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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担心虞山对于道修前辈的怒火蔓延到自己的身上, 灵璧起身在这间密室里转悠了起来。
密室盖得如此隐蔽,又藏着大缸子和小坛子,想来对那位缺德的道修也是要紧之地。此地已被玄门的符咒压制了灵力波动, 寒松的慧眼看不到什么特别。
但灵璧就不一样了, 女修天生就比男修们多一份警觉。
她在屋中看似悠哉的饶了几圈后, 停在了和木梯一样, 已经沤烂了的蒲团前面。扑通一声, 灵璧不知怎么,心念一动几乎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蒲团早就没了原本的意义,跪在上头和直接跪在地上没有什么差别。灵璧这百年修行路上, 能偷懒就偷懒,自然不会像寒松一样练就铜皮铁骨。
故而此刻揉着膝盖, 眼圈微微泛红,疼痛将她的理智唤了回来。
正要起来的时候, 她向前一望,竟然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个虚影, 端坐在正前方。而揉揉眼睛再看的时候,虚影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视线向两旁移动,左右还有两个蒲团。这场景竟然隐隐有些熟悉,像极了自己因为上先生的课时与师兄妹闲聊, 被一起抓到师父巨剑尊者那里认罚。
忍着膝盖上的痛意, 灵璧起身朝着方才的虚影之处走去。
走近之后, 灵璧发现这里要比密室其他的地砖稍高一些。接着虞山道士弄出来的火光,她一眼就看见了地上扔着一簿本子。簿子上满是尘土,灵璧捡起来抖掉之后,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翻开看看。
犹豫了三息左右,灵璧觉得一本簿子不会比那大缸里的东西更让人闹心了,于是指尖轻捻,翻开了第一页。
“盖房子比我想象的要难。”
“即便给出了图样,凡人们仍要问我确定要坐北朝南。”
瞧着这本簿子上的字,灵璧眉头皱起,继续翻动书页。
“今天绑了一个小孩。”
“附近的村民因为丢了孩子,来找我参拜。”
读着读着,一股森森的寒气从脚底攀爬至了脑后,灵璧翻动书页的速度变慢了。
“下不去手,取了小孩一魂后还了回去。孩子回去之后,此地凡人说我灵验。”
“香火日渐鼎盛。来我观中,人人皆有私欲。穷人求财,士人求官,少女想要美妙姻缘,夫人想要大胖小子。”
“都说修士应当无欲无求,可若当真无欲,谁又会去修行呢?”
“我想长生,想探求大道。”
一连翻了好几页,灵璧仿佛能看到那个虚影,一笔一划的写下这些字眼。
“自古以来成道者才有几人?未成道的,便是走错了路,走错路便是入魔。”
“我不一样,与其走错路入魔,不如直接修魔,魔道也是道啊。”
簿子上潦草记下的几句话,像是将一个修士的心路历程剖开来摆在了灵璧的面前。轻捻纸页,灵璧翻到了最后一页。
“今天抓了十个小孩。”
“九个塞进了坛子里,一个留下做徒弟。”
“我说地狱门前僧道多,徒弟和观中的信徒问我为什么。”
“我说爱信信,不信滚。”
“他信了,他们都信了。”
灵璧已经准备好要和酒馆里这些儿子孙子的正面刚了,可回头一看,寒松竟然还不动如山的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来了。”
寒松没有回答灵璧,而是绷直了身子,望着门外呼吸空掉一拍,自言自语道。
“何方神圣敢伤我儿?”
仿佛印证和尚所说,一道声音震耳欲聋从远处传来,呼啸而过一阵狂风,将天上的云搅弄起来。有人撕开云团,露出一个丑陋的大脑袋,眼睛如同酒馆外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闪着诡异的赤色的光芒,直盯盯的看向酒馆。
灵璧只觉得这四面墙和屋顶仿佛都没有什么用处,自己生出一种被人锁定的无力感。她手中青色宝剑的威压,和云端那人比起来,确实无法抗衡。
“是父亲来了!”
酒馆的掌柜听见动静,带上几分残忍的笑意,看向灵璧和那吃酒的和尚:“你们跑不了了!”
他翻过堂内的桌子,冲出酒馆门外,双膝普通一声跪在地上。方才下过雨不多时,这一跪之下膝盖处还有些微冷。双手聚过头顶,掌柜高声冲着云端那人吼去:“父亲,不是伤了我,是伤了我的孩子,您的孙儿!”
掌柜面上全是喜色,父亲生有百子,他从来不是受宠爱的一个。今日只是稍稍起了事端,竟然就惊动了城主亲临,看样子自己在父亲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
云端的城主眼神落在酒馆外跪着的人身上,竟然还愣了一下。当你育有百子的时候,能记全他们的名字就不错了,孙儿什么的就算了吧。看到他,城主才想起来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儿子呢。
撕开云团的手虚虚向前一抓,原本跪在地上的掌柜就消失了踪影,被捉到了云头和城主站在一处。
“我儿,那两人是什么来路?”
听到父亲发问,声音似乎和记忆的不大一样,掌柜的抬头一看,原来不是城主,而是父亲的一具□□罢了。
“一个和尚,一个女修,二人都是金丹修为。”
掌柜声音有些失落,果然这点小事不值得父亲亲临。
“女修?”
城主的这具大头□□扒拉开有些记不清名字的儿子,原本怒火冲天,此刻竟然来了几分兴致。
“两位道友何必躲躲藏藏做那缩头乌龟?”
声音仍旧震耳欲聋,灵璧将青色的宝剑换到了左手握着,右手搭在了另一把剑的剑鞘上。
她将披风甩到身后,冷哼一声缓步上前,躲藏也没有什么用。云头的城主是元婴大能,境界摆在那里,即便自己跟和尚两个人一起联手,怕也没有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