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脸上也有些许的尴尬,“那个,是这样的。”秘书说,“你们刚刚耽误了些时间,摄影师等不到你们,先给别人拍照片了。”
“你们只有一个摄影师?”我有些不信的问她。一般的杂志社都不止一个摄影师,更别说《瑰丽》这种大杂志社。
“那倒不是,不过,所有的摄影师都在拍摄,没有空闲的摄影师。”秘书越说声音越小。她也知道这是李主编专门针对我们设的局,想让我们知难而退。
我看着身上的衣服,心里怒火中烧,什么破杂志,拍个照片还得参与他们内部斗争,大不了不拍了。他们的时间是时间,我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
“没关系,”这时,木舒舒连忙站了出来,笑道,“我们等一会儿就行。”
我、小慕、周安和别的保镖都瞪向木舒舒,对她的做法十分不满。我们是想拍杂志,可不代表我们需要巴结讨好他们。
秘书十分精明,一听木舒舒的话,连忙夸赞了几句,找了个借口,溜了。生怕我们告诉她,不拍了。
秘书一走,我们只得继续坐在椅子上等着。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中,其他的小模特一个一个被叫走拍摄,我却始终被晾在了一边。
木舒舒在旁边不停的劝,“快好了,”“可能下一个就是我们了,”“他们都是小模特,拍的时间短,肯定要先拍她们的照片。拍完他们,就是我们了。”
一开始,我心里还有些气,到最后,我反而平静下来,既然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那就继续等下去。我还不信你李主编能一直安排模特拍摄。
终于,到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其他的模特全都拍完走了,休息区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摄影师这才不情不愿的派人来叫我。
终于轮到我了,木舒舒很高兴,小慕和周安撇撇嘴。不知道是不满杂志社,还是不满木舒舒。
但是,李主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我呢。
那个秃顶、黄牙、酒糟鼻、啤酒肚的摄影师一见我,就说我的妆化的不符合要求,非要让我重新化。
小慕被气的脸色通红,她给我化妆化了这么长时间,见过的人不说夸奖,也没人说“化的像僵尸一样,没有人气”。
木舒舒赶紧安慰小慕,说“不是你的化妆技术不好,只是这个妆容不适合这个杂志的风格”。
小慕白了她一眼,她一点想不明白,有钱有颜有事业的木舒舒为什么要讨好杂志社。
木舒舒心里苦涩,她也不想这样,可是为了李斯,她不得不这么做。只有拍成照片,她才好开口提要求,李斯的事才能完成。
不过想到李斯离婚娶她的许诺,木舒舒的心里又充满了干劲儿。
在木舒舒的劝导下,和摄影师的坚持下,我和小慕重新回到化妆间,按照摄影师的要求化了妆。这次的妆容,小慕和摄影师再三确定了,才开始化。
两个小时后,当外边的天色开始变黑,我的妆终于化好。急匆匆到了摄影棚,那里一片漆黑,找了一个人问了下,得知摄影师去吃饭了。
小慕一瞬间憋得脸通红,“苏苏姐,他们这不是明着欺负咱们么?”小慕的意思非常明白,不想让我继续拍下去。
周安的话就直接多了,“这明显是李主编在故意整我们,我们还有必要留在这里么?全国那么多杂志社,非得拍这一家?”
“杂志社是多,但是,全国销量第一的杂志社只有这一家。”木舒舒又开始劝。
“哎,我说,木小姐,”周安是个急脾气,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到底哪一边的啊?”
