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六章该死的老鼠(1/1)

“是该收拾老猫了阿姨,你下去休息吧,这交给我了,你去休息吧!”我双手搭在婉儿阿姨的肩膀上,推她往门口走。

“那你好好检查下,看看有没有咬烂的衣服……”婉儿阿姨回头叮嘱我说。

我道:“您就放心吧,这点小事……”

等婉儿阿姨出了阁楼,到了楼下后,我长长吁了一口气。

“咳咳……咳咳……”

伊莉雅从衣柜里闯了出来,她用手捏紧身上的浴巾,一边咳,一边不满道:“我的天呐!你妈再不走,我真要咳出来了,憋死了我了,这该死的衣柜!”

她满脸涨红,好像一只色泽鲜亮的红苹果!

望着她的模样,我忍俊不禁,打她趣道:“哇!果真是老鼠!好大一只老鼠喔!”

“你!你还笑我!没人性!我最讨厌老鼠,可恶的老鼠,丑陋的老鼠,而你,比老鼠还可恶!”她对我怒目而视说。

我呵呵一笑道:“你小声点儿,别把我妈再惹上来!”

“啰嗦!”她白我一眼说,“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我看不惯夏伊莉雅颐指气使的架势,跟千金大小姐似的,在这一点上,她跟曦儿有相似之处。不过,伊莉雅跟曦儿是不同的,这份不同,不只是在于她是中法混血儿,不只是在于她有一双蓝钻石般的眼眸,我觉得这个美女有很大不同。

当然,现在你要我说她跟曦儿从本质上讲有什么不同,我也说不太明白。反正就是不同,但现在我还没看明白。

后来,我才知道伊莉雅和曦儿之间本质上的不同是什么,两个字,“野性”!

我梗着脖子道:“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这又不是你的卧室,我人体标本看得多了,才没兴趣偷看你呢,再说,刚刚我都看过了……”

我话还没说完,见一只蓝色塑料拖鞋迎面飞了过来,以每秒两百五的加速度!

我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完成一百八十度旋转,“啪!”地一声,后脑勺就挨了一记。

“滚!”她冲我大叫一声,紧接着房门“哐当!”一声被反锁了。

我背对着房门,惊魂未定,还好我闪得快,否则耳朵就夹门缝里了!

我再次走进屋里时,一肚子气,看都不想看她,也不言语,仰头就倒在我那张有着阿拉伯风格褥面的睡垫上。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伊莉雅慢慢向我走了过来,果然就听到她细声细气地说:“顾阳……我想……我想……”

“你想什么想?”我没好气道,眼睛望着头顶的原木天花板,她第一次喊我大名,还喊得那么亲热,真肉麻!

她想什么?想跟我睡?噢!不不!我可没那么随便!不过,但是,话说回来……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哈哈哈……

她看着我嗫嚅着说:“我想知道……今晚谁睡铺呀?”

我暗自好笑,心想原来你在打这铺的主意呢?看我怎么报刚才的“一鞋之仇”!

“这里没铺!”我冷声道,也不看她,四仰八叉得躺在睡垫上

向她传达一种讯息,空间太小,无法同时睡下两个人!

她伸手指着我身下睡垫,笑吟吟地看着我说:“我是说睡垫……”

“你说呢?”我冷声道,“难道我要把铺让给打我的人睡吗?”

我说这话时,懒懒地伸了个腰,眼皮都没眨一下。

“我也不是故意的呀,可是,谁叫你那样说的嘛……”她开始装可怜了。

“可是,谁叫你那么说的嘛”,我靠,真肉麻!

我心里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得!少给我来这套!你呢,死心塌地得睡地板吧!喏,柜子里有一条棕色羊毛毯,你可以拿去垫,也可以拿去盖,不要说我不懂得怜香惜玉!我收留你这个流落街头的吉普赛女郎,已经算是仁慈义尽了!”

“你!”她转而怒视着我,憋了一会儿,才吐出三个字,“没风度!”

“你你你,你什么你!如果你觉得睡地板委屈你了,那么,吉普赛女郎,你可以去外面农场上睡啊!天做被地当铺,柳树林子当蚊帐,恕不远送!啊!”我又故意伸了个大懒腰,同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你真可恶!气死我啦!你个东方不败!”

我“嘿”了一声,抬头看她道:“你还知道个‘东方不败’?我怎么就成了东方不败了呢?”

“你东方人不?”她得意了,好像成功打击了我。或者说她成功捍卫了自己的尊严!

“那你是西门吹雪么?”我反唇相讥道。

“你才西门吹雪呢,”伊莉雅恼怒得盯着我说,“西门吹雪是男人!”

