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余弦推门进来,看到地板上碎掉的玻璃杯,诧异道:“少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杯子碎了。”霍庭深皱眉,胸口闷闷的。
余弦拿了工作打扫出去,见霍庭深脸色不怎么好,关切道:“您还好吗?是不是不舒服?我去找医生过来?”
“没什么。”霍庭深勉强压制下心里的不舒服,淡淡道,“继续盯着苏小妍。”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这个看似简单的女孩子,一定有问题。
“您放心。”余弦点头,“不过咱们还是尽快将东西运走,不然夜长梦多,我们会变得很被动。”
霍庭深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现在他之所以还能在CNM上有机会,完全是因为岛上的几方势力各自为政,万一他们联盟……他的处境会变得相当困难。
“找到黄若梅,联系木北制定好存储方案。”霍庭深沉声道。
其实他一直有一个疑问,这些所谓的蜜人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些功能吗?还是这根本就是一种迷信?
如果是后者,是不是让这些人入土为安更好?也可以彻底绝了那些人的奢望。
“李叔才回了消息,见过黄若梅,不过她好像是跟孟如海在一起。”余弦谨慎道,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翻出一张照片递过去,“您看,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照片。”
霍庭深手指捏着找,眸色沉沉,他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道:“孟天佑的态度依旧至关重要。”
“为什么一定要孟天佑帮我们?其实目前来看,只要他不捣乱,局势已经一边倒向了我们。”余弦十分不解,“我们现在抓到黄若梅就……”
“不幸!”霍庭深断然打断了余弦的话,沉声道,“那些机关虽然精巧,但是只要如果面对绝对的实力碾压,根本什么都不算。”
余弦脸色一白:“您的意思是……”
“例如爆炸。”霍庭深冷笑。
势均力敌的时候,机关、招数都有可能决定事情的成败,但如果两方实力悬殊,直接强大的力量就可以碾压。
“我马上再去吩咐找黄若梅。”余弦低下头,知道自己之前想太多了。
霍庭深挥挥手:“去吧。”
相信明天就会有好消息传来,CNM上的水是彻底搅浑了,现在只等好消息了。
第二天早晨,金色的眼光洒在CNM上的每一个角落,陈轻柔眼睛红肿的从海边走回来,才回到家,就看到霍庭深站在院子里,背对着门,身姿挺拔,说不出的玉树临风。
“霍总。”陈轻柔上前一步,客气道,“让您久等了。”
霍庭深转过身淡淡道:“还好。味”
“您屋里请。”
坐在客厅里的藤椅上,霍庭深开门见山:“孟天佑的态度,你应该比我清楚了,所以我现在想听一听陈小姐的想法。”
“霍总身份高贵,竟然会纡尊降贵的到我这里来,想来不是要做好事吧?”陈轻柔一语双关,“如果要合作,是不是应该先拿出自己的诚意,您到这里来究竟为的什么?”
霍庭深手指搭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这样说来,你是不相信……”
“我不相信您是专门了卡罗尔来的,他还不配您这样大动干戈。”陈轻柔缓缓道,“而且您也早用事实告诉了我这个答案不是吗?”
霍庭深面不改色,手指一顿:“陈小姐只要记住一点,我做的事情不会影响你们任何一方的利益,我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CNM上有您自己的东西?”陈轻柔一脸疑惑,“是什……”
“陈小姐。”霍庭深的语气忽然冷淡下来,一字一顿,“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免得徒增烦恼。”
陈轻柔心中“咯噔”一声,脸色变得极其不自然,她干笑了两声,轻声道:“您也看到了,我对孟天佑无能为力。”
“我相信你会希望一家团聚。”霍庭深点到为止,起身告辞,“解铃还须系铃人,陈小姐比我更了解孟天佑。”
陈轻柔一时愣住,目送霍庭深离开,坐在藤椅上琢磨他的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可孟天佑的事情分明就是……
“就算明知道是错的,你还要坚持吗?天佑,你为什么这么执拗……”陈轻柔喃喃道。
她重重叹了口气,正在纠结,木头跑了出来,扯着她的胳膊:“妞儿发烧了。”
“什么?!”
陈轻柔猛的站起来,起身冲进卧室,看到女儿小小的身体躺在床上,嘴里哼哼唧唧的,脸颊烧的通红。
“这是怎么回事?”她赶紧的将人抱起来,大声喊道,“准备汽车,赶紧准备汽车!”
