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争执了半天,我一直说让住,陆刭时一直说不让住。
我说,房间是我包下的,应该听我的。陆刭时说,如果让李莹莹住进来,他立马转院,还做飞机转院。
我败退,只得让保镖转告李莹莹,不是我心狠,是陆刭时陆总不同意。
保镖走后,陆刭时瞪我一眼,我不示弱的回瞪他。又想起李莹莹说的我现在的成就全靠陆刭时的话,气又不打一处来。
第一步我确实是让陆刭时帮了忙,可是以后走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并没有让陆刭时出力。
互瞪了一会儿后,我的眼睛有点儿酸,青菜和粥也快凉了,我催促陆刭时吃饭,陆刭时说了句“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不过,虽然如此说,为了身体着想,我还是逼着他把粥喝完,吃掉了一半青菜。
吃完饭后,陆刭时不能动,我刷碗洗筷子,整理厨房。
“一会儿有护士来,你不用忙。”我洗碗的时候,陆刭时说。
“不必,我有手有脚,能动能跑,这点儿家务还累不到我。”
我不能让人再说什么事都是靠陆刭时才能办成。
接着,我躺在外间,陆刭时躺在里边,我们俩一时间无话可说。百无聊赖之中,想起黄导的用意,我给陆依依发了条短信。
虽然陆刭时也能帮我分析,但是,我不想问他。
陆依依很快回复了短信,分析了黄导的用意,大意是说,因为我自带的宣传效果,让黄导不顾我和周雅丽的恶劣关系,也要用我。
我想了想,由于几次出事,我的名气比周雅丽的还要大。那时候,拍冯导的戏时,那部戏是未播先火,播出后,口碑、收视、广告等方面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黄导大约是看到了冯导那部戏的成绩,才找我当女二。
而我和周雅丽又有些矛盾,对于片方和投资商来说,也是个很好的炒作话题,虽然不算是个好话题。
知道黄导找我不是别的什么目的后,我放下了心。至于我和周雅丽的关系,有那个两年的赌约在,我说和她关系好,网友们也不会信。
放下对黄导的担心后,我正要睡觉,又有人敲门。来人是陆刭时的保镖,直接到陆刭时那边,给陆刭时汇报工作。
他们两人没有压低声音,对于他们的对话,我也能听的很清楚。
张家的公司由于被银行逼着还贷款,已经维持不下去,眼看就要破产,张宣已经死了,张家其他人想求和。张天的姐姐情愿卖身给陆家...
听到这里,我冷哼一声,卖身?有没有搞错,现在是新社会,新时代,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保镖听到我的冷哼,闭了嘴,看向我。
我笑笑,“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躺下继续玩儿手机。
“那个女人亲自说的卖身给我?”陆刭时问保镖。
保镖点头。
“那她不能再留。”陆刭时说,他的声音平静,没有一点儿波澜。
我抬头看向陆刭时,他不接受人家的好意,也没有必要让她死吧?
或许是知道我的想法,陆刭时对保镖说:“这个女人我听说过,心狠手辣,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我们仇人已经够多,没必要自找麻烦。”
“我明白了。”保镖说。
“那些蛇饿了好几天了吧?让她去那儿吧,也算是个好归宿。”
蛇?我浑身打了个冷战,我最怕蛇。听陆刭时的意思,他有个狗场,难道还有个蛇窟?
我不敢相信的看向他,他好无情,好变态啊!
