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从他们二人的性格上分析,即使他们恋爱了,结婚了,我觉得他们也不一定幸福。我不是咒别人,孙红兵死脑筋,稍显木讷,而胡雪娇呢,她很活泼,很外向,生活很讲档次,她总是打扮得那么时尚而潮气,她身上的穿着绝对是高档品牌服饰!
试问,即使孙红兵受得了胡雪娇对他的无视,她养得起她吗?即使养得起,他能镇得住她么?
胡雪娇曾说她父母放出话来,说是他们不管女儿找什么样的男人,年纪大点也无所,不要超过十岁就行,但有一条是必须的,那就是男方必须是滨海市本地人!而且,胡雪娇的家境看起来似乎很不错,孙红兵是外地人,跟我们一样是漂在滨海的,胡雪娇的父母会接受他这个外来女婿吗?
一阵高跟鞋咔咔咔地清脆响声将我乱七八糟的思绪扯了回来,我全身绷紧了,将上半身隐在电脑后面……
果然就见胡雪娇从办公室门口走了进来,她看起上去跟往常没什么两样,依然高扬着似乎随时带着向别人挑衅的下颌,高跟鞋踩得风生水起的。
孙红兵主动向她打招呼道:“早啊!娇娇。”
胡雪娇装作没看见,一直走向自己的位置,在我面前蓦地顿住了脚步……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了,我感觉到她的目光向我直直地投了过来……
幸亏我早有准备,我将手中的中性笔扔在地上,然后猛地弯下腰,在办公桌下面摸到那只笔,但一直磨蹭着,想等胡雪娇离开了,再直起身来……
可胡雪娇不但没有离开,而是走近了,她走到我的办公桌前面来了。
我的全身绷紧了,因为是上半身是俯在桌子下面的,我都感觉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去了。
“顾阳!”胡雪娇猛地敲了一下桌子,叫我一声说,“你干吗呢?”
我蓦地直起身……
只听见嘭地一声巨响,我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桌沿上了。
“哎呀!”我抱着脑袋惨叫一声。
胡雪娇却哈哈哈大笑起来,她伸手指着我说:“干吗呢你?练铁头功吗?哈哈哈。”
我痛得说不出话来,抱着脑袋用力搓揉着……
“没事儿吧?”胡雪娇伸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飞快地躲闪了一下,朝她勉强一笑说:“没、没事,你忙你的去……”
见胡雪娇没生气,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前天晚上她在床上搔首弄姿了半天,结果我还是甩门而去,她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这个欲女真不是一般的放得开!
“你那么紧张干吗?”胡雪娇疑惑地看着我说,“我只是关心一下你嘛!”
我只想打发她走,见孙红兵一直瞄着我们,于是我对她说:“你别关心我,有人会不乐意的!”
胡雪娇从我的话和表情上一看就知道我是指孙红兵,她回头瞟了一眼孙红兵,转回脸看着我,故意大声说:“我爱关心谁就是谁,不关任何人的事!如果谁再关我的事儿,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他!”她这话显然是说给对面的孙红兵听的。
琴姐和邢敏他们也过来了,问我的头要不要紧,对我进行一番慰问,弄了我一个大窘!光听刚才那声巨响,也能估计一定撞得不轻,事实上也的确撞得不轻,都起来了一个小包包了。
只是我一直强忍着,故作一副轻松状,朝大家讪笑着道:“没事,没事,我以前的确练过铁头功,不过没有电影里那么神,我的脑袋只用来开开酒瓶而已!呵呵呵。”
谢鹏伸手抚抚我的脑袋,看着我嬉笑着说:“行啊!不早说!下次开俩酒瓶让哥见识见识!”见我拿眼睛盯他,他也一点惧意都没有,继续拿我开刷说:“哥们!你除了练铁头功之外,还练过什么独门绝技,比如阴招铁布衫、黑沙掌之类的,”
我狠狠瞪他一眼,威胁道:“你要是再啰里八嗦的,下次我不开酒瓶了,我直接开你脑瓜!还不快退下!”
“扎!微臣告退!”谢鹏冲我挤挤眼睛,学着清朝官员的礼节,退了回去。
上班没多会儿,电脑屏幕上跳出来一个QQ对话框,是胡雪娇:
“顾阳!你现在是不是很紧张我?”
我扭头朝胡雪娇的位置迅速地瞥了一眼,见她冲我发笑,我又迅速地摆正了脑袋。
我回复她说:“娇娇,昨晚的事儿,我……”
“你是不是想跟我对不起?”胡雪娇说。
我说:“不,不是,我很少说‘对不起’这个三个字,这三个字带着不负责任的态度。”
“那决定对我负责任了?”胡雪娇说。
“不,不是,”我回复她说,“娇娇,事实上……”
“事实上什么?你说!”
这事儿我迟早要面对的,我一直认为年满十八岁的男人,你可以做任何事,但是前提条件下,在你做出行动之前,你要想清楚后果!
虽然昨晚在宾馆我又没动她,但毕竟是发生了那么暧昧的事儿了!
决定实话实话,说谎话比说真话难多了,有时候说真话反而是“两点间直线最短”,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
我咬咬牙,回复胡雪娇道:“你知道的,我……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
胡雪娇立即发了一个“气死了”的QQ会员表情过来,紧接着是一个“愤怒的小猫”的表情,再接着是一个眼泪成河的“伤心”表情,接连轰炸着我的电脑屏幕……
我说:“你别闹好吗?娇娇,昨晚的事儿,我们当没发生过好吗?”
