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想看看曦儿究竟会怎么把这场戏演下去,谁知我的意图竟然很快就被她知晓了。
这天夜里跟夕儿去医院探望了曦儿回到家,洗了澡,跟顾彤坐在客厅沙发里看了一会儿电视。
夜里十一点一过,我就起身准备睡觉了。
顾彤还没有要睡的意思,依然坐在沙发里,大概是见我看电视的时候一直一言不发,以为我在担心曦儿,其实我是在想公司以后的发展。
“哥,你不要太担心曦儿姐,她没事的……”她仰脸看着我说。
我回头看住她道:“你怎么知道她没事?”
事实上,我早就感觉到顾彤在这件事上是跟曦儿是一伙的,她一定知道曦儿是在演戏,她一定知道曦儿是想骗我。
那妖女真能耐啊!不仅串通了曦儿和梅朵,还串通了医生,这份能耐要是用到正当处,她就成了女强人了!
当然,她一直都是女强人!强势的强!
顾彤躲闪着我直视她的目光,嗫嚅着说:“哥……我的意思是说视网膜破裂不等于失明,视网膜破裂导致失明的几率没那么高,所以……哥,你完全没必要那么担心……”
顾彤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是不是说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过,我并急着要揭穿她!
“好的,我知道了。”我朝她一笑道,“晚安,我先睡了。”
走进卧室,关上房门,脱了衣服,钻进温暖的被窝。
哈哈!有什么比累了一天后躺在铺上更舒服的事情呢?
我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准备就这么舒舒服服地睡过去。
可就在我昏昏欲睡之际,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我?有点礼貌没有?
我很不愿意睁开眼睛,也很不愿意去拿手机,可那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似乎我不接电话,它就绝不停止!
我气呼呼地翻转身体,伸手抓起手机,直接按了接听键。
很不耐烦地冲手机那头“喂”了声。
“顾阳!你那么大声干吗?”曦儿在手机那头大声说。
我愣了一下,彻底清醒了!
我抬手捏了下鼻子道:“有事?”
“我问你!今晚你是不是去了护士工作站?”曦儿在手机那头质问我说。
我又愣了一下,莫非她已经知道我知道她串通医生在骗我了?
我捏着鼻子道:“怎么了?”
“好你个死顾阳!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还装模作样的,你想干什么?”曦儿在手机那头怒声问我说。
她的声音可比我的声音大多了!
我道:“你那么大声干吗?”
“我问你!死顾阳!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我笑话?你是不是想看我怎么演戏?”曦儿在手机那头怒声说。
她这是典型的诡计被人识破,因而恼羞成怒了!
无语!这事儿貌似不是我的错吧?听她那架势,好像演戏欺骗别人感情的人倒成了我似的了!
我起身坐起来,冲手机那头道:“你有没有搞错?肇事者凭什么在那里冲受害者大吼大叫的?”
“谁是受害者?姓顾的!请你搞搞清楚!因为你我才摔伤了额头!到现在那个大包还没下去呢!”曦儿在手机那头叫起来。
我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冲手机那头道:“可你演戏欺骗我,我才是受害者!幸亏我及早发现你的鬼把戏!才侥幸脱离了危险。”
你成天用绷带缠着头,额头上的大包能下去么?到时候不感染就算你走运了!一旦感染腐烂,不留疤就怪了!做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死顾阳!你不讲理是不是?你要跟本小姐硬碰硬是不是?行!你等着!本小姐绝对要以牙还牙!”曦儿在手机那头叫道。
这个时候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做错事情的人真成了我似的了!
我挤兑她道:“这世界上像你这种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恩将仇报无理取闹不可理喻的女孩子实属罕见!”
突然感觉不对劲,仔细一听,原来通话已经被对方挂断了,手机只传来“嘟嘟嘟”的声响。
我那个气啊!气疯了!
如果你被一个人欺骗了,她还打电话过来冲你大吼大叫的,还不给你反驳的机会,直接挂断你的电话,你气不气?