陆刭时看着我解释说:“这女人曾经好奇史书上记载的酒池肉林和万蛇缠身,亲自监督,亲自设计,造了一个游泳池,养满了蛇,抓了几个流浪汉扔了进去。”
尼玛,我抓了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忍不住骂了出来,这张家真是一窝子变态。陆刭时仅仅是把他喂蛇,真是太便宜她了。
陆刭时好似觉得不过瘾,又继续说:“那女人为了观察那几个流浪汉怎么死的和死前的反应,亲自录了像,时时拿出来观赏。”
“停,”我伸手制止陆刭时,“我出去你们再说。”
“没了。”陆刭时说。
保镖无语的低着头,看样子好像也有些受不了。我们仨,只有陆刭时像个没事人一样,我和保镖都一脸不忍听下去的表情。
怪不得他能做的这么大,果然有过人之处。
喂蛇就喂蛇吧,那女人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当初她抓流浪汉,今天陆刭时抓她,也算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了。
“那女人死了之后,把那些蛇都送走,其中好像有些毒蛇,毒性很强,你们小心。”陆刭时又交代了几句。
保镖答应后,又问怎么处理张家的其他人。
陆刭时沉吟了一下,建议交给警察处理。张家那么多人,他不可能一个个的全都处理了。他们家偷税漏税的事儿没有少干,金额还不少,干脆交给警察,让警察查他们。
交代完之后,保镖走了,病房里只剩我和陆刭时两人。
我还沉浸在张天姐姐的凶残中。我实在没有想到,在现今的社会中,还会碰到这种人,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张家其他人,除了小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特殊的癖好。”陆刭时突然对我说。
我无语的看着陆刭时,急忙阻止他:“你别说,我的小心脏受不了。”
张天的姐姐死了就死了吧,我一点儿都不同情他们。
“张天和他姐姐手上有人命,我直接处理了。其他人虽然有些小癖好,暂时没有影响到别人,我就不管了。”陆刭时对自己的行为作出了解释。
我摸着胸口,点点头,这样就挺好。把张天和他姐姐交给警察的话,依照他们家的势力,谁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的呢。
听了陆刭时的叙述,我再没有了说话和玩儿手机的心情,被子一蒙头,睡觉。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安稳,一会儿梦见李莹莹指责我靠陆刭时成功,一会儿梦见陆刭时投入李莹莹怀抱,一会儿又梦见张天的姐姐要把我推到满是蛇的游泳池里。
我被吓醒,猛然坐起身,大口呼气。游泳池里满满的蛇还在我脑子里、在我眼前蠕动,那种恶心的感觉久久挥之不去。
“怎么了?”我刚刚起身,就听陆刭时扭过头问我,“做噩梦了?”
我没理他,都是他昨天说什么蛇,今天把我吓醒。进洗手间准备换衣服时,我听到陆刭时在我身后叹了一声。声音十分萧索而凄凉。
换好衣服后,我拿起包,说:“我先走了,一会儿依依会带早餐来。”
“苏苏,”陆刭时叫住我,我站在门口停了一会儿,他说,“怎么走这么早。”
“黄导说,今天场次多,任务重,需要早点到。”我说。
“哦,好,那你早点走吧,不要迟到了。”陆刭时说。
我说“好”,出了门。
站在门外,我叹一口气,我觉得我和陆刭时相处的越来越尴尬。不说话的时候尴尬,说话也尴尬。几乎快无话可说了。
摇着头,心里感慨着带着保镖们走向电梯口,刚刚拐过弯儿,就遇见了陆依依。她手里提着早餐,正匆匆的往病房走。
“嫂子,这么早,”陆依依说,“拿点吃的再走,边走边吃。”
陆依依像昨天一样,把牛奶和三明治硬塞到我手里。我拿着东西,道了谢。
和陆依依分开后,继续向前走,走到另一个走廊边,遇到了李莹莹。她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着,正朝陆刭时所在的那边走去。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心里冷笑,演技真是不错啊。我昨天打听过了,李莹莹什么事儿都没有。可是,她非得说自己身上疼,非要住院,还非要住陆刭时住的这一个楼层。
她住不了我们包下的那些房间,就退而求其次,住到了另一条走廊的一间病房。
“哼,”李莹莹一见我,冷哼一声,“都是你害的。你当心,我爸爸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们李家可不是张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呵,”我冷笑,“你伤的到底有多重,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李莹莹气愤的盯着我,不敢答话。她压根儿没有伤,做出这副姿态,不过是想让陆刭时看见,让陆刭时可怜她而已。
“啊,提醒你一句,”我又说,“我老公眼睛很毒,一个人受没受伤,他看一眼就知道。”
李莹莹心虚地低了头。
我看到她腿上放着一杯豆浆和一块儿面包,冷笑一声,说:“还有,我好心告诉你,我老公最不爱喝的就是豆浆,最不爱吃的就是面包。”
李莹莹腿一动,抬起头,看向我,眼中有疑惑,也有欣喜。
我翘起嘴角,李莹莹可真是好骗,我说一句她就信了。陆刭时不爱吃辣,这是一定的,但是其他的,都多多少少能吃一些,没有特别不爱吃的食物。
李莹莹沉思了片刻,猛然抬起头,“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不相信你那么好心,你一定是在骗我。”
咦,还不笨吗,我上下打量着她。
李莹莹努力做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盯着我。
原来是想要试探我?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