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哀家已经派人去你的家乡让人取你的画像过来, 这两日你给哀家好好呆在尉迟府, 一步都不准离开, 明白吗?”说完, 太后又将目光转向了褚云,并且禁了她的足。
迫于无奈下,褚云点了点头应道:“明白了。”
“陛下, 你也忙累了随哀家回宫去吧,剩下的事情哀家一会定然会调查个清楚。”太后一心想对付尉迟善, 更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她又目光如炬地看着褚秀,面对她的施威她只能跟着她回到褚宫。
山水如画, 清幽别致的小屋就建立在竹林中央,少女面似芙蓉,望着男子盈盈浅笑地走上前, 问道:“公子, 你也喜爱兰花吗?”
明崇隐目光淡淡, 回道:“这株兰花是我自己从山里移植而来。”
这里倒是像是与世隔绝,若是尉迟蕤能与他永远住在此处,那她宁愿放弃所有,“这地方极为雅静, 公子也常来吗?”
“将药喝了吧。”明崇隐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端过了碗放在了她的面前, 他在乎的只是他的病是否能尽快痊愈, 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任务罢了。
尉迟蕤面带笑意, 说道:“如果能与心爱之人隐居在此地,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你是千金小姐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明崇隐同她拉开了距离,若不是因为帮褚云,他断然不会同少女共处在这一间屋子里。
“既然拒我千里之外,你又为何要来照顾我?”尉迟蕤强忍着怒火,看着他如同一座寒玉雕一般的背影心中莫名有几分委屈。
可明崇隐向来软硬不吃,他背过身冷道:“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眼下褚云的事若被太后查出必然会牵涉到尉迟善,这也是太后所想的太秦戢有些担忧,在一旁说道:“太后已去了云县若这件事败露,大司马必然会受到牵连。”
“那依你的意思该如何办?”眼下府中的一举一动必然被太后的人盯着,尉迟善如今不敢再有任何的举动。
“不如说是褚云冒充您的妹妹,这样圣上至少不会怪罪您。”秦戢想着褚云本就是一颗棋子,若是她死了也顶多只是少了一颗棋子。
可他的想法尉迟善并不认同,他剑眉蹙起说道:“不行,有了画像即使将罪责推到她身上太后也会发现。”
“那依照大司马您的意思呢?”秦戢不再往下说,只能听从主子的意思办事。
眼下尉迟善还能想到一个人,能把褚云的安危看的比较重,他看向窗外目光悠远而深长,“有一个人可以利用,她的安危或许他会比任何人都在意。”
尉迟蕤虽还有些咳嗽,但身子已经比以前好了很多,只是在明崇隐面前她还是病恹恹地惹人怜爱,她坐在寒风下轻咳了两声:“咳咳咳~”
这时,明崇隐从屋内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针灸包坐下来说道:“我现在要给你施针,可能会有些疼小姐你忍着点。”
“只要你在这里蕤儿一点都不感觉疼。”尉迟蕤走到他面前,双眸似要滴出水来,她香肩半露坐在了男子的腿上,为了他她可以放下所有的尊严,只要他愿意自己可以把最好的东西给他。
明崇隐推开她,面无波澜地说道:“你做什么?无需脱衣。”
尉迟蕤有些手足无措,她第一次这样不知廉耻地向男子求爱,又被他狠狠地拒绝,她的神情有些错愕,问道:“公子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蕤儿吗?”
“你若再这样今日便不必针灸了。”明崇隐的神情依然很冷淡,他可以坐怀不乱也可以将眼前的人伤的体无完肤,因为他不会怜香惜玉,除非是心爱之人。
“为了你蕤儿可以放下所有的自尊,那个褚云有什么好你们都喜欢她?我可以比她好上千倍万倍,只要你愿意看我一眼。”尉迟蕤扳正他的身子,她的目光如秋波一般流转,身子如同水蛇一般环上了男子的身体。
明崇隐见信鸽落在了窗前,他又一次推开了女子冷道:“纵使看你千次万次,你都不会成为我心上之人。”
见他去拿下信笺,尉迟蕤跑上前质问道:“是谁的飞鸽传书?”