木舒舒扭头看向我,有些焦急地说道:“既然等了这么长时间了,多等几分钟也不多啊。”
我看看外天的天色,天色已经黑了,对面的大楼里射出点点昏黄的灯光。我从上午一直等到天黑,还没有开始拍一张照片。
想了想,既然等了这么长时间,那就继续等一等。不过,我不会无限制的等。
“再等半个小时,”我冷然说道,“半个小时后,没有人来,我们就走。周安,你去买点盒饭,让大家先吃饭。一会儿摄影师来了,告诉她,我们吃完饭去找他,让他先等着。如果他要走,不要拦他,”我扭头看向木舒舒,“如果摄影师走了,就麻烦你告诉卫总编,我们不拍了。以后也不会再和他们合作。”
“这样好。”小慕很高兴地说道。
“这才对。”周安夸了一句,“我们的老板娘就得有这种气魄。哪有被别人欺负了,还憋着的。”
木舒舒没有再吭声。周安已经怀疑她的用心了,她再帮着杂志社说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周安买来了盒饭,我们找了个折叠桌子,自己展开,找了几个凳子,坐下吃饭。
正吃饭的时候,摄影师来了,一见我们就大喊大叫:“哎哎,你们怎么回事儿?那是拍摄用的桌子,不能用来吃饭!还有那凳子,是拍摄用的,不是让你们坐的。你们几个,快把凳子给我还回来,否则,我封杀你们。”
我冷笑着抬起头,真不愧是李主编的狗腿子,这威胁人的套路是一套套的。
“老板娘?”周安一抹嘴,表情有些不耐烦。
木舒舒一惊,忙说道:“不要闹大,我们已经打了李主编了,再打他,卫总编那里不好交代。”
我想了想,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但是又不能闹得太大。于是对周安说:“既然如此,那你去给他点教训,不要留下伤,不要让人看出来。其他的随你怎么处置。”
周安答应一声,兴奋地搓着手走了。
木舒舒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低下头继续吃饭。
周安一把搂住摄影师的脖子,不由分说把他带离了这里。不一会儿,远处传来摄影师痛苦的惨叫,只有半声,剩下那半声好像憋在了嗓子里。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寒了一下。
我和众人低头继续吃饭,这种人不值得我浪费时间。我也不怕他去告状,我和李主编已经有了仇,多个摄影师的仇也不多。
两分钟后,周安搂着摄影师回来,摄影师身上和脸上没有一点儿伤痕,但是却已经没了刚刚的嚣张气焰,惊惧地看着我们,点头哈腰,像个哈巴狗一样,十分恭顺。
“去给我们老板娘倒杯水。”周安神气活现地对摄影师说道。
摄影师立即哈着腰,慌忙飞奔而去,眨眼间就没了踪影。不一会儿,就端了两杯水进来。不仅是他,后边还有几个人,每人手里都端着一杯水,数了数,我们这些人正好一人一杯。
我瞅着这位摄影师,真是有眼色,怪不得李主编看得上他。
不过,周安刚刚从外面买回来水,我并不打算喝这位恨我们的摄影师端来的水,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水里下药。即使没有下药,下点别的也挺恶心。
我们慢悠悠地吃晚了饭,喝了周安买来的水,又休息了一会儿,消消食,才开始拍摄。
摄影师十分配合,我们休息他就跟着我们休息,我说拍摄他就拿着照相机等着,我说不行,他就重新再拍一张。自始至终,都没有再敢多说过一句话。
等我们拍完照片后,已经是凌晨三点钟,拖着疲惫的身躯,换了衣服,我带人回家。回家之前,先绕了一段路,花了一些时间,把小慕送到了她家。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
陆家别墅院子里灯火通明,这里的灯都是整夜整夜的不关,别墅周围有监控,关了灯,监控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所以,一般而言,别墅外面的灯都不会关。
下了车,我伸了个懒腰。这一天折腾的我腰酸背疼,比拍一天戏还要累。
周安和保镖们把我送到家,和家里的保镖做了交接后,回自己家里睡觉去了。
我走进陆家大门,在玄关换了拖鞋,脱掉外面的大衣,走进换衣间。换衣间里,我挂衣服的地方,和陆刭时挂衣服的地方挨着。刚刚走到我挂衣服的地方,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儿扑鼻而来。这股香水味儿比他衬衫上的味道浓郁的多,看样子是刚刚喷上去的。
我脑海里关于陆刭时的记忆被勾起,一瞬间,心里满是愤怒、震惊和悲伤。如果说,衣服上的香水是不小心在哪里蹭上的,那么蹭上一次,还能蹭上第二次,第三次吗?还是同一种味道的香水?天下间哪有那么巧的事?
至此,我已经确定,或许陆刭时在外边真的有别的女人。无论那女人用了什么手段,都和陆刭时关系密切。否则,陆刭时身上不会连续两天有同一个女人的香水味儿。
我挂衣服的手停在钩子上方,动弹不得。昨天,我还想,或许是冤枉了他,误会了他。衬衫上的香水味儿很淡,或许真的是不小心在哪里蹭到的。
可是,今天,我没有办法再骗自己,他真的有了别的女人。那一瞬间,我有些想哭,为什么?我想不明白,是我不够爱他,还是他不够爱我?还是他厌倦了一直守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