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殇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在我决定和阿殇在一起的那刻,注定我会改变。

接下来主持人拿着话筒,她用那标准的普通话微笑着问道:“能讲一下获奖感言吗?”

主持人把话筒移到我的下巴,在看向下面的人那刻,我是非常紧张的,我的脚都有点颤抖,那刻我突然大脑一片空白,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看着下边,搜索着阿殇的身影,他给我自信的一笑。

我看着阿殇,突然心情缓和了一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在脑袋里搜着那些获奖感言,突然,我想起以前经历的种种,要不是阿殇,我不会改变,要不是他,我根本不会接触设计,要不是他,没有现在站在颁奖台上的我,我脑子里忽然有很多话想说,太多了太多了,一下子竟不知从何说起。

我再看向台下时,黑压压的人头变得并不可怕,我反而很高兴能站在台上,我微微一笑,看着主持人接过话筒,看着阿殇,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说:“首先要感谢我的丈夫,他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支持我,要不是他根本没有今天的我,还有一直在我身后默默支持我的朋友,想到她们我就有灵感和勇往直前的自信,还有感谢你们见证我今天的成绩,谢谢。”我向台下九十度鞠躬,虽然我的话有点老套,但是它是我内心最真挚的话。

设计大赛结束,和认识的人寒暄了一阵后,渐渐散去,我和阿殇去了公司,到公司门口,下车之后,远远的看到一个圆滚的身体,男人低着头,看起来紧张失落。

我和阿殇走近,打算从他身边走过时,他忽然抬起头,瞪着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我们,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说话但迟迟说不出来。

在我们离开的那瞬间,身后“扑通”一声,那沙哑悲切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他说:“求求陈老板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妹妹和我那些兄弟吧!他们都知道错了,我也知道错了。”

我和阿殇一同回头,男人是李龙,看到他我就想到了我失去的孩子,顿时心里像被什么抓住了,脸空气都变得微薄,我红了眼睛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像疯了般的摇晃着他的身体:“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你们这些个杀人凶手,为什么你们还活着,我的孩子却死了,呜呜呜……”

喊着喊着我却哭了,阿殇一把从背后抱住我,他温柔的嗓音沙哑了,用脸蹭着我的发,安慰我:“苏瞳,我们还回有孩子的,还会有的。”

我哭的痛彻心扉,李龙惊讶的看着我,没想到打架会让我流产,阿殇把我的身子扳正,我看到他红着眼眸,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他一手揽着我的腰,愤怒的指着李龙:“还不赶紧滚!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李龙看着阿殇哆哆嗦嗦的,他颤抖着身子,连滚带爬的走了。

我小声的呜咽着,阿殇一把把我搂在他温暖的怀里,轻拍我的背:“有我在,不哭了,孩子我们还会有的。”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停下来,阿殇轻轻的放开我,给我擦眼泪,他此刻温柔细腻,我心底有些柔软。

阿殇临时有事走了,临走时他心疼的看我一眼,吻了吻我的额头,担心的看着我,我摇摇头,扯出一抹笑:“我没事,你去忙吧!”他这才走。

我低着头走进公司,快速的朝电梯走去,不让别人发现我的异样,可偏偏有那么一两个人,挡住我的去路。

一个我手下的人,他不知道哪儿得来的消息,他抱着三厘米厚的文件,朝我走来,并且叫住了我,我侧着身子看着他,他笑容灿烂,说道:“恭喜总监获奖。”

我微微一笑:“谢谢!”带着鼻音。

助理不好意思的低头,他重新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我:“总监,你的眼睛怎么肿了?”

我扯出一抹笑:“没什么。对了,我吩咐下去的事,有人交稿吗?拿给我看看。”

助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想他可能认为我领了奖,是喜极而泣,他很快恢复一本正经的说:“还没,我催催他们。”

我点头,看他没什么事,才进电梯里,很快到了办公室。

我坐在摇椅上,看着桌子上的一堆文件,翻来翻去,就是看不进心里,干脆把文件放在桌子上,我又想起了我的孩子,我的眼泪又要飚出来,我捂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脑海里回放着打架那血腥的一幕。

要是让我再重新选择一次,我还是会奋不顾身的冲上去,现在这么难过,我只是痛恨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我有孩子,痛恨我总是被李丹骑在头上,痛恨我的软弱无能。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浸湿了我的手掌,我痛的深吸一口气,听到敲门声。

我用手背抹了眼泪,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又吐在了垃圾桶里,说道:“进。”

我没来公司快一周了,这冷开水也是一周前的,喝了放久了的水,总感觉口腔怪怪的,我站起身,为了不让助理再发现我的异样,我随手拿起一个文件,背对着他装模作样。

身后助理说:“一共三个,交了两个。”

“放在桌子上吧,我待会儿看。”助理放下,我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轻,最后是关门的声音。

我才回头,重新坐到办公椅上,放下文件拿起稿子,看了看感觉还不错,但是有点瑕疵。

想事情想的头疼,太阳穴老是跳个不停,我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按压太阳穴,才减轻些疼痛,脑海里总是跳出李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我甩甩脑袋,心里有些烦躁,我想我必须去找李丹,这样我心里才能好受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丹是在警察局,我直接去了警察局,一询问,她果然在。

她穿着犯人的衣服被带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用恶毒的眼神警惕的看着我问:“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