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没人可以阻拦少爷。”余弦冷冷道。

黄若梅愤怒的吼道:“他疯了你也疯了是不是?难道你要害的他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中?”

“不会的。”余弦皱眉,只是声音十分没底气。

黄若梅冷声道:“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不要插手。”

甩下这话,黄若梅转身跑出去,边走边打电话:“约翰博士,手术的事情还要多多拜托。”

加拿大温哥华。

“岑,跟我回去吧。”司明翰拖着行李箱,温柔的伸手去接安笒怀里的孩子。

安笒抱着子墨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淡淡道:“我在外面住。”

司明翰微微一怔,笑道:“好,你之前买的公寓一直有人打扫,随时可以入住。”

安笒“嗯”了一声,抱着孩子拦了出租车离开,走了很远,还能感觉到背后有人注视着自己。

子墨,妈咪保护你。

庭深,等我回去。

“小姐,去哪里?”

安笒心中“咯噔”一声,抬头看过去,虽然只是侧脸,可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怎么是你?”

“因为你太笨。”女人嗔怪道。

半个小时之后,安笒和明静仪面对面坐在公寓客厅的沙发上。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温莎竟然是你。”明静仪抿了一口茶水,单手托着下巴浅浅一笑,“小丫头张能耐了。”

两人虽然五官相似,但因为截然不同的气质,倒是十分容易区分开。

“可可跟你联系了?”安笒迟疑片刻,看着明静仪,“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你和大哥怎么样?毛毛呢?”

明静仪将茶杯放回到茶几上,摊开双手一脸无奈:“你还没解释自己为什么成了温莎,怎么反而问我这么多问题?”

“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安笒抿抿嘴唇,她不能将明静仪拖进来。

温蒂这人性格古怪,而且谁也不知道他手里有多少势力,她不能让她的亲人跟着一起冒险。

“啧啧,安笒你可真是长本事了。”明静仪弹弹手指,挑眉笑道,“怎么,准备单枪匹马一个人解决?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慕天翼求救?”

这死丫头真是气死她了,遇到麻烦想到的第一个人竟然不是她这个孪生姐姐,要不是她心血来潮去找陈澜切磋医术,还不知道这两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你都知道了。”安笒叹了口气,无奈的按了按眉心,“我好像是招黑体,日子怎么过都不能顺心。”

明静仪的看法倒是不一样:“你不是招黑,而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好吧,亲爱的妹妹,先告诉我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对了,我有事情问你。”安笒忽然想起明静仪医术剑走偏锋,说不定能解决子墨身上的蛊虫。

听了安笒的话,明静仪眉头紧锁:“蛊虫?谁中了蛊虫?”

“子墨。”安笒咬牙,心中十分愧疚,“而且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是她不好,连儿子被人算计都不知道。

明静仪起身做到安笒身边握住她的手:“你也不要想太多,事情没那么糟糕。”

“你有办法是不是?”安笒眼睛一亮,“拜托你一定要救救子墨。”

“子墨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亲人,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明静仪缓缓道,“只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蛊虫。”

安笒眼里的亮光倏地黯淡下来,低低的叹了口气:“看来只有去找温蒂,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让他解了子墨身上的蛊虫。”

“你先不要着急,虽然我没接触过,可我会问一问当年的老师同学。”明静仪安慰安笒,“我记得当时有一个同学是苗族的,专门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不定她知道呢。”

安笒黯淡下的心瞬间生出希望:“我们分头行动。”

等这边的事情解决,她就带着子墨回去,亲口告诉霍庭深子墨的身世,她要向他道歉,请他原谅她的任性和幼稚,希望以后一家人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想想以后的美好生活,她忽然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和勇气。

“你在温哥华住在哪里?”安笒情绪平复下来,才想起这个问题,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如果没地方去,不如住在我这里。”

明静仪摇摇头,叹气道:“我倒是想啊,不过家里那两个可能不同意。”

“大哥和毛毛?”安笒惊喜的瞪圆了眼睛,激动的抓住明静仪的胳膊,“你们终于在一起了。”

