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愣的坐在小弟拿来的凳子上,盯着房间的门,整个人都一片空白,看着小弟不断按照医生的吩咐拿着各种医疗器具设备,以及各种药材。
我心急如焚,坐立难安,抓过一个吾生的小弟,“现在情况怎么样?这不去医院能行吗?”
吾生小弟赶紧回答着,“红狼小姐,这边西医都是当地最好的大夫,中医都是从京城带来的,可以说没有比这好的医疗了,而且,我们爷从京城来之前,这边以前的管事蟠龙,早就把这边布置好了,只要是医院里有的,无论中医西医最好的医疗设备都平时备着,就怕我们爷发病,之前在京城就有一次,所以,我们爷到哪都带着这些大夫。”
我朝着那边进进出出的大夫看着。可是所有进出来得无论中医西医都摇着头,这样让我心更紧了,然而因为人太多门口乱成一团了,也没个主事的,我急得喊着,“怎么一个主事的都没有,你们到底研究出一个治疗方案了吗,翼龙呢,翼龙人呢?”
我急了叫着,有小弟焦急的回我,“翼龙经理一直没找到啊,不知道去哪了。”
我气急败坏的推开小弟,对着那帮医生,“到底人怎么样啊?”
一个老中医一直摇头,我抓住他,“你说话,怎么样啊?”
“红狼小姐,树先生真的很凶险啊,他本就受过重创,气血两亏,平时有药吊着,在加上他这人底子好,就算怎么着也不至于伤了性命,而且,这些日子他的气血非常奇特在逐渐好转,他早前受过伤伤了元气,一般元气是补不回来的,可是大概树先生练过功夫,竟然元气最近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只是。
只是这次,子弹正好打在后背上的心俞穴,这边主管心脉,若不是树先生有内功顶着,恐怕当场就死了,神仙也无力回天。”
我发愣的一下站不住,阿饭在边上扶住我,冲着那大夫也是激动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那中医摇头,阿饭又抓住一个刚从里面出来摇头的西医,用英文问着,后者叽里呱啦说着什么我听不懂,只看见阿饭脸色不好,我心一颤,推开众人进去,只见一堆中医西医在那站着,屋子里一股血腥味,吾生趴在床上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伤口被包扎上,从纱布中隐隐透着血迹。
我提起一口气,走过去,“吾生啊,吾生,我在这呢,你不是说你我心意相通吗?那我现在心里想的,说的,你都能听见是吗?如果你能听见,我求求你,我颜娇求求你,别这样行吗?你都不记得了吗,你要是死了,我恐怕也活不成了。
就算你之前说我不会死,可我也会伤心死啊,吾生,你忍心叫我伤心吗?你不是这个世界上最能保护我心疼的我的吗妈?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我趴在病床边上泣不成声。
阿饭则是对着那几个中医,“之前就没有这种情况吗?养你们这些人到是拿出一个方案来啊。”
那几个中医西顿时都摇头叹气。
最后角落里一个年纪很轻的中医,三十多岁,站起来,“我有个方案。”
所有中医看着他,其中一个老中医皱眉,“瞎说什么,弄不好小心掉脑袋。”
那个小中医不服的,“师父,我真有个方案,咱们这些人一直都跟着树先生,知道他的身体情况和病情,早前用树先生提供的药吊着,已经逐步恢复了,现在剩下的药不多,树先生又昏迷,我想着不如用西医的法子,剩下的药也别喝了,直接弄成针剂注射到树先生的身体里去,你看看这样行吗?”
