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居住的市里至少平均每个星期都在上演着租店转店——转店租店的故事。

有些店开了一年或两年、三年或四年就打出了转让或是出租的广告,市民们走在上街经常会看到一些店门口贴着广告,醒目地写着诸如:“最后三天,关门转行,商品亏血本大甩卖”、“店面转让,最后一周,跳楼价大抛货、”“店面出租,商品砸锅卖铁,黄金当铁卖”“转店大清仺、大甩卖”…的告示。

门前的喇叭周而复始、不厌其烦地吆喝着,高原有时候碰见,开头以为是商家故意玩的另类促销的活动,可是凡是他所目睹到的店铺无一不是过了十来天或是半个月,店铺‘关门大吉”人去货空。

然后一段时间之后又开始搞装修,改成做别的生意的店铺,以前的老板像是“人间蒸发掉”似得,又换了新脸孔。以关店转店玩促销术的方式在一二十年前是常见之现象,但是以后以来这种形式少见了,如今绝大多数的行为是实实在在的转店亏本抛货!

期望与失败交织,伤心与信心在碰撞!几家忧愁几家痛!有人失去了,也就有人得到了。

经常有人转店,经常有新的店铺出现,就是把那些搞室内装修技术工的师傅们挣得高兴死了;就是把那些卖装修材料的老板们攒得盆满钵满;就是把那些广告打字店攒得不亦乐乎。

比如开一家新店几乎都要做店牌、做灯箱广告、做横幅、印名片、做室内墙面宣传布、印广告宣传单…..

市内的广告设计店越开越多,但是工作量越来越供不应求,员工越来越忙碌;广告打字店里常常是前来做业务的老板人头攒动,有时候好像医院里排队看病的人群一样地拥挤!有的业务达到了要预约的程度。

城市的下岗职工、返乡的打工者、农村里刚刚富裕的人们…….汇成了租店转店的主力军,那些十年如一日的店铺才是少数的真正挣到钱的老板;跑马灯似得流水老板则是散财童子的老板。

高原才明白其实不光是他有理想、有志气、有想法……;不光是他想自己创业,想发财,想成功当老板……

难道别的男人就愿意安于现状,随波逐流?乐于替别人打工,想平平庸庸地过着?谁会没有头脑?谁会没有能力?谁会没有打算和谋划?他们同一代人之间同谋而合的人多着啊!

正是有了很多很多思虑着要改变自己命运的人们成为时代的弄潮者,有的成功!有的失败!有人欢乐!有人辛酸!社会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一幕幕的“悲欢离合!”

打工的人积攒到几个钱之后都不想打工,都想开店,亏了之后又得去打工;农村劳作的年轻人辛劳之后省存到一些钱都想进城创业,败了之后又得去做繁重活。

平常人家,家底子都掏空了,折腾不起,‘伤了筋骨’以前做什么的不得不重新又去干什么?

在县市乡镇的地方,夫妻生意失败之后,娘们去饭店酒店上班挣点生活费,老公灰心气丧,‘破罐子破摔’打打麻将,偶尔做点短工,得过且过…..的现象为数不少。

消极的人大多曾经都是那理想满满!信心满满的人!!期望值越高的人屡败后越心灰意冷!不是身临其境的人们就会‘站着说话不腰疼’,高原先前也是歧视地看待过别人。

如今他才感同心受地明白和理解那些貌似‘好吃懒做’的好手好脚的、健康正常的养家男人为何会懒着不干活?这些人无论头脑还是四肢都是很不赖的男人,人之悲哀莫过于心死!心死就会变得悲观失望,看不到前途人就只有混着过日子呗。

高原的内心依然会想起诗雅来,想起他认为似水清纯的诗雅来。

他很想很想去到“新三味书屋”的书馆会会诗雅,他很想向他倾诉他的遭遇和不幸,这绝对不是想得到她的怜悯或是同情,高原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他是一个内心无比坚强和倔强的男人,怎么会要别人的同情呢?

只是诗雅是他心目中唯一一个视为等同妻子的特殊位置的女人,他只想把自己当做他丈夫类型的角色向她诉说,一个到了鬼门关返回的男人,会把一些顾虑看得很淡,认为人生重大的事情有必要向情人袒露,这正是信赖与真城的表现!

还有一点就是把自己这些不幸和现状向诗雅公开,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试探她的态度?当一个男人最潦倒落魄的时候最但能感受到人世的冷暖情态?!疾病与贫穷是两面镜子,最可以折射出世间的人情百态!诗雅是他的情人,高原可以不在乎很多别人的感受,但是最在意诗雅的对他的感受!

在大半年里,高原还是没有去直接见她,他认为荣耀好见情人面,落魄无颜对女人,他还是有点知趣和顾虑。

露露知道老公在家里养病绝对是越发会日思夜想着自己的处境;会无时无刻地思想者家庭的困境,这种苦思和焦虑会是一个伤病人更加体质虚弱的。

她最怕丈夫精神失常,本来丈夫很多年来都有严重的失眠症,露露最担心这次的严重打击会使得老公的精神与意志脆弱而崩溃,在家庭负债累累的现状下,无可奈何地重新地开通了网络,让老公上上网,散散心情,更会淡忘记了伤心事。

男人毕竟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塌陷的,露露自己则一边照顾丈夫,照料孩子,一边还在家的附近寻了事情做,起早摸黑地打工,半厂半家地工作,工资竟然还比不少正常上班的打工女人多出一些,手脚利索,心灵手巧的她又过上了辛劳的生活。

嫁了他呀,真是苦了她,女人真的是要嫁的好,命就好!高原也是心里这样自我惭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