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请人帮忙,心诚则灵,你若不信,便回去吧。”中年人也没有生气,而是猛咂了一口烟,笑嘻嘻的看着我。
算了算了,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就是马当作活马医吧,我也是十分的无可奈何,折腾了大半天,我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回去吧,且先算它一算。万一,他说的正确也不一定呢。
“就在这儿说?”我问他。
“是得找个地方,这大马路上的车来车往的有些危险。”他说道。
说完他扭头就走,我也不好问什么,直接跟在他后边,心里却是满心的疑惑,这马路上明明一个人一个车都没有,他为什么说是车来车往的很危险,看来这些搞玄学的人就是喜欢瞎扯淡。
也不知道跟着他走了多久,走到我心中的火都有些盛了,左拐右拐绕过一排排的大别墅,我们俩拐进了一个小巷道里,他指着一个破败的茅草屋对我说,“就是这,跟我进来吧。”
这先生该不会真不靠谱吧?我心中的疑惑更甚。你看西郊这边所有的建筑都是一排排大别墅,只有他住的地方这么破,他若真有那本事,又怎么会落魄到连住处都这么的破败呢?
我有些不太相信他了。
那人好像知道我心中所想,猛地转过头来把我吓了一大跳,开口道,“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看你心中的想法这么多,还是给你解释一下为妙。”
他说的时候自左边拉过来一个板凳,拿袖子擦了擦,一屁股坐下去,又捞起桌子上的老烟枪叼在嘴里点起火来,猛吸一口之后才对我开口说,“小伙子,你有没有听过阴市?”
阴市?这是个什么玩意?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便斜着眼睛,问他,“那是什么玩意?”
“就是阴间的集市,简单来说就是死人聚集的地方。”
我心中一惊,睁大了眼睛对他说,“你可别吓我!”
“谁吓唬你呀?”那中年人瞥了我一眼,自顾自地开口说道,“你刚经过的这片地方就属于阴市的一种。”
看我将信将疑的眼神,他又补充道,“西郊这个地方历来不属于城市规划,该破败的地方还是破败,但一路走来看到到处都是大别墅,前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一颗心脏在心腔里不停的砰砰的直跳,我只觉得我的心要提到嗓子眼上,马上就要呼之欲出了。
“这个地方就叫做阴市,你小子胆子也大,敢一个人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难道不害怕?”
听他这么说,我浑身的寒毛都倒立了起来。我的天,我竟然在不知不觉间一个人跑到这么奇怪的地方。
“那你呢?”我脑子一抽,问出这么一句话。
问完之后我便后悔了,如果他也是鬼,我该怎么办呢?我这岂不是掉进鬼窝了。
所幸那个中年人只是笑笑不说话,只见他起身来到一张桌子前,点起一盏油灯,坐下后问我,“说吧,你不是来问问题的吗?那就现在开始吧。”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便往前走了一步,我坐到了他对面的那张板凳上,清清嗓子,准备开口。
“我最近老遇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儿,百思不得其解,所以特地来求您解惑。”
既然是求人,必然有个求人的态度,我恭恭敬敬的说完这句话,等待他的指示。
那人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这样子确实像是最近遇见了什么灵异的事,不过这事儿对你的影响不大吧?我觉得你在周围,应该还是小人作祟。”
“小人作祟?”听完这句话,我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人就是董明珠。
在脑海里大概盘算了一下,这算命先生说的也不错,黎雨来是有些奇怪,但她并没有害我的心,而且还救了我母亲一命,在我心里其实已经算是给她判个好身份了。至于董明珠,虽然今天早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和我提起这事儿,也是给我善了后,但我心中确实对她没有多大的好感,而且我总觉得我那个所谓的师父有些哪里不太对劲。
想到这儿,我把身子微微向前一倾,说道,“请大师指点。”
那中年男人摆摆手,说,“报你的生辰八字吧。”
我犹豫了一下,在他递过来一张纸上提笔写下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没有具体的时辰吗?”那男人看了一眼问我。
“没有。”我撒了句谎,心中咯噔一下。
那男人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笑不再说话,只是提笔在那张纸上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一根烟的功夫过去了,我只觉得我坐在板凳上,浑身难受。气氛沉默得可怕,那点幽幽的煤灯,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也显得格外的幽怨。
那男人的神色变得异常的沉重,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我,语气十分不好的说道,“你周围有一男一女,大约摸的都是三四十左右的年纪,离他们远一点。”
“为什么?”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叫你离远一点就远一点,哪来那么多废话!”男人突然生气。
我突然想起有些本事的人总是脾气不太好,便忍气吞声,不再说什么。
“对了,你身边应该还有一个叫黎雨来的姑娘,离她远一点。”
听他提起黎雨来的名字,我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
“先生,我知道有些事儿我不该问,但是黎雨来的这事儿我必须得问您一下。您是怎么知道她的?”
“算是老相识吧。”那个男人的语气平缓下来,对我说道,“那个姑娘没有害你的心思,但有些人终归是殊途,不能离得太近,否则对你自身不好。”
“你现在是在医院工作吧?”那个中年男人说完之后问了我一句。
“是的。”我回答道。
“有机会换份工作吧,至少不要在那个医院工作,这种阴气盛的地方不太适合你这种纯阴命的人。”
“好的好的。”我点着头,心中却不屑一顾,我的目标可是要成为全市最好的精神医师,离开了市二院,我该去何处落脚,这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我可不想我前二十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似乎是能感觉到我心中在想什么,那男人没有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我自己出去。
“你要不带带我吧。”回想起之前他说过的话,我突然有点害怕,一个人在西郊这边地方走了。
“出门左拐直直往前走,大约摸有一公里的距离你就能出去,路上不管,不管碰见什么人,什么事儿你都不要吭声,哪怕是碰见一堵墙,你闭着眼睛穿过去就行了。”男人说道。
他都拒绝的这样明白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深呼吸一口气,自己往外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从门里出来往左拐之后的一公里,我总觉得路上会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尤其是身后毛的发凉。
一公里的路生生的让我两三分钟就走完了,我觉得自己健步如飞,如同一个运动员。
来到大马路上,往前一望,看到不远处的高楼大厦,我的心中才放下心来,心想着这一辈子就算打死我也不会再去西郊了。
“师傅——”我招招手,拦下一辆车,报出地址,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