我抬头看着的那小中医。
其他人,“这就是胡闹,没听说过这样治病的。”
又乱成一团,我则是看着已经了无生气的吾生,心中一痛,回头,“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主要是现在吾生情况已经不容犹豫了,死马当活马医,拼一回。
有了我的话,其他中西医一顿忙碌,把我请了出去。
我则是在门口来回踱步,吾生的小弟还在一边的自责,“爷的药没了,都怪我,也不想着,我该想着提醒爷回京城取药啊。”
阿饭皱眉看了一眼我又看了看那小弟,“你们爷的药都是从哪弄来的。”
“每次要都是爷亲自拿来的,好像是在一个什么中医堂。一般人不知道配方,我也好奇问问过我们爷,我们爷说这中间有几味药都是市面上没有的,是他家乡才有的东西,可我们几个问过我们爷家乡在哪,他说他已经没有家了,回不去了。”
阿饭皱眉,眼神疑惑的拍着那个小弟宽慰了他几句,又问了点细节,我知道阿饭在趁机打探更多吾生的事,这是他的职责,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毛病,可我真的受不了,现在吾生生死未卜,什么任务物,什么任务物对我来说都不是事了,可我又不能出言阻止阿饭,只能烦躁的将脸埋在手里不去管他。
“不管一会结果怎么样,只要能拖着你们爷一天两天,让京城那边把药发过来也行啊。”
小弟却摇头,“不行的,肯定不行的,我们谁都不知道那药怎么配出来的,爷每次去配药都不带着我们的。”
“那你们爷当初受伤那次应该比这次重吧,当时怎么救治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后来被调到爷身边的。”
阿饭看了我一眼,我却毫无听这些的心思,抬起脸来直勾勾盯着房间门,仿佛上面能盯出花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终于打开了,是刚才那个年轻中医,摘下口罩出来,“稳定下来了。”
我一下站起来,可是他又说道,“我们已经用了所有的方法保住了树先生的命,可是他的体质很有意思,那个药我们也没完全找出来到底是什么成分,只分析出了其中一部分,但是最关键最重要的,大概只有树先生自己知道,是市面上没有的。
就连我师父也不认得那是什么东西,所以配不出来药剂,只把剩下的药注射到了树先生身体里,然后用我们知道的那几种药为他泡了身体,可是大概缺了最关键的,效果并不好,但是是注射到他身体里的药物迅速就被吸收了。
人还没醒,不过西医看过了基本平稳了,只等着醒来就好了,但是,红狼小姐,树先生的体质很特殊,以中医的角度看,找不出原因他到底是哪方面的毛病,子弹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的内里是树先生的体内的一股很奇怪的。”
他摇着头,说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所以,我们也说不好,他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但要尽快拿到他的药,不然谁也说不好以后的事。”
我心一沉说不出什么滋味进屋去,吾生脸色苍白的躺在那边,睡着了,我走过去,摸着他的脸,“吾生,吾生你醒醒吧,求你了,快点好起来,你醒了我就带你回京城好吗?”
我爬在他床边,我真难以想像吾生要是死了,我会怎么样。我的心比我想的还要痛。就如同吾生比我想的在我心里还要重要,这种重要这种痛是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这心已经不是我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吾生心意相通的关系,我的心情有时候很怪,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我趴在他床边,伸手抓着他那苍白的双手,脑子里冒出来的是他以前呆呆的模样,是在赌场再见到他时候他落寞的样子,是他满头白发看着我哭的像个孩子的样子,是他抓住我的手问我,心痛了为什么不算爱的时候。
我欠吾生的太多,太多,我敢说这世界上再没有人会像他一样的对我。
不知不觉睡着了,却是无梦,仿佛惩罚我一样的,连梦见以前和吾生和阿西他们一起快乐日子的资格都没有,我也不知道自己睡没睡着,只感觉有人在摸我的头发,我一下惊醒坐起来,看到吾生脸色苍白却是带着疲惫的笑看着我,我微微发愣,随即惊喜的,“你醒了。”
他点着头,却虚弱的咳嗽着。
我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问他难不难受,饿不饿渴不渴,还要起身去叫大夫,可是吾生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娇爷。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现在不想见别人,也不饿不渴,我只想和你呆一会。”
我发愣的看着他,最后在他执着目光下从新坐下来,忍不住抱住他,“吾生,你吓到我了,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我以为你扔下我了。”
“我怎么会扔下你呢娇爷。刚才我醒来,看到你在我身边,你知道我多高兴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我在和老天赌一把,赌一把,事实证明我赢了不是吗?”
我抬头看他那双他眼睛晶莹的像是水晶一样,他咳嗽着,抑制不住的欣喜,“师父曾说,我不能太执着于自己的心,那样终究会伤人伤己,唯有放下才能立地成佛。
在你出事以后,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痛,我以为我放下了,可是再见到你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根本没放下,反而好像抓的更紧,我其实都不懂得,可是在再见到你的时候,仿佛我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就活了。
那种万物复苏,都不像我了,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变得贪心,想要你留在我身边,想要得到你,我知道,这样的我有罪,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本以为我这次要死了,我真以为我终究逃不出这命运,可是娇爷你看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