MB的!我话都不会说了!昨晚本来就没发生过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干吗要道歉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错误的一方恰恰是胡雪娇,她假装崴了脚,把我骗去酒店,然后百般勾引我,如果我不上她也算犯错的话,那我真地无语了!
“顾阳!你想得美!睡了我,拍拍辟谷就想走人,没门!我要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昨晚都干了些什么!”胡雪娇气势汹汹地回复我道。
我稳了稳情绪,耐着性子回复她说:“娇娇,你不要这样。如果你那样做的话,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而且,到时候我们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最重要的是,你这是在诬陷我!你知道我根本没碰你!”
“哼!我说你碰了,你也解释不清楚!”她回复我说。
一看到她这句回复,我彻底无语了。我直接下了QQ……
中午在公司餐厅里用餐时,谢鹏通报了“厕所门”的最新动态,当然,公司里的人在茶余饭后都在议论才猜测这件事儿,就连旭光大厦楼上楼下的邻近公司也在议论这事儿。
别家公司的职员看见丽人服饰的职员时,目光似乎还带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仿佛我们公司的人窝藏了一个变态狂似的!
谢鹏说据可靠消息,那个变态狂至今下落不明,警察局的人调看当日的监控录像,事实说明那个变态狂的确存在,而监控录像显示,那变态狂是偷偷溜进公司的,就是李红艳值早班那天,李红艳先进了公司,紧接着那变态狂跟着溜进了公司。
问题是警方无法辨认那变态狂的真实面目,因为他戴着大号魔镜,黑色鸭舌帽又压得那么低,根本无法辨认他脸上的五官,即使把镜头放大了无数倍,也无济于事。
最后谢鹏拍了一下餐桌,叹道:“变态狂真是职场丽人们无法抹去的梦魇啊!只要那变态狂一天不落案,职场丽人们就一天不能把提心吊胆放回去!因为那变态狂随时都会再出现在旭光大厦!”
我挤兑谢鹏道:“你消息倒挺灵通的,据可靠消息?据谁的可靠消息呢?”
“这消息绝对可靠,绝对可靠,”谢鹏很有底气地看着我说,“因为这是小曼亲口说的,小曼什么人呐?小曼林总的秘书啊!她的话不可信,还有谁的话可信呢?”
我拿筷子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道:“你别危言耸听了!你看看,吓得人家敏儿连饭都吃不下了。”
谢鹏看了看边上的邢敏,舔着脸皮笑道:“我这也是出于好心啊!我说这番话的目的就是希望公司的所有女性同胞们提高警惕,严防变态狂,不能让坏人趁虚而入。”
我撤了一声,看着谢鹏道:“只有你这种智商不过50的人才会认为那变态狂会冒着风险再次潜入旭光大厦。还有,你不知道家贼难防啊?有你这坏人在公司里一天,才是公司所有女性同胞们的最大的威胁!”
“滚!顾阳,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谢鹏咬牙切齿地盯着我说,“我可是谦谦君子,温婉如玉呢!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做人一向光明磊落,”说着他还臭美地摆了个POSE,朝邢敏扬了扬下巴,笑说,“敏儿,你说是不是?我的为人大家都清楚的。”
邢敏抬脸看了谢鹏一眼,莞尔一笑说:“你是不是变态狂,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是个色情狂!”说着她朝我和谢鹏扮了十分卡哇伊的可爱表情。
谢鹏看着邢敏,干瞪眼。
我则拍着桌子哈哈哈大笑起来。
吃晚饭,从餐厅回到办公室,我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个小巧精美的硬纸袋,是琴姐悄悄放进去的。
硬纸袋里是个干净的白色塑料袋,里面竟然装的荔枝,还是我喜欢的“妃子笑”,就是当年杨贵妃爱吃的那种:“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些荔枝还是新鲜的,夹杂着许多嫩绿的小叶子。
纸盒子里沾着一张蓝色便利贴,是琴姐留的:
“小顾,姐周末逛街买了很多荔枝,知道你爱吃‘妃子笑’,姐给你带了一些过来,你下班带回家吃吧。头还疼么?怎么那么不小心,应该起包了吧?真是个小冒失鬼!琴姐留。”
看着琴姐写的便利贴,我的心暖暖的。
见谢鹏和邢敏走了进来,我将抽屉迅速推上了。谢鹏这厮嘴巴太快了,再不能让他看到琴姐又送我东西了。
我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充溢着幸福感,我趴在办公桌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
事实上,我觉得妃子笑就是广告文案的伟大胜利!广告有三个诉求,产品诉求、情感诉求和文化诉求,妃子笑显然是文化诉求的典范之作。这种荔枝取名叫妃子笑,而就是利用了唐玄宗与杨玉环的绝美爱情典故!
心理学早已证实:人们不会对平淡普通毫无内涵的事物抱以太多热情,太多关注。还是那句话,人们去蓝山咖啡馆不仅仅是为喝咖啡,喝的是一种情调。人们去
香奈儿专卖店,也不仅仅是买衣服保暖御寒,穿的是一种品位。人们喝康师傅绿茶,也不仅仅是为止渴补充水分,喝的是一种绿色心情!
我喜欢吃妃子笑和红太阳,我喜欢樱桃和草莓,但是这些都是贵族水果,对于我这种月收入两三千的普通公司职员,我几乎很少买,舍不得买。我想大概琴姐也看出来,所以特意为我带了这些妃子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