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无论他看什么,他都始终没有看到自己的对手身上。
“大哥,你这是选拔你知道么?你要看能下去看么?我还想加入丹霞派呢!”
他的对手无奈的大吼起来,想要引起纪兴的注意。
纪兴似乎真被他的怒吼和手上的动作收到了一点影响,头微微从背后偏过来了一下,可马上被另一个比武台上的场景给拉了过去,再一次无视了这个在自己身上辛勤耕耘的选手。
大汉无奈了,彻底的无助了起来,哪怕他多么的努力试图激怒对方,甚至攻击纪兴的一些敏感部位,纪兴也不为所动,或者说根本没啥太大感觉,即便有了一点点感觉也权当被蚊子叮几下,注意力始终没转移到他身上。
渐渐地,这鸳鸯钺的汉子表情开始变化了,从无奈到了沮丧,再到了后来直接哭喊了起来。
他先是好像在用嗓子发出激励自己的啊啊啊啊的声音,再到了后来嗓子也哑了,两条胳膊软的和面条一样,已经不是在挥动了,而是在甩到纪兴身上,哭丧着:
“你到是倒啊!啊啊啊呜呜呜呜!你是不是人啊!啊啊啊……”
很快转变成了声泪俱下,哽咽着跪倒在地上:
“呜呜呜呜……咳咳咳……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不让我加入仙门啊……呜呜呜……我都练了那么多年了,都练成这个模样了,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以为我是成年人,可是我真的还是一个少年啊!呜呜呜呜……”
他已经彻底泪流满面,语无伦次了,两个鸳鸯钺被他扔到了一旁,继而泣不成声,大哭了起来:
“哇……”
一声庞大的哭声骤然间响彻这一片比武台,简直可以用声震天地啊。
一个七尺男儿,居然就这么的一停不停的哭了起来,而且一声更比一声嘹亮,将很多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甚至连劳天材的实现也凝聚在了这边,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大概是这汉子哭声实在太大,终于将左右旁顾的纪兴给纠了回来,总算将自己的目光第一次注视在了眼前的这个哭啼啼的家伙身上。
说实在的,纪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情况,竟然有人比武台哭泣。
嗯,虽然他经历的比武还不算多,比起很多人来说少的可怜,可他的敌人没有一个委曲求全放声大哭的,哪怕是那个叫邵星文的好色猥琐之徒,也都是出言要挟,一脸毫不畏惧的样子。
如今,在这里,丹霞派的选拔大会上,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奇葩!
看的纪兴直发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对他最正确的选择就是直接将对方赶下台去,但眼下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如果自己这么一下将手无寸铁的对方弄下去,恐怕有失脸面。
远处看到这个现象的劳天材也是一脸呆萌,他也是第一次举办选拔大会,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但他很快就听到了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
“看到没,又疯了一个!”
“是啊,凡是遇到石头桩子的少年,基本都得疯,这石头桩子也不知道是练了啥外功,身体结实的可怕,我数了数这个可怜的疯子在他身上划了至少有三千下,而且其中五百下绝对用了全力,可是石头桩子连一点刮痕都没有,不,是一点汗毛都没有掉……”
“扯淡吧,怎么会没有掉,明明掉了一根好不!我的眼神绝对不会错!”
“切,你当我是瞎,掉的明明是那个疯子的……你上次偷看隔壁李寡妇洗澡,都看错了窗户!”
“你……你胡说什么……”
原来如此,这个选拔的少年看来因为绝望才在那里哭泣啊,真不知道他的对手,那个一脸毫无知觉的家伙练了什么功夫,看来也是一个有潜力的少年啊。
劳天材不免有些想笑,只是他刚想了想,忽然觉得那个傻愣当场的人自己好像见过。
对,是真见过,还是桓师妹带过来的,也不知道叫啥名。
他拿出一个玉简扫视了一下,方才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纪兴啊!还真没想到,桓师妹这一出去,就能带来这么厉害的少年,真是不简单,果然有天资的人总是和有天资的人打交道啊。
劳天材在一旁感叹的想着,但他的思考很快被打断了。
“这个少年……有些不对……”
是旁边的望长老,居然将眉头皱了起来,凝望着纪兴,口中喃喃自语,
“怎么了,望长老?”
“哦!没什么,对了,他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
“他叫纪兴,是跟随桓暮雨师妹一起过来的,应该是桓师妹家乡那边的人。”
“好!哈哈,不错!看来这次选拔惊喜不断啊!对了,比武结束,带他过来见我。”
“是!”
