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章)你可是皇后娘娘,怎能吃粗食,自要**细食物。
仆妇不好多言,这位现在身份尊贵,她更不敢放肆。
陈蘅沐浴更衣后歇下。
厨娘与燕儿带着几个侍女制点心干粮忙到了五更时分。
陈蘅带上几大包干粮,骑马去了百里森林。
天色微亮,永乐府内,鸡犬相闻,少儿的读书声,妇人的喝斥声。
“三毛,还不给老娘起床!隔壁大锁都在读书了,你这个懒崽儿,再不起床,老娘用烧火棍揍你。”
因永乐府有人入仕为官,光宗耀祖,连带着乡野妇人们也开始督促儿孙用心读书。
通往府城的山路上,一个男人正护送着五个六七岁的幼童,每个幼童都背着一个书袋。
“去了学堂要听先生的话,小孩子可不能偷懒,我们村为了送你们几个进府城的官学堂,可没少走门道。
西村没门路,也请了私塾先生来村里教孩子,私塾能有官学堂教得好,官学堂的先生都是举人老爷呢。”
男人一路絮絮叨叨,旁的孩子听不听,他不管,主要是给自己儿子说的。
“爹,我会用心读书的。”
“你再与人打架,就算你祖母拦着,我要把你的屁股揍烂,你是去读书的,又不是与人打架的,好好读书就是,城里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我们可惹不起。”
陈蘅一路过来,遇到不少护送孩子去城里读书的,还有的索性赶着牛车,上头坐了几个孩子,孩子们捧着书在牛车上读,朗朗读书声,很是亲切。
永乐府再不是曾经的模样,连几岁大的幼童都知道刻苦读书。
大人们更是支持孩子上学,一个村几个,每日都由有孩子的家长负责接送,而晌午还会有妇人专门去送午饭。
“大志啊,今儿是我们家送饭,你想吃什么,我让你娘给你做。”
“爹,什么都行?先生说了,我们寒窗苦读,将来才能更出息,这穿差些、吃差些也不紧,重要的是品性,不能只顾自己饱了,不管家里人,这样的人,就算考中了状元,也会被人瞧不起。做官,先要爱自己的家人,后才能爱民如子,才能做个好官。”
“是!是!你说得不错,可今儿轮到我们家送饭、供饭,这太差了,总是不好,我让你娘炒蛋,再拌萝卜丝,家里的腌兔子做上一只,给你们加餐。”
整个永乐府,尤其是府县人尤其重视儿孙读书的大事。
大户人家重视,小百姓也重视。
上次得中的七十个进士,有六十五个都是府县人氏,其中还有好些个寒门学子,这让百姓们看到了新的希望。
各镇各村送孩子入官学堂正忙着。
还有的人家,天未亮就将孩子唤起来放在马车里,孩子们继续睡觉,大人们继续赶车。
陈蘅一路过来,碰到了不少人,有的是去镇上的官学堂,离府城近的,更愿去府城官学堂,在百姓看来,府城官学堂更好。
镇官学堂是秀才当先生,府城官学堂可是举人老爷,这可差了一大截。
陈蘅自三面观音石方向进来,寻了个多草的地方,将马儿放在林下啃草。
“马儿,你莫跑远了,小心迷路,我去那边瞧瞧,会回来寻你,快则三五天就回来,慢则不好说。”
说完了话,她摇了摇头,这可是马,又不是灵物,哪里听得懂。
她努力地闻嗅了一下空气,有淡淡的茶香,还有一股兰花的香味,沁人心用,悟缘大师种的铁观音茶苗长高了不少;兰花亦多了好些。
她种的兰花少了许多,除了悟缘不作第二人想。
陈蘅摇了摇头,挑了些好兰花苗移植到自己的凰女境,又在凰女境内种了十几株铁观音茶树。
寻寻觅觅间,看到一些烧焦的大树,越往里走,烧焦的树越多,到了一处山谷中,可见谷中一片焦土,有残垣断壁,这山谷宽约二百丈,长有三里,这里曾经亦是一座山庄,有亭台楼阁,有小桥流水,更有美人如花,俊男如树。
可现在,这里一片狼藉:散落的箭羽、未烧尽的碎布,被烤黑的钗环首饰,倒塌的房屋,没了主人、烧了一半的楼台,更有一座依旧鲜亮的凉亭,亭中石桌倒地,石杌碎裂。
陈蘅能想像得到,十日前这里的惨烈,谷中还有未烧尽的木块,生出丝丝缕缕的青烟。
谷口处,有一个偌大的土包,如果没猜错,所有死去的人邪教弟子都被埋在那儿。
在山谷外头,有炊烟袅袅,更有一股肉香味,还有一阵蘼蘼之音。
陈蘅心下好奇,静静地寻炊烟而去。
在林间搭了几个帐篷,几个衣着北燕御卫营护卫袍服的男子正围坐在一口大锅前,男女的鱼、水之音是从其间一个帐篷里传出来的。
有人道:“听说这女人是邪教少主的侍寝婢女,她身上的香味是天生的。”
另一个道:“肃郡王就霸着他,他不玩了,又赏了二公子、四公子几个。”
“人家是郡王,是皇族,我们是什么?有得女弟子玩就不错,你还讲究这许多。”
陈蘅正待转身,只听帐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凄厉地怒骂声:“你们算什么皇族?与我们拜仙教又有何不同?还不是拿我们女人当玩\物!”
“畜\牲!”
啪!啪!
两记狠重的耳光,一个男人厉声道:“臭娘们,本公子愿意玩,那是瞧得上你,你敢给本公子玩欲拒还迎的把戏。”
“二兄,这女人有体香,可别玩坏了,弟弟我还没玩呢,看长兄玩了这么几日,定然滋味不同。”
陈蘅闭了闭双眸,定定心神,径直走向林间。
有人大喝一声:“谁?”
又有人道:“大胆妖……”
陈蘅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容,领首的御卫大呼一声:“属下拜见皇后娘娘!”
她冷声道:“谁在帐内?”
几个御卫齐齐回眸。
里头的人听到“皇后娘娘”几个字,有的整衣,有的快速奔出来。
陈蘅打量着平王府的几位公子,“北燕皇族不是前晋的宁王父子,荒淫无度,肆意妄为。”
二公子微胖,这会儿衣衫不整,看上去很是狼狈。
五公子跪在地上,顿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