气得我在铺上碾转反侧,过了好久才在气愤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进入三月份后,春风开始吹拂过大地,催醒了万物。
现在马上要进入四月份了,天空一天比一天更蓝,大地一天比一天绚烂。颜色越来越丰富,色调越来越浓重。
次日是礼拜六,天气大好,晴空万里,阳光明媚。
这样的天气花草生长得飞快,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去踏青了。
我依然坚持早起,坚持锻炼身体,我相信坚持是一种伟大力量!日复一日地训练,经年累月地积累,总有一天会达到一个比较理想的高度。
这话适用于做任何事情,不单单指搏击术,还包括做学问搞研究。
有些事情看上去很艰难,真正做起来,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有些事情看上去很简单,真正做起来,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但不要忽视简单的事情,简单的事情重复去做,到了一定的时候,你就是专家了。
按计划训练了一节课目的时间,我冲了澡,去餐厅吃早餐。
顾彤已经做好了早餐等我了。
吃早餐时,我接到了夕儿的电话,夕儿惊喜地告诉我说要“玫瑰庄园”的桃花在一夜之间全部盛开了,简直太神奇了,太美了!
夕儿要我上午去“玫瑰庄园”看桃花。
我答应了。并叫顾彤一起去。
但顾彤犹疑着不想去。
我一看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她今天有约会,肯定是跟那个什么“亚瑟王”的约会。
想起我生日那天亚瑟王没有接受我的邀请出现在我的生日宴席上,对此我一直耿耿于怀,那家伙简直就是无视我的存在!
我以一个家长的严厉口吻,严肃地看着顾彤道:“想去跟那个亚瑟见面?”
顾彤点了点头。
“不许去!”我道。
顾彤抬眼看着我:“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严厉地看着顾彤道,“不许去就不许去!你们要见面行,让那小子来我们家!”
顾彤看着我说:“哥!我知道你在生亚瑟的气!你过生日那天特意邀请了他,可他没有来是不对,可人家是有事来不了。而且我已经把他说了一顿,他也感觉很抱歉!还保证会找时间来家里见见你!”
“他当他是谁?”我打断了顾彤的话,看着她道,“我怎么感觉他日理万机似的,比咱们敬爱的周总理还忙呢!”
一个人有诚意要见另外一个人,即使再忙他也能找到时间。一个人没诚意见另一个人,即使他终日无所事事,也不一定能有时间来见面。这绝对是态度的问题!
“哥!你就不能对亚瑟宽容一点么?”顾彤撅嘴埋怨了我一句说。
我看着他道:“亚瑟是谁?我见过他么?我认识他么?一个我不认识也没见过面的人,我凭什么宽容他?谁知道他是什么货色?”
“可是我是你妹呀!哥!”顾彤看着我说。
我道:“正因为你是我妹!我才提及那个什么亚瑟王,否则我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是什么人?他究竟是做什么的?他到底安了什么心?这些都跟我顾阳顶点关系都没有!”
“哥!你就不能对亚瑟好点么?真是的!”顾彤蹙眉看着我不满地说。
我看着顾彤笑了,冷笑。
我道:“噢!我让我妹去他身边,给他带去无尽的喜悦,我还要对他好是吧?我还要纵容他欺负我妹是吧?”
“哥!”顾彤看着我说,“你再这样说,我生气了。人家亚瑟对我很温柔,从来就没欺负过我!”
“还从来?”我看着顾彤冷笑一声道,“你跟他认识才多久?就像那些狡猾的垂钓者,如果不给鱼儿们一点诱饵,他们怎么会吃到鲜美的鱼肉呢?在泡妞秘籍里这招叫什么你知道吗?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顾彤倏地站起身,扔了筷子,蹙眉盯着我生气地说:“哥,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我不跟你说了!”
对于我顾彤,我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这样那样,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希望她好好的,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地生活下去。不要被人骗,不要被人伤害,不要在她纯净的心灵世界里被留下任何阴影。
她执意要去找亚瑟,我总不能强行阻止,我总不能把她锁在家里吧?
这样一来,上午我去玫瑰庄园,顾彤去跟亚瑟约会。
我驾车来到“玫瑰庄园”,神奇地发现曦儿竟然身在“玫瑰庄园”,她穿一条白色的裙子正牵着那只苏格兰牧羊犬在草坪上漫步呢。
看吧!谎言被揭穿了!她在医院就一刻钟都呆不下去了!
我走过去,看着她道:“早啊!林小姐!裹着厚厚的绷带窝在病房一定无聊透顶了吧?呵呵。”
她头上缠绕着的厚厚的绷带早已不见了,左眼也重见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