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仙王与真仙进入了时间长河,他们要在岁月中证自己的道,谱写自己的辉煌。
当他们消失,时空之门周围的环境便静谧下来,唯有朦胧的光芒洒落,映照得此地如梦似幻。
蓦然,有一道身影浮现,在周围徘徊,仔细打量与研究,不时点头赞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神秘出现的存在动身,径直走向大开的门户,踏进奔腾流淌的时间长河中。
不需要依仗,不需要神通,就这么轻松从容的闯进去,在岁月中行走!
一步便是一纪元,那种速度超越世人的想象,向古老的时代而去。
他在乱古驻足,在仙古停步,在帝落静观……走过一个又一个时代,有好奇,有缅怀。
直到激荡的心绪平复,才发出一声轻叹,顺着道祖留下的路标原路返回。
整个过程之迅速,那些乘着世界之舟的仙王、真仙才刚刚逆行到道祖诞生的时代,还没有来得及下船与进入。
从时空之门中走出,向着紫霄宫而去。他像是行走在另一段平行的时空,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或者说,就是有人注意到了,也会不由自主的忽视,视作不存在!
“嗡!”
紧闭了千年的紫霄宫大门开启,迎接这一道神秘的身影。
而在宫殿中,道祖静坐在道台上,身前还有一副棋盘,认真而专注的落子,已经下满了一个角落。
“天帝,你来了?”姬寰宇抬头,眸光深邃,有着天地幻灭的景象。
“看着你最近折腾的事情,心有所感,故此出来看看。”天帝淡漠道,“很有意思,也很有风险。”
“哦?”
“他们逆行在岁月中,总会有沾染是非、触碰因果反噬的时候。”天帝道,“那时,他们固然要遭劫,但是你做为这一切的源头,注定要分担最可怕的那部分反噬。”
“一个人、两个人,这些都还好说,一旦达到数百万、上千万……我觉得你小命堪忧。”
“放心,不至于到那一步。”道祖从容开口,“你有这样的疑惑,只是因为还没有真正踏入禁忌者的领域。”
“虽然因为跟脚特殊,演绎出了最根本的禁忌法,但终究不是那个境界的生灵,不明白我辈的风采。”
“与道合一,为道之一面,我们每一个人便是对应道的真正显化,是至高大道的一部分!”道祖阐述着一个真理,“我的道是什么?是时空!是轮回!”
“所以,这因逆反时空与轨迹而诞生的反噬,由谁制定?由谁制裁?”
“岁月长河,谁掌刑罚?古今未来,唯我独尊!”
道祖一副万古独尊的样子,让天帝都要震动,“这些因果、反噬,对你来说皆是虚妄吗?也难怪你敢折腾这么大的手笔。”
“咳咳……”姬寰宇干咳了两声,画风突变,“这个还不至于你说的那么夸张,因果反噬的力量还是有的,只是降临到我身上的时候没有那么恐怖而已,耗费点手段可以化解。”
天帝脸色有些发黑,不善的打量着道祖。
道祖也没有在意,只是感叹道,“除非哪天我成功取代那个人烙印在时空与轮回之中最根本的印记,在这两个领域真正大圆满,才可以无视这源自岁月的制裁、来自时空的反噬。”
“可惜,我现在离那样的层次还有不小的差距,那个人不愧是古往今来最强大、最可怕的禁忌者。”姬寰宇轻语,“也难怪,曾与他合而为一、等同是另一个他的时间长河,会是诸天万界中最可怕的地方。”
无论是在界海中,还是上苍之上,时间长河都绝非善地,如非必要,很少有人会真身闯入,去到过去的纪元,更遑论是逆乱古史。
因为纵然是仙帝,若是妄自更改历史,一个不好也会有最可怕的制裁!
这便是当初最强禁忌者在其中制定下来的法度,不可违逆!
“原来如此……”天帝若有所思的点头,“既然你心中有数,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我来此地,还有一件事。”他的目光颇有深意,“界海归一的速度越来越快,混元万界的脚步离终点也很近了,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希望你做好准备。”
“我早已准备好了。”姬寰宇很平静,“一场宏大的献祭,终有人踏上沉寂的道路。”
“不过,只要能赢得最终的胜利,那这一切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么?”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
一条晶莹的小舟,逆着时间长河奔腾的方向前行,往古老的时代而去。
小船并不大,但是却如其名,自成世界,可以容纳太多的生灵。
一尊仙王生无可恋的操纵着,在其身后是数百号仙王、真仙,他们是第一批岁月长河的游客。
有人曾经开过玩笑——如果时间长河中一个滔天大浪打下去,船翻了,这批人全跪了,九天世界多半一下子就进入了无仙时代。
“这就是时间长河吗?好梦幻,好宏大……”一些真仙迷醉着周围的景,那一朵朵溅起的浪花便是一个时代最绚烂的写照,或许并不美丽,但是它们承载了一个时代,给人带来一种无与伦比的精神冲击!
谁能彻底无视一个又一个的时代?无视一段又一段纪元中无量生灵的呐喊与咆哮?
真仙都不行,或许仙王可以,能用武力来毁灭一方世界中的生灵,但是这无尽的时代相加在一起,因果之可怕,王者都要殒落!
“好了……”领头的仙王拿着一个小册子翻了翻,对照着时间,“从这里开始,便是道祖诞生、崛起的时光,有谁要下船的,来我这里登记一下。”
“咦……这里便是新纪元开启的时代吗?”有太多的真仙与仙王动容,眸中的光芒炽盛无比,非常的关注与在意。
——实在是道祖的境界与手段太超凡,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古老的强者,而是一尊近代的生灵,却以一种不可思议到极点的方式崛起,恒压了万古,盖压了诸天!
