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
我那一瞬间微微失神。
我可以进行各种各样的想象,想象进门之后的南望会如何对待我,却没想到他居然生病了。
不过是去一趟长白山,会至于生病吗?
孟何看我眼神陷入呆滞的状态,好心地用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怎么了?”
“没事。”我对她露出一个官方的笑容,“那南总今天不在,我应该做什么?”
孟何望着我的美眸间闪过一丝狡黠,“本来呢,南总今天不在,你作为他的贴身秘书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但是他这周的行程安排还是挺紧的,这次生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所以所有的行程必须全部推后,这就要麻烦你一个一个向那些合作方和老板打电话了。”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接过孟何手里的日程表,被蓝色文件夹装起来的文件夹落在我的手上,像我的心一下子坠入很深很深的地方。
我忽然感觉不太好。
“那个……”
在孟何要走的时候,我叫住她,“孟姐,南总他……他现在怎么样?是不是病的很重?”
孟何的头微微歪向一边,凝神想了想,“嗯,不知道呢,本来都好好的,今早南总未婚妻突然给我去了个电话,说他生病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噢。”我听着她的话,点了点头,“那我进去了。”
来到办公室,打开空调,我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坐下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太阳斜斜地射进办公室里,但这次却照不到那个男人。
我明明应该觉得如释重负,心口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怅然若失。
摇摇头,我开始照着日程表,给那些大老板们打电话,向他们告知南望不能准时赴约的消息。
这样一看我才发现,他的行程排的满满的,一张A4纸从早上八点开始,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才结束,密密麻麻的安排里,甚至有他晚上读一小时书籍的计划。
难怪他的办公室里有两排书架了。
他来的比一般的员工早,走的比加班的员工都迟,难怪如今的公司可以有这样的规模。
在打到第五个电话时,门口“笃笃”敲了两声。
南望不在,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敲门进来?
“请进。”
我放下座机,对门口说。
两秒后,一个人走进来。
是上次用咖啡泼我的那个短发女生,后来经过了解,我知道她的名字叫林蓓。
她稍稍垂了头,从门口挪进来,悄悄抬头望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见是她,我微微眯了下眼睛,把一旁的电脑拿过来,开始在上面噼里啪啦地打字,“什么事?我现在很忙。”
林蓓终于鼓起勇气,迈的步子稍稍大了些,走到我的小办公桌面前。
沉默片刻,我余光瞥到她咽了口口水,就听她说道:“李秘,对不起啊,那天是我不对,我什么都没了解就随便泼你,你放心,医药费我会赔给你,就希望你能在南总面前说说好话,别把我辞了,不然我就没有工作了……”
说完这句话,她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这事和我堂姐没关系,都是我自作主张,还是堂姐让我过来和你道歉的。”
林慧让你过来道歉?
我听得忍不住眉毛微挑,手里的动作却没停,“林蓓,我就问你一件事,你为什么觉得我和南总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她微微缩了下肩膀,“几天前吧,我刚中午下班没多久,看到堂姐哭着从办公室里跑出来,我觉得不对劲,就追过去问她怎么回事,她跟我说南总心里有人了,然后问我你是什么时候成了南总的秘书……当时我一想,就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了。”
的确,她从头到尾没说南望的“心上人”是谁,转头就问我的事情,没有人不会把这两件事连在一起。
至于林蓓骂我,给我使点小心思,根本不用她动手,因为林蓓的工作都是她让南望帮的忙,她的堂妹感激都来不及,当然想做点什么来报答她的人情了。
我心里是这么想的,也这么给林蓓分析了一遍。
她听到之后反应非常激烈,一个劲地摇头,“堂姐是个非常好的人,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心机婊!”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只是告诉你,如何什么都没做就能让身边的人心甘情愿地卖命,借刀杀人是怎么玩的?你就是活体例子。”
在她惊疑不定的表情下,我终于停下打字的手,拿起鼠标,在电脑上点击了几下,问她:“我的U盘呢?”
