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像个老太太一样无所事事地坐在后花园,磕着奴婢双手端着的干果盘中松子仰望天空,侍婢们今日玩儿的是跳大绳,我不是装,是真不愿临帖读书,尤其的不愿和西佑一起,红袖添香腻歪怪酸的,郎君称呼本就够酸倒牙了,再陪王伴驾写字描画酸半天,非我玲珑可受得的。
想着想着,见不远处奋青神色憔悴慌张走来走来,我出声音且先将他拦住他:“奋青,你神色匆匆所谓何事呀?”他见我抱拳行礼:“奋青见过王嫂。”我坐起身走他面前:“和我就不必拘束了。”他抬起头一反常态的萎靡不振,我随即又问:“昔日活泼的奋青今日怎的了?不妨和我诉诉吧?”
他摇头:“不过是府上琐碎小事,无碍的。”
我见他活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不知受了什么遭遇,既然他不说,我也不好问,当即我调转话题:“奋青不如我们跳绳去吧,很好玩的。”我拉他到绳前跳着,我们虽各有心事却也跳得起劲,奋青出绳问我:“王嫂怎不和王兄在一起?”我也出绳:“我才不愿意和他像糖稀似得整天黏在一起呢,距离产生美,是我的爱情准则。”他看我高兴的样子,深邃的眼眸中略显忧伤:“那就好。”我手在他眼前晃晃:“怎么了?今儿说话总是心不在焉的?”他还是没笑:“没什么。”我想要是以前的奋青,这会儿肯定会和我有说有笑地玩到筋疲力尽,或许是他府上真的有不可与人说之事,要不他也不会是这般气场,我只能对他鼓励道:“奋青你要振作,要打起精神来!”他舒展了眉头,客气地回了我一个很不自然的笑:“恩,一定。”出于尊重,对他的心事我也不好追根溯源,我接着圆场儿道:“今日和你玩真的无比开心,你要有什么重要事情就先忙去吧,我们不妨改日再聚你说可好?”他抱拳行礼:“谢王嫂通达清理,奋青先就此告退。”我摆手:“去吧。”他便神魂落魄着身子离去。
因为对奋青慌张神色心起疑虑的缘故,晚上我不自觉问西佑:“郎君,我今午后餐罢见奋青二弟了,他好像心事重重,不知为何?”西佑转过身来:“哦?吾王看他挺好?许是你多心了。”我接着问:“不知奋青今日找郎君所谓何事?”西佑表情略显平淡:“品评诗书。”我反问:“郎君果真没从他神色中探出什么异常来?”他深情地看着我,言道:“没有......好了好了,吾王想你最近可能闷得太过,明日吾王带你打猎去你解闷如何?”我朝他额头呗一个:“谢郎君,万岁万岁万万岁。”他摸摸额头:“都年纪一大把了,还不安分?”我笑道:“人越老,越贪玩儿!”之后我问他了一些关于狩猎的基本要领,我在他的催眠讲课声中迷迷糊糊甜香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