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啊,那个黄有为真是你的师叔?”刘建国这时又皱眉问道。

“是啊,怎么了?”林峰不解道。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刘建国笑了笑,眉头一皱接又问道:“对了,据我所知,他好像不是我们本地人啊,那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本市的?”

“好像……是五年前吧,”林峰想了想道:“自我六岁那年师叔离开我和师父后,就一直杳无音讯,直到五年前一封信的寄来,这才又重新联系上。”

“那他后来就没在信中提过他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刘建国道。

“也许提了,也许没提,反正师父是什么也没跟我说,我也懒得问,要不是师父他老人家临终前有交待,我才不愿意来找他呢。”林峰道。

“为什么?”刘建国道。

“不为什么,”林峰这时脸色突然一变,看向刘建国道:“我说刘队,你们这一唱一和的是在故意套我话吧,我可提前声明,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你们要是觉得他有问题直接拷回去当面审啊,省的在我这儿绕来绕去的累不累。”

“他要是有问题,你也脱不了干系。”杨璐接道。

“小路!”刘建国看了杨璐一眼,“林峰同志现在是市局的特邀专家,换句话说,咱们现在都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战友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信任,团结,这两样东西是打胜仗的关键,以后你这一竿打翻一船人的做法可得改改了,不然吃亏的不仅是你自己,更是便宜了那些真正的凶犯。”

“至理名言啊,刘队,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林峰面露感激的道。

“马屁精。”杨璐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很是担心林峰会跟他这位师叔扯上什么关系,因为在她看来,黄有为就是个到处招摇撞骗的骗子,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让林峰和这种人混到一起……

不想……这关我什么事……

杨璐皱了皱眉,要知道在她众多的追求者中高富帅多的是,她都从没拿正眼瞧过他们,为什么会对林峰这个才刚刚认识了一天的男生这么关心……

难道就因为他昨天晚上救了我吗?这种感觉好像又不是……

“吱——”

车辆突然紧急刹住,毫无防备的林峰三人顿时向前倾去又猛然被拉回,两具被搁置在车厢中的尸袋也发生了移动。

“怎么了小王?”刘建国开口问道。

“路被堵死了。”负责开车的那名年轻警员疑惑道:“下午来时还是通的,怎么这一会功夫就给堵上了?”

顺着他的目光,林峰看到前方的路面被一堆垃圾堵住,即便是步行也很难通过,而马路的两边又是密密麻麻的杨树林。

“什么人这么没有公德心。”杨璐不满嘟囔道。

“还有没有别的路?”林峰皱眉问道。

“有倒是有,就是绕远了,而且路也不好走。”小王道。

刘建国沉吟了一下,“不好走也比堵在这里强,改道。”

望着那堆堵在路中间的垃圾,林峰皱了皱眉却是什么话也没说,而刘建国此时的眼中却是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阴冷。

此时,阵雨已过,一阵夜风吹来垃圾堆上散发出阵阵逼人的恶臭。

金杯车缓缓掉过了头,林峰眉头紧皱,不知为何这时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师父临终之前的那句话,“大家都是修道中人,谁也不容易……”

“修道中人……这些粽子也算修道中人?”林峰心中闷闷想着,他始终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不让自己在外使用道术,还一再告诫自己都是修道中人谁也不容易……

既如此,师父为何还要从小教我修习道术?修习道术不就是为了除魔卫道吗?

林峰迷茫的望着前方车灯照射下的路面,车辆在往回行驶了十几分钟后拐进了一条坑坑洼洼的乡间土路,他此刻的内心就像这车轮下的路面,起起伏伏却仍在颠簸中不断前行。

突然间,车辆猛地颠了一下,小王连忙踩下了刹车。

“怎么了?”刘建国问道。

“刘队,我……我刚才好像压着人了!”小王怔怔的盯着前方的车头。

“压人了?”刘建国眉头一皱,“哗——”地一声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林峰、杨璐以及那名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先后跟了下去。

刘建国打开手电先是向车后照了一眼,接着蹲下身子向车底照去,林峰和杨璐也各自拿着手电照了半天但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刘建国起身看向正站在一旁发愣的小王道:”什么也没有呀,小王,你是不是看错了?”

小王闻言一怔,连忙从他手中抢过手电向车底照去,片刻后缓缓起身,“刚才明明就看到地上躺了个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这时那名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走上前道:“刘队,既然虚惊一场,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这天气尸体很容易腐烂……”

刘建国点了点头,对小王说道:“小王,你一定是太累了,坐到后面去吧,我来开车。”

“刘队,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看错!”小王有些着急的道。

“行了,我知道,大家都上车吧。”刘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招呼其他人上车。

众人都重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车辆随即启动缓缓向土路深处驶去。

阵雨过后使得原本就坑坑洼洼的路面更是变得泥泞不堪,随着车辆的来回颠簸,那两具尸体也在不断地发生着移动。

林峰独自一人坐在驾驶座后,杨璐和小王面对面坐在车厢两侧被改装过的横椅上,两人之间便是那两具被装进尸袋的尸体。

每次随着车辆的颠簸尸袋滑过来的时候杨璐都有心去扶一把,但一想到尸体的死状浑身立马就起了鸡皮,当下却是连脚都不愿意碰一下。

而小王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惊魂中反应过来,他一直怔怔地盯着脚前的尸袋,任其撞在自己脚上又滑向另外一边都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车辆依旧在颠簸中前行,林峰的目光一直在看着前方,眼前的这条土路又长又偏,走了这么久连一辆过往的车辆都没有看到,而且两旁的景物大同小异给人一种总也走不到头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