劳天材嘴上应着,心里却是好奇不已,这个叫纪兴的仅仅外功不错罢了,这样的少年又不是独他一个,怎么望长老对他对另眼相看呢?难道自己疏漏了什么么?
其实不仅仅是望长老对纪兴有所注目,连其他人也开始注意到了他。
很简单的道理,纪兴从宽爱是到最后比武完毕,连一拳都没出过,仅仅依靠自己结实的身体就能将对手给逼疯,更不用说他要是出手了。
包翔飞自然也看到了,包括他身边的少爷白叶飞,都对纪兴的身体咋舌不已。
“少爷,这次是我的失误,竟然没发现有这么一个对手!我失职了,要不想办法避开他?”
“唉……没关系,一个人毕竟精力有限,注重了身体修炼,必然不会有余力注视武技的修炼,很可能仅仅依靠的是拳脚,身体再坚实,拳脚没速度也不过是一个活靶子,早晚会被攻破的,不用放在心上。不过还是最好避开他的好,要不然还没等最后一轮,灵力就被消耗的差不多。”
和白叶飞观点一致的还有不少,大家都是为了进入丹霞派的,不是在半途里栽跟头的,和这样一个好像金刚不坏之身的石头桩子打,即是赢了估计也没啥灵力应对强敌了。
要知道,柿子要捡容易的吃。
大家纷纷对纪兴摇了摇头,表示心头上已经对纪兴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纪兴却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他已经被劳天材带到了南芜崖的最顶端的一个小房子里问话。
其实纪兴进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他到是不怕这个见他的望长老,只是他觉得在这里被引起注意总会不好的,
一旦被一些老怪物抓去,像研究动物一样解剖开自己到底是啥结构的,那可就不妙了。
而且这个望长老修为深不可测,总感觉比金丹期还要强上太多,自己恐怕不是对手。
“呵呵,你就是纪兴吧!我看了下你的资料,你以前就在马洪村么?”
“以前在马洪村不远处的一个乡下角落里,和我亲戚相依为命。”
纪兴回到的很恭谨,一脸诚恳的模样让人挑不出什么问题来,
“我听祁长老说你炼丹水平也很不错啊,加上你这副身体,真是前途不可限量!怎么样,有没兴趣做老夫的弟子啊!我老夫望天涯在丹霞派排名第三,乃是破神初期的修为,仅次于大长老和宗主,但在木宁域也算的上一号人物,拜我为师,不会亏待你的。”
望天涯一脸期盼的望着纪兴,他觉得以自己的身份来说,做纪兴的师傅已经足够了,再要是不答应,就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了。
纪兴听到此言,将心里早就盘算好的话说了出来:
“承蒙望长老厚爱,但在下还有一件事不得不去做,等做好之后,再来找望长老拜师如何?”
“哦?什么事?还有我做不到的么?”
望天涯大奇,
“我有一青梅竹马的女伴,从小身患重病,神销魂散,四肢萎缩,日夜不宁,需要一种丹药帮她治病,如果长老肯帮我将她治好,我愿马上拜长老为师!”
“这……你说的这种病状我并没有听闻过,能否带我去看看她?”
“可以是可以,只是在下当年曾听人说过,有一味丹药可以帮她固本培元,希望长老给在下一些时间,让在下亲自了却了这份因果,并和祁长老学习一些炼丹之术,再过来找您拜师。”
“哦……好吧!希望你早日帮你的青梅竹马治好身病!”
望长老虽然心有不愿,但也没有在这种小事上和纪兴计较,他相信纪兴会做出自己最正确的选择的。
走出这个小房子,纪兴也是长出了一身冷汗,将心中的那份不安给擦了去。
如果要拼命的话,恐怕自己身板再结实,也会在这个望天涯的手下变成齑粉。
他到是不怕死,怕的是自己的金属匣子被人发现,那可就真没的希望了。
“燕左菲,你最美,万花丛中独一枝!”
“燕左菲,你最艳,十里飘香彩蝶追!”
不远处整齐划一的口号在南芜崖的深谷里响起,并不断在峡谷中来回震荡,久久不愿散去。
那是一个全身红衣却在秀发上插着一根绿色发髻的清秀女子,手里拿着一根长着好像荷花带着下面枝干一样的武器,正站在比武台上享受着自己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