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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韵说:“那前男友呢, 又是谁?”
“前男友是……”西帘终于注意到一直被她拿在手里的手机,神色微变, “江韵,你不会还在直播吧?”
江韵这会儿心思全放在了前男友,以及自家哥哥有没有被戴绿帽上,闻言没能反应过来,愣愣道:“前男友是我?可我不是男的啊。”
还是关邵眼疾手快地摁住正对着他们的后置摄像头, 把手机屏幕翻过来一看,正在观看直播的人数已经超过五百万,并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递增着, 眼看再播下去, 都能破记录了。
那边找服务生要了拖鞋,急匆匆跑回来的罗曼书也喊道:“大小姐, 快把直播关了!现在热搜爆了,全在讲刚才发生的事。”
江韵手忙脚乱地立即结束直播。
直播这么久, 手机有些发烫,她丢也不是, 不丢也不是, 只得哭丧着脸向西帘求助:“怎么办啊西帘, 我都忘了我在直播了,我不会把警察也给拍进去了吧。”
要是普通警察还好, 上了这么个直播, 还能趁机宣扬宣扬人民公仆。
可问题是这回来的全是刑警, 还都穿着便衣, 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奋斗在犯罪前线的,哪能轻易露脸?
江韵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西帘想了想说:“你看看热搜,有没有谁看直播的时候截图截到警察的。”
她一开口,江韵如同找到主心骨,边哭边去点微博。
关邵盯着那玫瑰金的外壳看了会儿,转头问负责网侦的同事:“刚才的直播,有把咱们的人拍进去吗?”
同事头也不抬地答:“没有,就你露了半张脸。”
这还要多亏西帘代替江韵面向嫌犯。
当时躲过一劫的江韵被罗曼书塞进桌子下面,她们两个只敢小心翼翼地探头观望,而不敢全部暴露,免得被嫌犯发现真正的江韵根本没出去。期间手机摄像头全程对准地面,让观看直播的粉丝只能听得到声音,没能看到画面。
等嫌犯被控制住,江韵跑过来,手机随着她的动作乱晃,后置摄像头一会儿面朝天花板,一会儿面朝地面,就是没能对准任意一个人——如果关邵那只出镜一秒的半张脸也算的话。
关邵听了,伸手摸摸脸,感慨道:“幸好我长得不丑。”
他已经退伍了,又不是正经的刑警,就是个挂名的刑侦顾问而已,很多事都用不着他去管,露面也无妨。
转念一想,他要是长得丑,当年根本追不到西帘,毕竟这女人就是个实打实的颜控,长得一般的人还真入不了她的眼。
前前前前前男友这么想着,轻飘飘看了隔壁的前前男友一眼。
嗯,长得挺端正的,难怪是前前男友。
负责网侦的刑警都说没拍到了,江韵停下刷微博的动作,眼泪却没停,哗哗淌着跟自来水似的,越流越多。
关邵看得有些头疼,摸摸口袋,摸出包纸巾递过去,转头问西帘:“还能走吗?”
西帘这时已经换上拖鞋,正被罗曼书扶着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试着用脚尖碰了碰地面,疼得直皱眉,只好摇头:“不能走,太疼了。”
关邵说:“不就崴了脚,多大点伤,怎么还是这么娇气。”
嘴上这么说着,他自顾自弯下腰,一把将西帘打横抱了起来。
许久没被人这么抱过,西帘有些不太习惯,脸朝向他练得结结实实的胸膛,低声说:“你不能背我吗?”
关邵眉一挑:“你也不看看你裙子,我能背吗?”
短得大腿都能露出一大截,这要是背了,走光都够她受的。
西帘不说话了。
她垂眼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胸膛,贴身的衬衫下肌肉紧绷绷的,她不用扒开衬衫去看,都能知道他左胸上肯定还留着一道疤。
记忆中,就是因为那道疤,原主才答应和关邵处对象。
——那道疤是关邵从跟踪狂手里救出原主时留下的。
一般来说,有过这种经历,又是初恋,两人之间的感情会非常稳定。所以即使分手五年,原主对关邵可能没什么感情了,但关邵对原主却还是念念不忘。
这念念不忘具体表现在西帘穿过来后,从上个月开始,关邵几乎每天都要和她发微信尬聊,烦得她直接拉黑。微信聊不了,他就改成打电话,早中晚各一次,打得手机号也被拉黑,他换个号继续打,乐此不疲。
西帘之前还搞不懂他哪来那么多的空玩手机,现在终于懂了,敢情是退伍了,闲得无聊,只好骚扰她这个前女友,企图旧情复燃。
可和他处过对象的是原主,又不是她,她干吗要顺他的意?
好马不吃回头草,她还想着什么时候能上通告了,有钱了,学人家包养几个小鲜肉玩玩呢,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注定要和女主在一起的人身上。
西帘想,等她脚好了,就开始为包养小鲜肉而奋斗。
宴会厅里,宾客被疏散了大半,还留下来的都是查明和案件有关的。后续的事,比如说带人质和人质妹妹去市局,以及查找枪支来源,那都是其他刑警的工作,关邵懒得等他们,刚要抱着西帘出宴会厅,想起什么,问跟在身后的罗曼书:“有口罩之类的东西吗?”
罗曼书一听就明白,现在酒店外面肯定来了不少媒体。以西帘现在的状态,被媒体发现后肯定要追着采访,时间一久,容易耽误脚伤。
罗曼书二话不说,立即从手提包里取出口罩给西帘戴上。末了还掏出顶折叠起来的帽子,往西帘头上一盖,又找服务生借了两件外套,给自己和西帘披上,伪装成受惊的酒店人员,万事大吉。
关邵这才抱着西帘进电梯。
举办年会的宴会厅在15楼,到负一层的停车场得大半分钟的时间。途中电梯不时停顿有人进出,半分钟被无限延长,关邵抱着西帘的手臂却还是很稳,一点都没抖。
他就那么抱着她站在角落,时不时地低头和她说话,哪怕绝大部分都没得到回应,他瞧着也还是心情很好,和颜悦色的,一点都不像当年板起脸来能把小孩子吓哭的兵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