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三哥可以看好自己身边的人,万一再惹出什么事情,老爷子哪里可就不好交代了。”小七淡漠道。
阿三面色一沉,咬牙:“当然。”
从始至终,小七都没有和安笒交流,不过心中却开始盘算,是不是找老爷子出面,将安笒带出来比较好一些?
他抬头看安笒进了另外一座院子,微微眯了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砰!”
安笒回到房间,用力的关上门,手掌覆在胸口不停喘息,长这么大,她从来没见过别人当场打死人,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似的。
从开始到现在,到了这会儿,她才终于意识到什么事黑道人,在这里,一个人生生死死太容易了,就像刚刚死了的那个人,甚至都没有机会辩解,就已经丢了性命。
“我必须加倍小心。”安笒努力不让自己胆怯,咬着嘴唇鼓励自己,“为了庭深为了弯弯,她也不能慌张。”
爱情、亲情总能给人无限的勇气和力量。
所以第二天,阿三过来,见安笒一脸淡然的样子,很是意外:“不知道昨天晚上,霍夫人休息的好不好?”
“挺好的。”安笒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门口的保镖,笑道,“三哥这铁桶一样的保护,怎么会不安全?”
只是这样,庭深想过来就不容易了。
“那我就放心了。”三哥笑道,挥挥手,等属下将精美的盒子放在桌上,继续道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如我们去将钱取回来?”
这两日,他已经找人验证了霍庭深给的印章是真东西,也查了他在墨尔本银行的账户,确定一切没问题,今天才来找安笒。
“好。”安笒微微一笑。
半个小时之后,安笒收拾妥当离开,原本守在门口的保镖自然也全部都撤走了,院子顿时冷清下来。
几分钟后,一个不起眼的仆人推门进去收拾东西,在房间梳妆台的抽屉里拿了一张字条,端了安笒换下的衣服做掩饰,匆匆离开。
“出发!”小七挥挥手,将刚拿到的字条点成灰烬,这次一定要杀鸡给猴看,好好震慑一下家里那群顽固不化的老东西。
自从上了汽车阿三就用黑布蒙住了安笒的眼睛,一直到了墨尔本市中心才解开,笑道:“这是我们帮派的规矩,还请霍太太理解。”
“理解、理解,当然理解。”安笒淡淡道,汽车停下,她看里儿一眼外面的银行,嘴角噙着浅浅笑意,“我们到了。”
阿三笑道:“我相信霍太太一定不会让我失望,我在这里等您。”
“好。”安笒淡淡道,这家伙看着粗鲁不看,实则粗中有细,关键时刻绝不肯冒险。
她、推开车门下车,双脚接触到地面,回头看了一眼车里的人,淡淡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我要见女儿。”
这个混蛋,明明不知道弯弯的下落,竟然还想用女儿要挟她!
阿三眼神闪了闪,随即笑道:“好!”
两个打扮成客户一样的保镖跟在安笒身后进了银行大楼,阿三坐在车里,焦虑的等着,心里盘算,等这十个亿到手之后,他就能买最先进的武器弹药,到时候就算老爷子偏爱小七,也不能怎样。
“砰!”沉闷的枪声响起,打断了阿三的美好想法。
他一个激灵坐直身体,赶紧朝着窗外看去,外面人群混乱,所有人都抱着头从银行里跑出来,拿着盾牌的警察很快到位,手里的狙击枪全部瞄准了银行大楼。
“三哥,遇到抢劫犯了。”一个属下急匆匆道,“霍太太和银行员工都被困在里面做人质了。”
阿三很很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这算是煮熟的鸭子飞了吗?
“再等等看!”阿三心一横,沉声道,“只要我们不照耀不暴露,警察是找不上我们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外面的警察没有撤走的意思,里面的人也没有被放出来的预兆,阿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三哥,不如我们先走一步。”属下试探道,“最近风声比较近,万一被抓到……”
这一点,阿三何尝不知,只是那可是十个亿!十个亿!
他后半辈子荣华富贵全靠着这十个亿了!
