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会信她的,这次把我叫回来,给钱都不要非要和我回京城,我总觉得这中间有事,安东的小弟打听回来,我眼睛立马直了。
在病房门口听着我妈在那自言自语的算计,“等到了京城啊,咱们就是大家夫人和少爷了,享不尽的清福。”
我气得直哆嗦一把踹开门。
我妈抬头,“干什么,别吓着你弟弟。”
我气的不会说话了,颤抖着点着她,“李凤娇,我真是一天不派人看着你就出事,你自己赌钱花光了金银细软生活费也就算了,还把我弟弟的学费也退了,我看你是疯了不成。”
我妈一愣显然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调查这个说法,眼睛惊恐的瞪着,撒起泼来,“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给的钱少,我怕以后你弟弟娶不上去媳妇,给他攒娶媳妇的钱,我钱能去拿钱和人家投资吗?什么赌博,你就瞎说,我这是跟人家去投资,只不过。”
“只不过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会,跟丢了是吗?”
我屏住呼吸,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不就花你一点小钱吗?这对你来说也不算个啥,你发那么大脾气干什么?我早说了,带我们去大城市耍一耍,见了市面我也不会被人骗了啊。”
我气得都笑了,“还大城市,李凤娇,我说过你这辈子都别痴心妄想,是,我是错了,以为弟弟离不开你,你也会对他好的,可是你看看你的亲生儿子,你宝贝的不得了的儿子,能被你饿成什么样了,我真害怕有一天他会被你饿死.
这就是你所谓伟大的母爱,李凤娇你重男轻女我都不和你计较,最起码你还有人性,可你现在看看你算是什么东西。”
我悲从中来,“我打从一开始就不该把弟弟留给你。”
说着,我叫了门口的江心过来,江心早就在门外听的义愤填膺了,推着个轮椅过来。
我妈一看这架势,满眼慌张了,“你,你这是要干啥?”
我冷笑着,将弟弟放在轮椅上,“我要带我弟弟回京城,而你,一辈子留在这吧。”
我妈哇的一下撒了泼一样的过来抱住我的大腿,“娇,娇啊,我错了,妈错了,妈不是有意的,求你了啊,别带走你弟弟,我和你弟弟可是分不开的啊,颜家就这一点香火了。”
我长舒一口气,把眼眶里的泪水挤回去,“离不开,你差点把他饿死,李凤娇,人心都是肉长的,在街上看到一只小狗小猫都知道喂点吃的,你怎么就忍心把亲生女儿卖了,现在又要饿死你亲生儿子?”
“我没要饿死他,我没有啊。娇,你不能不管我啊,你是我生的,你得管我啊,不管我可不行啊。”
我妈抱着我的大腿,“你要是扔我一个人,我就死定了,妈错了,妈错了行吗,行吗?”
我妈哭着哭着,就翻起白眼在地上打起滚来了,我皱眉看着她抓着脖子,那样子把江心都吓愣住了,安东听见动静进来,瞬间皱眉,让人赶紧把门关上。
小弟进来查了一下,对安东点了点头。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她?”这是怎么了,不记得我妈有羊癫疯啊,怎么口吐白沫了?
“颜娇,她嗑药了。”
我整个人都震惊在哪,李凤娇,嗑药?我颤抖着,不知所以,安东看我发愣示意江心陪着我,对着小弟耳语了一番。
以前听说人吸-毒以后泯灭人性,我心里是不完全信的,可是从我妈和我弟弟身上我彻彻底底明白了,这东西,害人匪浅,我妈当初对我再不好,对我弟弟那还是没话说的,可是她吸了赌,为了要钱买药丸,甚至不惜把我弟弟饿死。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抽着烟,整个人都不好了,江心坐在我身边,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我,我先说了话,“她怎么样?”