“在这。”
她连忙把U盘取出来给我。
我把U盘插到电脑上,一分钟后又把它拔出来,递给她,“把最新的那份文件打出来,然后过来找我。现在才上班没多久,打印机旁边应该没什么人,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她脸上立即露出焦急,拿过U盘就踩着高跟鞋蹬蹬向外面跑去。
不到两分钟,她已经气喘呼呼地跑回来,“李秘,你要的文件和U盘。”
我接过U盘,却示意她自己收好这份文件,“好好看一看,如果你同意了,那就在上面签个字,我们之间的合作就算达成,至于想继续在公司里上班,我会和南总说的。”
她愣了愣,这才后知后觉地看了下文件,当即脸色大变,“我……”
“出去吧。”
我对她淡淡一笑,她挠挠头,把文件紧紧贴在自己胸口处,走了出去。
我处理的很快,大概两个钟头后,我已经把这一周的日程全部打电话取消了。
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我找到孟何,跟她报告了进展,她对我赞不绝口,“真不愧是南总挑的人,办事效率就是高,轻轻,你在南总的书架上找本书吧,叫《股票操盘手回忆录》,南总最近买了这本书,特地让我做一份摘要给他。”
“好的孟姐。”
我回到办公室,开始在书架上找起来。
在找那本书时,我在第二排靠墙的书架的最底端发现了一个褐色的木质盒子。
那盒子明显没有上锁,开口处是用磁铁吸附的。
我蹲下来,盯着那盒子盯了一会,有些好奇。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南望不藏在家里,反而放在办公室,难道他觉得这样更加安全一点吗?
“轻轻,你找到那本书了吗?”孟何在办公室门口叫我,“还有几分钟就下班了,可别耽误你中午休息。”
我连忙站起来,正好从中间一排上找到了那本书,连忙抽出来,拿着书走到门口,“孟姐,找到了。”
她接过书,满意地点点头,“嗯,很好,轻轻,你去吃饭吧。”
刚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手机响了。
我只得歉意地对她笑笑,拿着手机走到一边,看到来电,是今早才加过的带李未央那一班的老师。
心底隐隐浮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立即接起手机,“喂,秦老师你好。
“是李未央的家长吧,请快点过来一趟,李未央现在发了高烧,在保健室里躺着。”
焦急的声音传过来。
这下,心不只跌到谷底,已经跌入无穷无尽的深渊中了。
我浑身不受控制地抖了下,颤着声说:“好的秦老师,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跑出办公室,对孟何说了请假的事,她非常好心,不仅立刻准了我的假,还专门开了车把我送到幼儿园那里。
顾不了什么形象,我一下车就往幼儿园中班狂奔,年轻漂亮的秦老师在班级里等我,见我来了,立即领着我往保健室走去,“也不知道未央这个孩子怎么了,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十点的时候脸就开始臭着,我们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她嚷嚷脑仁热,我们才发现她发烧……”
“大夏天的怎么会发烧呢……”
我口里喃喃地说着,心紧紧揪着,就没能放下来过。
“不知道,还是高烧,也许昨晚上受凉了也不一定,小孩子就是这样,只要一不留心,绝对会出大事。”
秦老师附和着。
到了保健室,我看到李未央面色通红,正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心疼的我差点掉出眼泪。
保健室的医生见我这副模样,安慰我说:“还好,热度降下来一点,不是急性肺炎,你把孩子赶紧送到医院去吧。”
我什么话也没说,点点头,把李未央一把抱起来,带着她钻进了孟何的车里。
她立即发动了车子,看到我怀里李未央难受的样子,也心疼地蹙了蹙眉,“这就是你妹妹?长的真漂亮,轻轻你别急,发个烧什么的也很正常,就是让孩子受罪了。”
“谢谢孟姐,今天真谢谢你了。”我连连道谢。
“没事,一个人带个妹妹在北京,也真是不容易。”她叹了口气。
到了医院,等医生确诊后给李未央打了吊瓶,孟何同我告别。
我在小丫头的床前守了三个多小时,看着她的温度一点点退下来,直到常温。
直到她终于徐徐睁开了眼睛。
“未央!”我看到她的桃花眼睁开,又惊又喜地叫了她一声。
她望着我,却没说话。
这下子我的心又提起来,这孩子不会被高烧烧傻了吧?
“李未央。”她终于叫了我。
“你把哥哥叫过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