间成了傻逼。
而再次见到程季的母亲,林宛娴也被吓到了。
程母一眼就认出了林宛娴,但却假装不认识,而是看着陈丹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陈丹一脸尴尬,只能装傻充愣,“我……有些不放心程季,就过来看看,还以为这里没人照顾呢!他……还好吗?”
“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这些天我会一直在这里照顾着的。”程母这话是说给林宛娴听到。
“这就好,这就好……”陈丹讪讪的说:“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再过来看他。”
刚准备转身,林宛娴却突然听到程季叫她,“宛娴……别走!”
林宛娴条件反射的转过身,只见程季已经醒了,正睁着两眼对她看着,只是身体很虚弱,说话有些困难。
“儿子,你好好休息吧!”程母心疼儿子的身体,也有些恨林宛娴这样突然的闯入。
苏娜说程季之所以会伤成这样,都是因为这个林宛娴,这一点也得到了梁非凡的证实。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原谅这个女人的。
“别走……”
程季无视了程母的话,对林宛娴伸出了右手,并试图用左手支撑着床面坐起来。可是因为伤势太重,还没坐起来,他便又倒了下去。
林宛娴的眼泪再次奔涌而出,立马跑去了程季的床边,“你别起来,好好躺着。”
程季顺势握住了林宛娴的手,随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么长时间了,他终于再次紧握住了这双再熟悉不过的手。
“阿季,你……”程母心里堵得慌。
程季慢慢的侧过头,对她说:“妈……您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有话……有话跟她说。”
程母被支出去了,陈丹也识趣的退出了病房,里面只剩下一对苦命鸳鸯,林宛娴即刻趴在床上便痛哭流涕。
“都怪我……”她满心的自责,“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她这么一哭,程季的心里也很难过,比起身体上的伤,林宛娴的每一滴眼泪都会让他更加的痛。
“傻瓜。”
他轻轻的抚摸着林宛娴的头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那群人根本就没下多重的手。是因为我身上本来就有很重的伤,所以才会这样的。”
刚才陈丹已经提过他被绑架的事情了,现在程季又提起旧伤,林宛娴便赶紧止住了哭泣问道:“陈丹说你被绑架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程季说:“还没来得及彻查这件事情,不过我想……可能就是我不小心得罪过什么人,对方想报复发泄一下吧!”
“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林宛娴追问。
程季说:“没什么,就是打了一顿,既不为财也不为其他什么。”
回答问林宛娴的问题,程季又问她,“我之前又去过你老家找你,宾馆的老板娘说你跟一个男人走了,那个男人是陆永康?”
当初梁非凡怀疑是陆永康的时候,他还觉得有几分可笑,然而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必须得弄清楚才行。
“嗯!”
林宛娴解释说:“因为我害怕你会逼着我打掉孩子,所以就跟陆永康走了。毕竟肚子里的孩子对他还有价值,他不会伤害到我们的。”
“白痴!我怎么这么白痴……”程季低声呢喃,“居然都没想到,你根本就不想放弃孩子……”
“对不起!”
林宛娴如实说:“作为一个母亲,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残忍,我没办法做到。”
病房里的两个人都敞开了心扉,病房外面,程母也开始就这林宛娴和程季的事情盘问起了陈丹。
“你跟那个林宛娴是好朋友?”程母问。
“是的,伯母。”陈丹承认。
程母突然间就有些明白了,程季为什么会跟林宛娴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既然是陈丹的朋友,想必也是她牵的线搭的桥吧!
梁家能接受这样身份低微的人当儿媳,她无话可说,也会看在梁家二老以及梁非凡的面子上,给予陈丹应有的尊重。可是他们家,绝对不行。
“既然她是你的好朋友,那有些话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程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其实我之前也跟她说过,我们程季是不可能接受她的,所以她跟阿季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
陈丹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
程母淡淡的说:“我们程家是什么级别?那个女人又是什么级别?一个灰姑娘妄想嫁给王子,这种事情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发生的。”
说完,她又看着陈丹改了下口,“哦,不对。是有可能发生,但那也是极个别。”
“伯母。”陈丹有些气,“我能理解您看不起我们这种出生低微的人。但是,您的儿子爱她,您就没有权利去阻挠。”
“我没哟资格,我怎么……”
“即便苏娜条件再好又怎样?只要程季不爱她,就算她是皇帝的女儿,在程季的眼里也分文不值。”陈丹跟程母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