陈家的保镖都手忙脚乱的起来,木头扶着门框眼神复杂,看着陈家瞬间人仰马翻,莫名有些羡慕妞儿,竟然可以有这么多人在乎果果。
果果,陈轻柔给女儿取的小名,生机勃勃。
“木头你在家休息,去医院。”陈轻柔从汽车探出头喊道,又急匆匆的关上车窗,“开车!”
汽车迅速离开,院子里恢复惯常的冷清。
医院。
“果果不哭,很快就没事了。”
陈轻柔坐在病床边,心如刀割,恨不能代替女儿受苦。
“老婆,孩子怎么样了?”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冲进来,抱起妻子怀里的孩子亲了亲,一脸歉疚:“的对不起,我来晚了。”
“已经退烧了。”妻子一脸疲惫,扯了扯男人的衣服,“你先回家休息,上夜班多累。”
男人亲了亲妻子的脸颊:“你才辛苦。”
陈轻柔怔怔的看着对面的一家三口,抱了抱怀里的女儿,心里有些泛凉,她的女儿应该生活在完整的家庭,拥有幸福的生活。
“女儿,妈咪为了你什么都能做。”她低头亲了亲女儿的脸颊,她心里有个声音默默道,“妈咪保证,一定会将爹地带回来,一定。”
孟天佑,你已经舍弃我们一次,难道还要第二次吗?
“少爷,老爷传来消息,地牢里的两人不能留了。”
孟天佑放下手里的高脚杯,看了一眼说话的男人,冷笑道:“父亲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跟我说?还要你来传达?”
中年男人讪讪的笑了:“老爷担心您太辛苦,所以才会……”
“所以才让你帮我是吧?”孟天佑将酒杯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不过你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是来监视我的?”
中年男人脸色骤变,赶紧摇头:“我怎么敢监视少爷,老爷说了,您一定不会让那个重要的人失望。”
“你!”孟天佑猛然站起来,一向儒雅的脸上此时全是怒气,他指着中年男人,“马上给我滚出去!”
中年男人笑道:“好、好,我这就滚。”
客厅里清静下来,孟天佑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脑中复杂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像是一条条吐着芯子的蛇。
阴暗的地牢,两边的墙壁上亮着灯,将人的影子拉的怪异且夸张,在地牢最深处的牢房里,有对话的声音传来。
“老头儿,你又耍赖!”
“臭小子,你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走开,让我一子!”
“我不跟你玩!棋品太臭!”
“……”
孟天佑慢慢走进去,看着里面的两个人淡淡道:“没想到你们这么有闲情逸致。”
“你是谁?”小七扫了一下的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张俊美的脸,熠熠闪光的眼睛丝毫不像是被囚禁许久的人,他此时打量着孟天佑,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是谁了。”
孟天佑诧异:“是吗?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吗?”
“老东西养不起我们了,准备让你送我们走对吧?”小七嗤笑道,上下打量着孟天佑,“你呀你呀,你竟然会回来帮他卖命?真实而可惜了……”
“啪!”
明老爷子一巴掌拍在小七脑袋上,没好气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娘肯定要帮他爹爹的,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的。”
“当年的事情你不是很清楚,她娘恨死了孟如海,他却还要帮他,只怕他娘死了多要被气活了!”
“很有可……”
“你们给我闭嘴!”孟天佑脸色铁青,陡然发怒的声音在幽暗的环境里格外刺耳,“不管你们说什么都没用,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明老爷子戳了一眼小七:“你赶紧跟他说,不然我们要死了。”
“你不是你不怕死?”
“你想活着回去见你的小萝莉了?”
小七眼睛闪了闪,清清嗓子道:“孟天佑,你母亲是中毒而死,你外公也是中毒而死,而且死的很惨。”
清凌凌的声音,像是瞬间变成了细密的绣花针,猝不及防的扎在了孟天佑身上的神经,疼他倒吸几口冷气。
“你、你胡说!”孟天佑皱眉,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银色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小七,“死到临头还想着挑拨我和父亲的关系?幼稚!”
小七站起身,毫无畏惧的迎着枪口走过来,轻轻拨开黑洞洞的枪口,看着孟天佑的眼睛,不慌不忙道:“万一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