明静仪傲娇的撩了撩头发,冷哼一声:“男人就是犯贱,越是不想搭理他,他越是上赶着追你。”

安笒嘴角抽了抽,很难想象明跃群粘人是什么样子。

“叮咚叮咚——”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

明静仪掏出手机,看到来电号码,眼角挑挑,脸色尴尬的接通,之前的嚣张立刻变成了柔情似水:“喂?我在小笒这里,好,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对上安笒审视的眼神,明静仪讪讪一笑:“这个……男人有时候也要哄的嘛。”

“懂的。”安笒笑的一脸促狭。

明静仪留了电话号码给安笒,再三郑重叮嘱:“我们在调查温蒂的事情,在这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事情随时打电话。”

“知道了。”安笒送她到门口,“赶紧回去吧,免得大哥发飙。”

因为自己和霍庭深一路走的太辛苦,所以此时看到身边的人爱情圆满、家庭幸福,也觉得特别开心,最起码还能让人相信上帝不是瞎子,此时的困难多是为了以后的成全。

安笒握着手机,很想给霍庭深打一个电话,久久没有滑下拨通键,最后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回到茶几上。

他还在养伤,事情没解决之前,她不想让他跟着担心。

夜色降临,安笒将子墨放在婴儿车里,自己在厨房一边晚饭一边给儿子热牛奶,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在之前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儿子。

“咚咚——”有人敲门。

安笒一个激灵,关掉灶上的火,起身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皱眉:“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岑,你之前对我不是这样的。”司明翰笑道,举起手里的东西示意给她看,“我带了晚餐过来。”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安笒侧身让司明翰进来:“你见过温蒂了吗?我什么时候能见他?”

“你知道的,他性格古怪,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司明翰熟练的从厨房里找出碗筷,将饭菜放进盘子里,“边吃饭边说。”

安笒坐在餐桌前,看着司明翰,缓缓道:“我一直都是将你当成朋友的。”

“我也是。”司明翰笑道,“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

房间里很安静,灯光静悄悄的落下来,无声无息。

安笒喝了一口粥,放下汤匙,开门见山道:“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些虚伪的客套话了,我想见温蒂,越快越好。”

“好,我来安排。”司明翰脸上的温柔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这让安笒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冷淡和强硬是不是过分了?

如果温蒂想对她和子墨做什么,即使司明翰知情也无能为力的吧?

可是想到霍庭深,她只能强迫自己硬下心肠,她要抓紧时间解决这边的事情,尽快回到霍庭深身边,一分钟都不想耽误。

她觉的头有些晕,用力的摇摇头,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司明翰的样子越来越模糊,她拼命的攥紧手指,指甲掐进肉里的疼让她有片刻的清醒。

“你、你做了什么?”她皱眉,“司明翰,你在饭菜里动了手脚?”

司明翰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别担心,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乖乖睡吧。”

“混蛋!”安笒咬牙。

可不管她多么用力挣扎,仍旧不能抵抗越来越浓重的昏沉,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满心的多是毫无抵抗力的儿子。

子墨、子墨,你一定不能有事情。

安笒彻底晕了过去了,静静的趴在餐桌上,可及时昏迷过去,她仍旧紧紧皱着眉头。

“岑,只有我能给你安稳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回到他身边呢?”司明翰的手指抚上安笒的脸颊,温柔的眼神一如既往,“乖乖留在我身边,我会让你生活的简单快乐,你的儿子,我也会视如己出。”

夜色沉沉,安笒像是陷入一个永无止境的噩梦,漆黑、冰冷如恶魔一般紧紧包围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睁开眼睛,入目是熟悉的卧室,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心中着急不已。

正在这个时候,司明翰端着热粥从外面进来,见她醒了,温柔笑道:“睡醒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为什么我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安笒瞪着司明翰,“子墨怎么样了?他在哪里?”

司明翰将粥放在床头柜上,扶着安笒坐起来,淡淡道:“你放心,他在另外一个房间,休息的很好。”

阳光照耀进来,落在地板上,原本是温柔的色彩,安笒却觉得十分刺眼。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