“我去看看!”阿三一把推开车门,咬牙,“富贵险中求,老子还不相信事情就搁浅在几个劫匪身上了。”
与此同时,银行VIP客人招待室,安笒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喝着牛奶的,秀气的眉毛愉快的弯着,在她最面沙发上坐着的赫然是一脸无奈的慕天翼和陈澜。
“你们的关系网还真复杂,竟然能趋势动那么多警察。”安笒放下牛奶,看了一眼窗外,笑道,“等小七将外面的人解决掉,你就赶紧让这些警察撤走,免得惹出麻烦。”
陈澜嗔怪的瞪了一眼慕天翼,递给安笒一块点心,笑眯眯的揭底:“你太高估他了,这哪是他找的警察,分明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今天是当地警局联手银行职员做的异常反恐演戏,他做的不是稍稍做了一些手脚,让他们的时间安排刚好能配合此次的行动。
“演习?”安笒受惊的瞪大眼睛,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结结巴巴道,“全部是假的?那、那阿三和小七,他、他们……”
“放心,小七知道这件事情。”慕天翼笑道,所以他会在事情穿帮之前完成之前的计划。
安笒松了一口气,捧着牛奶杯子,指尖摸索着温热的杯壁,低低道:“那个阿三一定要死吗?”
“你同情他?”陈澜惊呼道。
安笒摇头,想了想叹气道:“我只忽然觉得……人命太不值钱,说没就没了。”
“你别想太多。”慕天翼微微皱眉,“这是他们帮派的事情,谁都关不了。”
陈澜也连连点头,拉着她的手开解:“你想想如果阿三不死,死的人就极有可能是小七了。”
安笒心中“咯噔”一声,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话。
“咿,外面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陈澜起身过去推开窗子,看到外面的场景诧异的皱眉,“小七没来吗?阿三跑掉了?”
安笒闻言一怔,赶紧起身过去,看到外面马路上行人已经恢复正常,来银行办理业务的顾客也正常的流通。
“先别着急。”慕天翼沉声道,他看着安笒叮嘱道,“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不要回去,这样,你和陈澜先回酒店等我消息。”
安笒点头:“我知道。”
陈澜不放心的叮嘱慕天翼:“你一定要小心。”
等待的时间变得无比煎熬,安笒双手抱肩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颗心像是悬在半空上,摇摇晃晃的不踏实。
“要不要吃点东西?”陈澜开口道,勉强一笑,“放心,他们不会有事情的。”
安笒轻叹一口气,握住陈澜的手坐在沙发上,幽幽道:“对不住了,将你们一起拖拉进这种麻烦中。”
“事啊,真是麻烦!”陈澜佯装生气,瞪了一眼安笒没好气道,“我们什么交情,你还说这种话!”
这么多年,大家一起风风雨雨的闯过来,早就分不清楚谁亏欠谁更多一些了。
“他们一定能平安回来。”安笒咬咬嘴唇,“一定!”
等待的夜晚变得格外漫长,两人都没有睡意,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可没有一人的心思是真在电视上的。
“咚咚——”
“咚咚——”
门外传轻轻的敲门声,安笒和陈澜一个激灵,两人起站了起来,正准备开门,安笒一把扯住陈澜:“等一下!”
她转身跑到的窗口,躲在窗帘后面看酒店楼下,有人从一辆黑色面包车上下来,正抬头朝着他们房间的方向看来。
“来者不善。”安笒冲着陈澜比划了一个手势,“先报警。”
陈澜拨了报警电话,可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似乎已经不耐烦了,安笒眸子紧锁,两人不能一直这样等下去坐以待毙,必须马上想出更妥当的办法。、
“你躲在衣橱里别出来。”安笒推搡着陈澜,一边说一边道,“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别出来!”
陈澜拦住安笒的胳膊,断然拒绝:“绝不可能!”
她们是姐妹,她怎么能在危急关头将她抛下?
“小笒,你看这个。”陈澜冲着安笒晃了晃手里的镯子,“和你带的那个一样,我们先看外面有几个人,也不一定没希望的。”
安笒眼睛一亮,扯着陈澜低声说了一会儿计划,最后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安笒走在前面,透过猫眼看了看,回头冲着藏在门口的陈澜比了一个六的手势。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拉开门,看着朱菲菲淡淡道,“七嫂呢?”
提及七嫂,朱菲菲眼中闪过畏惧,但她很快笑起来:“少夫人,就是母亲让我来接你的,我们走吧。”
“我要见七嫂。”安笒打开门这之后,陈澜恰好在朱菲菲的视线范围之外,“让她来见我。”
朱菲菲眼神阴狠,盯着安笒冷笑:“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虽然她不是那个老太婆的亲生女儿,可这么多年,也是“母亲母亲”的喊着,可现在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少夫人,她竟然启动了刑堂的刑罚,简直过分!
如果不是她福大命大逃出来,说不定现在已经死在老太婆手中了。
“既然如此,也甭说废话,现在乖乖跟我走,你还能少吃点苦头。”朱菲菲挥挥手,身后闪出两个保镖,“将她带走!”
安笒后退一步,抬手对准了朱菲菲,笑眯眯道:“听说木家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药物,想不想试一试?”
“你少耍花招!”朱菲菲讥讽道,“死到临头!”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