探究他人生成长的轨迹,追寻他修行证道的道路,或许便能让人受到莫大的冲击与触动,从而极尽升华。
“嗡!”
一抹又一抹绚烂的仙光在岁月长河上亮起,那是仙道强者的神通,他们在从长河中中摄取、烙印一段影像,那是道祖的成长史。
影像不完全,有很多地方被打了让人深恶痛绝的“马赛克”,根本不可详查,否则会有名为“河蟹”的大恐怖降临。
纵然是如此,剩下的那些也让很多仙王与真仙吃惊,暗自咂舌。
“这就是道祖吗?年轻的时候可真腹黑……”一尊仙道强者不由自主的吐露心声,而后一脸惊恐的改换了措辞与形容,“说错了说错了,是智慧通天,手腕绝世……”
“是啊……”仙王感慨,“想想我们年轻的时代在做什么?”
“修行,砍人;再修行,更好的砍人……”他回忆着往昔的岁月,“纵然最后叱咤风云,称霸一个时代,但最后改变了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仙王轻叹,“天地,还是那样的天地;众生,还是那样的众生……”
“一切就像是一场轮回,这般无休无止的转动下去。直到哪一天世界破碎了,沉坠了,葬在界海的深处,成为岁月中的一抹浅浅的痕迹……”
强大如仙中的王者,也不能不承认,在道祖诞生之后的九天十地,是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朝气与活力,这是从最根本处透发出来的,要打破那种宿命一般的轨迹,真正印证人人如龙的道!
这是一个文明最绚烂的曙光!
“他在这个世界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记,改变了整个世界与众生……或许,这便是道祖能够踏入那等至高无上境界的一部分原因。”
很多人聆听着仙王的感慨,最终思索良久,不得不承认这番话很有道理,道祖的行事与手段,为所有人打开了另一片崭新的天地。
“唔……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点佩服那些生命禁区了……”一尊真仙咂舌,“被如此人物针对,视为前半生的主要目标,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有人在这个时代活蹦乱跳的,真是……了不得啊!”
“万龙皇、麒麟皇……说说你们的感想呗?”
“滚!”几位九天十地太古时期的皇者不想说话,用一个字强行终结了话题。
……
“这个时代如此迷人,我要亲身去涉足、去感受。”一尊仙王眸光清亮,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道友可想好了?”驾船的王者相劝,“在这里下船,贡献点可是照扣,但是性价比很低。”
“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无需再劝了。”仙王意志坚不可摧,终究留了下来。
且,与他意见相同的人还不少,数尊王者、数十真仙,这是一个庞大的阵容,足可颠覆、破灭一界了。
小舟继续前行,消失在诸人的眼中。
“走吧……”一道时光的门开启,最强大的王在轻语,“进入这个时代,或许我们可以与年轻时代的道祖进行另类的对抗,寻找一抹触动,成为我们突破的机会。”
他们依次进入了时光的门中,想要做些大事业,或是与年轻时代的姬寰宇进行智慧的对抗,或是亲身参与到一个个转动时代的大事件中。
然而数十万年后静坐在紫霄宫中的道祖,只想告诉他们一句话——你们想的有点多,在我的主场还想浪?
前一刻很牛逼,下一刻要傻逼,形容的便是那些仙道的生灵。
一道清亮的光,从虚无中落下,无声无息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惊悚的法则,烙印在每一个进入道祖时代的生灵身上。
下一个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黑了,嘴里有些发苦——因为他们那一身可撼动世界、破灭大千的伟力被彻底禁锢与封锁!
一刀九九九,人被砍成狗。
“我们就这么的……成为了凡人?”一尊仙王的眼角抽搐,发出了哀嚎,“这还玩个毛啊?”
……
“按照九天世界的时间来划分,我们进入了荒古时代。”驾船的仙王无精打采的宣布,“现在是那里最后一尊帝的时代。”
“唔……那尊帝你们也不陌生,就是现在的无始仙王。”他看了看在进入时间长河后就一脸失神的无始,似乎沉浸在了对时光的探究与揣摩。
“无始是在这个时代诞生的吗?”
诸强惊讶与好奇,查探与追溯那一段历史,见到了无始大帝成长的经历,成道路上横扫一切敌,让一些仙王颔首认可。
能证就仙王之辈,本就是各自纪元中不败的神话——只要不遇上bug级的人物,比如石昊、道祖。
“父母皆是一个时代中最出色的人杰,机缘巧合下孕育了他,封印在瑶池中,于动乱将至的年代出世,最终成为一代无上帝者,盖压了九天十地。”
这是无始大帝的人生简历,寥寥三两句话阐述了一尊无上人杰的风采。
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
当然,也有一些很“优秀”的“人才”,他们的关注点比较古怪,“瑶池圣地,这似乎是一个由女性人族组成的圣地诶……”
“那么问题来了,无始仙王小时候在这里长大,有没有被女装过呢?”
“当!”
一声巨响震动了苍茫岁月,一口仙钟在发威,那种威压盖世,不可阻挡!
“噗通!”
“噗通!”
落水声不绝,一尊又一尊的真仙乃至是仙王,都被按在时间长河中用力的摩擦。
“就你们话多。”
出手的人是无始仙王,不知何时,他从沉迷时间长河的状态中退出了,黑着脸祭出了无始钟,给人留下难以忘记的回忆。
几经挣扎后,那口恐怖的大钟才离开,让一些人从河中灰溜溜的爬上船。
目睹这一切,不少强者都在暗自发笑,不过考虑到两边阴沉的脸色,终究是没有笑出声,从而引来一致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