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蔓严肃的脸孔,眼底是失落的痛,“可是你现在,婚姻之事,你都能当儿戏,敏敏,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变得我快不认识了……”
季敏眼眸涣散着眸光,放下文件坐下,目光盯着门口某处,“我发现自己根本安定不下来,打算离开西城,还像往年一样,走到哪便是哪,反正一个人,没牵没挂的,挺好的,真的,玩累了,我会回来看看你们,和孤儿院那群孩子们。”
说到最后,季敏将目光投向时蔓身上,眼底莫名地参出悠悠的伤感。在时蔓眼里,季敏从未如此伤痛面露在外,上一次喝醉酒,这一次盘酒吧。
也许,她并不是像自己真正的那样认为了解季敏吧!
“就算你想要出去,那也没必要将酒吧盘出去啊,现在营业额不是挺好吗?当初你信誓旦旦的扬言说要开酒吧,以后就在西城不走了,你总有个好一点的借口吧?”时蔓不相信一向理智的敏敏,就这样说散就散。
她觉得,敏敏总是一个认死理的女孩,只要自己决定的事,就会坚持下去,哪怕仅剩一口气,也会坚持自己的坚持。
“阿敏,你是要去死吗?”
突然,办公室的门推开,谢柏斯冷冷的声音响起,面色巨冷走向她们,就这样居高临下的望着,“你知不知道,你答应了,就等于是去送死,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考虑,他要救人,让他自己想办法,凭什么让你替他牺牲,你为他牺牲的还不够多吗?啊?”
谢柏斯忽然劈里啪啦爆头一大堆向季敏吼道,而,时蔓却一个字都没懂里面的意思,唯一懂的是,季敏要为别人去死,她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但是她决不会让季敏去的。
“你……你们再说什么?”时蔓疑惑好奇的目光看着谢柏斯,随后将目光从谢柏斯身上投向季敏。
“啊?什么死?他是谁?他说的救谁啊?”时蔓突然伸出手,激动的抓住季敏的手,只见季敏脸色苍白,眼眸微微垂下,轻轻叹息一声。
也许,有些事,有些秘密,不可能永远埋在土里,总会被人趴出来,晒在阳光底下,曝光。
“敏敏,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瞒着我吗?”时蔓忽然红着眼眶,咬着下唇,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脸上,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嘶——”
也许是她太过激动,抓她时用过力道,导致,季敏吃痛闷哼一声,面色泛白,似乎有些不舒服。
“阿敏,你怎么样了?”
谢柏斯立马上前双手搂住季敏的肩膀,一脸关心问候,时蔓望着季敏似乎有那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是那里有问题。
只是看着谢柏斯对季敏的那种关心,并没有超出情侣之间的那种关系。
季敏无力地声音,“我……没事,你别这么紧张。”
时蔓盯着季敏的脸上,感觉她似乎比上次的脸色还要差,之前在巴黎脸色就不是很好,现在似乎连说话都很吃力,之前她居然没有发现。
最近被厉北宸的事搞的浑浑噩噩,都没发现季敏最近异常,似乎失去了之前的那种大大咧咧,爽朗狠劲儿。
季敏抬眸看着她,嘴唇发紫,微微起唇,“小蔓,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而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在从英国回来就检查出得了白血病,之前在英国昏倒,并不是不小心,而是我的病又严重了,我不得已让小柏带着我去英国治疗。”
“不,不可能,你……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怎么会呢,我不信。”时蔓失了神,摇晃着头,简直是个大玩笑。
“小蔓,你觉得我会拿这个和你随便开玩笑,吗?我所剩日子已经不多了,如果你舍不得将酒吧盘出去,那就找个有能力的替你管理,我过些时日,要回英国一趟,然后去临城,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告别。”她握住时蔓的手,知道这个消息让她无法接受,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不是吗?
季敏越说的多,她的眼泪流的越是汹涌,嘴唇颤着,“白血病?柏斯,不是可以做骨髓移植手术吗?是不是找不到适配的骨髓?我……可以,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做检查,一定有办法的。”
对,一定不会有事的,她还那么年轻,却要面对死亡。
白血病,堪称血癌,是造血干细胞异常的克隆性恶性疾病,其克隆中的白血病细胞失去进一步分化成熟的能力而停滞在细胞发育的不同阶段。在骨髓和其他造血组织中白血病细胞大量增生积聚并浸润症状。
“小蔓,别……别去,没用。”季敏忽然感觉到浑身疼痛加重,不禁紧锁眉。
时蔓见她脸色痛苦,心紧痛着,“敏敏……”
“阿敏,去医院吧!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他不心疼,我会心疼。”谢柏斯说着,架势要抱着她,却被她拦住了。
他停下动作,浓郁的眸子,散着怒火以及担忧。
“敏敏,咱们去医院好不好,你这样,我心好痛,我们一定会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时蔓一边哭着说,一遍摇着头,眼眶红着血丝,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蔓蔓,你拿着她的包,我们现在去医院。”谢柏斯没在给季敏任何拒绝的话说,打横抱起她就往门口而去。
时蔓拿着包包,将资料放置办公柜子里,小跑的追上谢柏斯,在经过吧台时,仇九塞给她一个东西,还不往丢一句话给她。
“防身也好!总比没有强!”
当时的她,根本没来得及细想,那个袋子里是什么东西,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紧抓着就跑出了酒吧。
只见谢柏斯放下季敏,她紧跟上前,扶住她。
“我去取车,你们待着别动,蔓蔓,看着她!”
“嗯!”
看着谢柏斯离开,时蔓望着脸色苍白的季敏,轻声地说道,“敏敏,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啊。”
在所有言语下,原本想要数落她几句,话到了嘴边,却还是收回了去,变成关切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