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陆文博换好了一身家居休闲服从卧室出来,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楼下客厅里传来舒小艺的尖叫声,他疾步奔下楼梯,不等搞清状况,就见蒋笑笑哭着扑进了他胸口:

“文博,你看那个女人,我不过是让她帮我洗洗樱桃,她就把果盘一起摔碎了,还伸手要打我,你要替我做主……”

陆文博听着怀里女人娇嗔的哭诉,紧蹙的眉目盯着站在茶几前的舒小艺,她看起来比先告状的蒋笑笑更狼狈很多,腮边的发丝被水淋湿,半张面颊到露在衣领外的白皙颈间一片灼红,她拧着眉头,秀气的脸庞溢着痛色,她脚边还残碎了一只玻璃杯。

陆文博瞬间明白了什么,放声质问道,“舒小艺,怎么回事?”潜意识里,他并不相信怀里蒋笑笑的话。

舒小艺伸手碰了碰方才被蒋笑笑泼了热水的半张面颊,一种灼痛感让她心脏猛缩,抬眸,眼底充斥着血丝,声音透着隐隐的颤抖,

“……陆文博,我受够了,你喜欢这个女人,大可休了我娶她进门,我随时,都愿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舒小艺说完这句话拔腿就跑出了别墅,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她奔跑进愈演愈烈的雨幕中,春雨尤寒,打透她单薄的衣衫,她一边跑一边哭,雨水和泪水交织着冷却着她刚刚被热水灼伤的脸庞。

此刻,她满心都是悲伤,积压了半年的委屈和苦涩这一刻汹涌决堤,过去的半年里,她忍着陆文博对她的冷漠和无视,忍着蒋笑笑对她的刁难和羞辱,是因为她顾念着陆文博父亲对她和母亲的恩情。更因为她心中残留着陆文博曾经对她的好。

可是现在,她认清了陆文博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嫌弃她身份卑微的大哥哥了,他变得冷血无情,只会和那个女人一起羞辱伤害她。

夜漫漫,雨绵绵,怕母亲担心,舒小艺无法去陆家老宅找母亲,无处可去,她最后只能蜷缩在电话亭里避雨,被寒凉的春雨淋透的身子冷的发抖,被热水泼了的脸颊久久残留灼热的痛楚……

在她沉浸在悲伤中时,路边的一辆加长林肯中,后车窗里,一双幽深的墨眸将她紧紧聚焦。

“总裁,那位就是您要找到舒小艺,半年前,她已经和陆文博结婚了。”车子副驾的阿川回头对慕少修汇报道。

慕少修深沉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话亭里蜷缩着的柔弱而悲伤的身影,剑眉微蹙,修长的指轻轻抚上被雨水朦胧的车窗玻璃,薄唇轻启,磁性的声线幽暗低吟:“小艺,我回来了,伤害你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漫长的雨夜,舒小艺浑浑噩噩的做了个梦,梦到她在电话亭里瑟瑟发抖的昏了过去时,被雨水淋透的冰凉身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眷恋着那个怀抱暖暖的温度,一整夜都不肯放手……

而再睁开眼睛时,却愕然发现,这一切,竟然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