“明某有事,先行告辞。”没想到他看完了信,竟然更加决绝地离去,尉迟蕤两行清泪流下,气的连连跺脚。
三日后,有快件从云县传来,苏淮与太后又来到了尉迟府,以为有太后撑腰他便觉着自己有恃无恐,“太后娘娘,这次那个尉迟善一定会栽在你手上,欺君之罪我看圣上还要怎么护他。”
尉迟善神情笃定,平静地说道:“是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还要看过画像后才知道。”
打开了画像,苏淮和太后相顾一眼,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怎么会这样?”
那画上女子的模样和褚云一模一样,苏淮面色铁青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褚秀和苏清烈也来了,褚秀忙在他们身后拍手道好,“这可是快马加鞭从云县送过来的,一定不会有假,苏淮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苏淮怒不可遏地看着尉迟善,“一定是你在其中搞的鬼。”
“还不止这些,锦绣的母亲已经将真相写在了纸上,承认你用她小儿子的性命要挟自己作假证。”尉迟善说罢便取出了一张画了押的字条,这样妇人也不会再对自己所言而变卦。
苏淮目瞪口呆地呢喃道:“不可能的,她怎么会……”
妇人确实曾受苏家威胁,但是尉迟善几日前曾见过她,她住在城外一间破旧的小房子中,家徒四壁,“民妇参见大司马。”
尉迟善信步走了进来却未坐下,他淡淡地问道:“我听说你除了锦绣还有一个小儿子是吗?”
妇人战战兢兢地回道:“是,锦绣的事民妇都已经招认了,还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些平民吧。”
尉迟善冷笑了一声,声音冷到了极致:“我也很想放过你们,只是你作伪证,就不怕你的女儿报复在你儿子的身上吗?”
妇人抬眸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儿子得了重病但没钱医治,你以为收下苏家的钱就可以请最好的医师为你儿子医好病了吗?”尉迟善来时早已调查清楚了一切,苏家用她儿子的性命相要挟所以妇人迫于无奈做了假证,看着她错愕的神情,尉迟善又继续说道:“他们可以跟你做交易,我也可以,这里有一剂良药可以医好你儿子的病,只要你写下苏淮的恶行,我就将药方给你。”
妇人看着他手中的药方先是欣喜又是有些疑惑,“我怎么会知道你这药方能治好我儿子地病。”
“这药分为三个疗程,只要你服用第一贴后有好转,便可以来找我。”尉迟善放下了药方再不多言便离开了,妇人用了药果然发现自己孩儿的病有所好转,于是去了尉迟府画下了押。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而苏淮则是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道:“爹,你要救我,太后娘娘……”
苏清烈见状只能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他忿怒地指着他,喊道:“孽障,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孽障。”
“这都是您……”苏淮本来想继续说什么,可是却被苏清烈打断。
“太后,我儿犯下如此大错还要您来处置,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身为一国丞相也必须大义灭亲。”为了自己的地位苏清烈只能装作并不知情,还要上演一段大义灭亲的戏码。
太后无奈,只好一声令下,“先将苏淮押入刑部大牢。”
被人按住的苏淮无奈地高喊道:“爹……您一定要救儿子,您说过你会帮儿子的,你绝不可以出尔反尔。”
众人散去后,褚云摇了摇头说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看着地上的画像,她又陷入了沉思:“只是这画像为何画的是我?”
正当褚云想不出何人暗中相助时,尉迟善在一旁柔声说道:“我绝不会弃你的安危不顾的。”
褚云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怀疑太多,“原来这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好在这件事情了结了。”
尉迟善神情专注,沉吟道:“此事并未了解。”
“你这是什么意思?”褚云有些茫然地看向了他。
“我只是觉得此事其中还有蹊跷,这太常寺的乐师被苏淮轻薄,而且无故失踪,整个太常寺为何无一人管,我怀疑其中还有隐情,而且太后必然会对苏淮从轻发落,我们这次一定要彻底扳倒苏淮。”如果一个乐师失踪了,太常寺的人一定会找,要不然就是用钱收买,尉迟善神情坚定似乎要将此事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