“你不是西方人么?”我讥笑她道,“噢!你不提醒我,我还以为你是男人呢!哈哈哈!”

“你个东方不败!”伊莉雅气极了,忍耐着,似乎就要扑上来强暴我了,“你东方不败才是变态,我看你是不是已经挥刀自宫了呀!”

我道:“做女人‘挺’好的!哈哈哈……”

我的重音在“挺”字,突出的就是“挺”字,当然就是指她身体“突出”的部分,蔚为壮观啊!

伊莉雅没听出弦外之音,这让我有点扫兴!

“男士本来就应该照顾女士啊!”她盯着我说。

我笑看着她道:“谁说的?女权主义者不是强烈要求男女平等吗?我坚决支持!”

“你!你非常没有爱心!”她气得结巴了。

我道:“老鼠几乎要在我房间里跳‘探戈’了,我都视若罔闻宽容它们了,你说我这还不叫爱心吗?”

“你曲解人意……你强词夺理,你胡搅蛮缠!你……”她气急败坏地盯着而卧说。

“词汇量倒不少!这对你这个在法国长大的混血儿倒是不容易!”我看着她乐道。

我不看她,但好像看见她了一样,我仍闭着眼睛不去看她,但我能想出她此刻的神情一定很可怜吧唧的吧?我觉得很是解气,心想看你还在不在我面前使横耍蛮,竟敢用拖鞋丢我后脑勺!

“还有,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喔,这屋里还有一帮‘老朋友’在暗地里住着……”

我的重音在“老朋友”上面。

“老朋友?在哪?在哪?”她不解地看着我问。

“看你长得蛮灵光的,脑筋可不怎么滴,这是不是就叫胸大无脑呢?就是那帮老鼠啊!它们最近可是很不友好,到处乱窜跳跳探戈也罢了,还随处小便,更可怕的是……”

“什么?”她的嗓音明显有些颤了。

“最近我这帮朋友都好像得了髓溢病,牙齿奇痒,见什么啃什么,不过你放心,它们还不敢爬到人脸上去,最多咬掉几个脚趾头,你的小脚丫那么细皮嫩肉的,正好……”

“啊不要!求你了,你别说了!求你了好不好?”她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了。

我绷住脸皮,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去瞄她,她垂着鲜藕般细嫩的双臂,立在睡垫边上我那件白衬衫已穿在她身上,显得又阔又长,睡裙似的。

我的目光顺着衬衫的纽扣往上走,便看见她红润润的面颊,星眸闪烁,神情楚楚可怜我原本打算欣赏一下她的绝望,可这个初衷已如风吹柳絮般远去她真得很美很可爱!

我突然醒悟过来,发现自己真干了一件疯狂的事儿!这像怎么回事?这中法混血儿打哪儿来的?

似乎我这几年遇到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就像小说里的情节!

窗外的虫鸣此起彼伏,密密实实,不绝于耳,我开始有了睡意。

这天晚上,我还是把睡垫让给了“吉普赛女郎”,我喊她吉普赛女郎,甚至简化为吉普赛,她喊我东方不败,我警告她再喊这个绰号,就别想拥有睡垫,她好歹妥协了,于是喊我“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就西门吹雪吧,总比东方不败更庄重,也比西门吹萧要雅观了很多!

但我却没想到这个吉卜赛女郎自始至终都认识我!

她早在乌市街上第一次见面,她就认出了我。她原本就是要来伊犁的农场找我妈和我的,结果在那小镇上遇上个神经病,又奇迹般地遇上了我!

所以她就将计就计赖上我了!整个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当然这里面有两个问题需要解释,其一是吉普赛怎么认识我的?为什么她在第一次遇见我就认出我是谁了?

原来这个吉普赛是我妈认的干女儿,是中法混血儿没错,母亲是香港人,父亲是法国佬。她的年纪跟林氏姐妹相仿,跟我同年,她今年也二十六岁了。只是她从外表上看,要比林氏姐妹显得岁数要小。

特么这吉普赛女郎太具欺骗性了!

伊莉雅的事业在国内,尤其是在乌市以及乌市邻省,也就是说她的事业在西北部。她是做珠宝首饰生意的。

她那位法国佬父亲就是珠宝首饰生意起家的,她老爹创立的珠宝首饰公司,如今在全球都有分公司。而吉普赛就是我国珠宝生意的负责人。她妈咪负责南亚地区的生意。她爹哋当然呆在巴黎总部统揽全局了。

想来这个吉普赛还真不简单!她老爹创立的珠宝首饰公司就是以她这个宝贝女儿的名字命名的,品牌名就是“伊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