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深,你回来了。”李明娜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严亦深脱下外套丢在床上,问她:“客厅的那个花瓶哪儿去了?”
李明娜就知道严亦深回来会追问,立马告状说:“我正准备跟你说这件事儿的,那个花瓶白天被夏歌给摔碎了,这才第一天工作态度就这么散漫摔碎了花瓶,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摔碎其他什么东西呢!”
说完后,李明娜就仔细的观察起了严亦深的表情。
严亦深并没有李明娜想象中的那么怒不可遏,他只是淡淡的听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然后就直接下了楼。
林姨和夏歌的房间都在一楼,因为不放心夏歌,所以林姨就到她的房间里看了看情况,见她已经睡着了,就放心的关上房门出来了,却正好碰见严亦深下来。
“先生。”林姨朝着严亦深走去,说:“白天小歌打碎了那个一直摆在客厅的花瓶。”
严亦深以为林姨只是想告知他这个消息,就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这么快就知道了,一定是李明娜告的状。但是林姨也知道,她除了会抹黑夏歌意外,一定不会提她手受伤的事情。
但是她忍不了,就直接告诉严亦深,“小歌的手被花瓶碎片给割伤了,挺严重的,但是李小姐不让去医院,我就只能先用创可贴给她贴上。”
楼梯口,李明娜听到这话气的牙痒痒。可是她又怕严亦深生气,也不敢下去,为了避免被责怪,就赶紧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什么?”严亦深眉头一紧。
林姨说:“要不,先生您带她去看看?”
严亦深说:“不用了。”然后就转身又上了楼。
“这……”
林姨以为严亦深也不准备管夏歌,可是没一会儿就见严亦深拿着个药箱下来了,脸上的表情这才慢慢的舒缓开了。
严亦深提着药箱走进了夏歌的房间,打开灯见她已经睡熟了,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抬起她的手看了看。
她的拇指上贴着两个创可贴,想必伤口应该挺长的,不然也没必要这样并排贴在一起。严亦深小心翼翼的撕开了创可贴,只见一条长长的伤口霸在夏歌的拇指内侧,耀武扬威。
因为没有做过任何的清理,所以伤口已经有点轻微发炎。
严亦深打开药箱,从里面药用棉沾上酒精,轻轻的帮她擦拭了一下伤口进行消毒。因为怕夏歌忽然醒来,所以他的动作轻的不能再轻。
消完毒后,严亦深又找出了一小管消炎药涂在伤口上,最后才用纱布再次把伤口给包扎上。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严亦深看着夏歌的脸突然就怔住了。
虽然那个被打碎的花瓶值不少钱,可是他却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刚才听到林姨说夏歌手受伤后,他心却猛然一紧,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冲上了楼去拿药箱。
严亦深真的很不想承认,无论夏歌做出什么事情,无论自己有多么的憎恨她。可是这个女人,她却总是能有这个本事挑起他心底的怜惜来与之抗衡。
第二天早上夏歌醒的很早,虽说昨天累了一天,但说实话好久没有睡过这么饱的觉了,也能算得上是一种补偿吧!
夏歌坐起来准备换下睡衣,可是一抬手却发现自己手上贴的创可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纯白的纱布。
是林姨帮她包扎的?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夏歌知道也只有林姨才会起这么早,就赶紧下床开门走了出去。
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正在打扫卫生的林姨一回头,冲夏歌笑了笑:“小歌,起床了。”
“林姨。”夏歌大步走到林姨身边,举起自己的拇指问:“这是您给我包扎的吗?”
林姨摇了摇头,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意。
夏歌不解,觉得林姨笑的有点儿诡异,“林姨,您笑什么?”
“这是先生给你包扎的。”林姨说。
夏歌愣了,居然是严亦深给她包扎的?