“打了镇静剂,安东说这边也有戒毒所的,直接送过去了。”
“江心,你觉得我妈可恨吗?说实话。”
江心叹了口气,“说实话啊,娇爷,伯母是挺恨人的,她那么多你,无论是去你家乡还是这次我都看在眼里,可是这次的事,我觉得不能完全怨她,应该怨那些卖药丸的。你想想伯母没读过书懂什么,还不是被一骗一个准。”
我抿着嘴没说话。
“我知道我说这话很不合时宜,但是娇爷,人啊,就是命,认了吧,这辈子活得痛快不痛快,都是命。”
我闭着眼睛没有接话。
我也算是卧底时间很长了,那些吸了毒的,即使戒掉了,也直视身体上戒了,可是心理上的依然戒不掉,被送进戒毒所三番五次的人有的是,其实江心的话我不完全赞同,人除了认命之外更多的是选泽,如果自己放任自己,那么谁都救不了你,显然李凤娇就属于这种人。
“回京城的时候找一个好点的寄宿学校,要智障儿童康复中心那种。”
江心点点头,说她明白。
我看着医院窗外夕阳西下,一瞬间清醒了很多,突然有点明白,许处总挂在嘴边上的为国为民了,听起来很假大空,可实际上,我做的不就是改变这个环境吗?可是如同太极黑白两份一样,这犯罪是光明的阴影,凭借我的力量能抓完吗?
但同时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了,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世界上要是没有警察,世界早就完了。
回京城之前我先回家去了一趟,没让安东跟着我,主要是我真怕安东看到我不好的一面,虽然我不好的一面早就暴露给他了。安东也没坚持,去和小弟调查这边走货路线的事,如果没猜错,这条线上次被司徒家收了。
所谓的这个家,我之前一次没去过就是给我妈和我弟弟租的房子,其实不算简陋,这房子不大但是两居室,家电装修也不老旧,只是我去的时候,大门上被红漆泼的处都是,四处写着不还钱,杀你全家的字样。
我微微皱眉,江心看看怎么回事。
只是人还没等去呢,就一帮乡村非主流打扮的小痞子,拿着棍棒上来,因为是大早上,街坊邻居刚起床上班上学的,打开门一看到这场景,全都吓缩了回去。
到了门口,那几个小痞子看我们站在门边上,抬下巴,“你是这家什么人啊?”
江心严肃的挡在我身前,我却是冷笑着推开她,“我是这家女儿,有事吗?”
“有事?”
那几个痞子哈哈大笑,“没想到那娘儿们还真没说谎啊,还真有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早知道把闺女叫来不就得了,费那么半天劲。我就说这些吸粉的没一个说实话的。”
“跟哥几个走吧,母债女偿,你老子娘欠了我们大北哥一百多万,利滚利,不过看你这姿色,做个百十来个钟就差不多了。”
那几个痞子嬉皮笑脸的过来,我眼色一冷,江心一下抓过一直伸过来的咸猪手,使劲一掰,咔吧一声,那人疼的顿时啊啊大叫。
“擦,骚娘们竟然敢动手,兄弟们给我上,老大说了,今天收不来钱,就别回去见他。”
说着一拥而上。
江心一手提了一个,发狠一样的把后面四个全都压倒,一脚踹在一人身上,后者捂着肚子大叫。
手法干净利落,这群痞子和我们这位黑拳冠军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我抿着嘴抓过那为首的混混的领子,拍着他的脸,那小混混大概也没想到江心这么厉害,此时被打的怕了,往后缩着,我拎起那个小弟,“你们老大是哪个,带我去见见。”
“我和你们说啊,我们是跟大北哥混的,大北哥知道吗,那可是京城沾亲带故的。”
我冷笑着,“大北哥是吧,我到要会一会。”
说着我踹了那小弟一脚,“带路。”
我大概是气急了,那几个小弟吓的连滚带爬爬起来往前走时不时回头,挤眉弄眼就往前跑。江心担心的,“娇爷,咱们就两个人,要不然先和安少通个气。”
我抿着嘴半晌,“先不用。我就是看看是不是他司徒家在这作怪。”
上次在我家乡连带着迁出了不少问题,警方一直盯着呢,我以为会消停几日,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换了个人手,却换汤不换药。
来之前听说这条线上次直接就被司徒赢端了,虽然我也没让他多好过,惊动了警方,这边也只是太平了一段日子,警方不可能一直盯着这里,一旦放松,这种穷乡僻壤的,对方想重新布线太容易了。
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快,司徒家就把这边收复了。
那几个小弟连滚带爬的一直跑到一个地下歌舞厅的地方,因为是白天,所以舞厅没开门,那结果小弟捶门捶了半天,还时不时的回头看我和江心一眼。
里面过了不多事一个不耐烦的女人声音,“谁阿,谁阿,来了,催命啊。”
里面揭开铁铁锁链得声音,一个脸色苍白一看就是没来得化妆的半老徐娘,看到几个人,本来睡意惺忪骂骂咧类,可以看到这几个小子立马瞪大了眼睛,“哎呦喂,波哥,这是咋了,被人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