林姨见夏歌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就说:“昨晚先生回来的很晚,你已经睡着了,不过听说你的手受伤后,二话没说就去楼上拿了药箱给你清理了一下伤口。”
说完后,林姨还不忘补充一句:“小歌啊,其实先生还是挺关心你的。”
可是,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呢?她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严亦深帮自己包扎伤口这件事真的让夏歌有点意外,因为她本来想的是花瓶那么贵,严亦深应该借此再狠狠对她进行一番打压才是,却没想到他会这么有人性。
为了感谢他的这一善举,夏歌决定亲自动手给他做顿早餐。
林姨怕她的手不方便,就说:“还是我来吧!你这万一要是不小心碰到伤口了,肯定得有得疼。”
夏歌说:“没事,我小心一点就是了。昨天确实是有些疼的,不过现在已经一点都感觉不到了。”
林姨笑笑,就任由她去了。
李明娜一般都是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的,不过严亦深几乎都是每天七点左右,就会准时下楼吃早饭,然后去公司。
夏歌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刚把早餐端上桌,严亦深就下来了。见是夏歌在做早餐,不免有些奇怪。
“正好,早餐做好了。”夏歌看着他说。
严亦深走到桌边看了一眼,还不错的样子,嘴角浮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意料之外,她居然还有点厨艺傍身。
夏歌把热好的牛奶端过来,见严亦深已经在吃了,不禁好奇:“味道还行吗?”
“勉强能下咽。”严亦深淡淡的说。
“什么叫……”勉强能下咽?怎么说她也是经常下厨房的人好吗?怎么好好的一顿早餐被他这么一说,就有种黑暗料理的感觉了?
夏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行吧,你开心就好。”
严亦深又喝了两口粥,抬眼瞟见了夏歌手上缠着的纱布,就很随意的说了句:“客厅的花瓶是你打碎的!”
其实他很想问句伤口还疼不疼,可奈何就是说不出口。他有他的骄傲,即便心底还是关心着的,可是自尊心却不允许他先妥协。
夏歌一听他提起了花瓶的事,就在心里紧张了起来。
严亦深,他该不会准备让自己赔偿花瓶了吧!要是这样的话,她岂不是要卖身在这里当一辈子保姆才能还得起?
“是。”夏歌点头承认。逃她是逃不掉了,那还不如老实面对,就让暴风雨来了更猛烈些吧!
夏歌说完后静静的等着严亦深的下文,可是等了老半天,他却一个字也没说,只是淡定的坐在那儿继续喝着粥。
这是几个意思?是要赔还是不要赔?
倒是给句痛快话啊!
夏歌有些急性子,既然严亦深不说,那她就自己提出来好了,省得夜长梦多。一直压在心里天天去想,也烦得慌。
毕竟,她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
“我是不小心打碎的。”夏歌面不改色的说:“多少钱?我……我可以赔偿!”
对!做人要有骨气,是自己的责任就要勇敢的承担,没什么可怕的。
再说了,龙老大那里的一千万欠款,她不也凭自己的本事给解决了?这个破花瓶,它总该值不了一千万吧?
夏歌都这么说了,她觉得严亦深也该给点反应了。但是没有,他还是一言不发的吃着盘子里的食物,就跟聋了一样。
“严亦深!”夏歌忍不住小吼了一声。
严亦深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一本正经的问道:“一千三百万,你打算用什么来赔偿?”
“一……一千三百……三百万?”夏歌惊的嘴里能塞下一颗鸡蛋。
这是什么瓶子能值这么多钱?这个破瓶子怎么会值这么多钱!
既然值这么多钱,那为什么不把它给好好收藏起来,而要随随便便的放在客厅?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有钱也不能这么任性啊!
严亦深静静的凝视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夏歌,本来因为最近工作上的事而烦闷的心情,忽然大好了起来。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夏歌,继续问:“说说吧!准备怎么偿还?”
不远处,林姨听见这边两人的对话不禁笑了起来。
夏歌刚才只是图一时的嘴快,根本就没想到得赔这么多钱,现在面对严亦深的质问,只能像只蔫儿茄子一样,低着头一言不发。
见她刚刚的焰气都被自己的一盆冷水的浇灭了,严亦深就给她出了个注意说:“既然龙老大的一千万,你用帮他照顾儿子的方式偿还了。那这一千三百万,咱们也来想个办法进行抵消好了!”
这样好啊!她刚才还这么想着呢!
夏歌赶紧激动的说:“那我就每天都给你做早餐吧!”
“如此难以下咽的东西,我并不想再吃第二次。”严亦深根本不买账,不仅嘴上说的难听,脸上还满是嫌弃。
夏歌不爽,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那你想怎样?”夏歌把决定权交到他的手上。
严亦深想了想说:“暂时没想到,想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