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尔继续道,“我们交换了一下信息,他叫我查一下青帮怎么回事,也就像你我这样在这边见面,我觉得这边人复杂,比较安全。
之后他就走了,后来由于又约好见面可是那天他并没有来。”
“怎么约的第二次?”
“第二次也是在广告栏,我看到信息,以为他还有事要找我,我也正好把调查出来青帮的事告诉他,可是我等了一晚上那个他都没出现。其实我们怕暴露本来没打算再见一次的,可是他那张广告写的很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找我,可惜人没来。”
我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既然都答应你要来了,可是却没来,你就没怀疑什么吗?”
王玉尔皱眉气将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点点火星都被踩灭了,“西北这边,颜娇,你没在这边生活过不知道,随时有可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而且他还是个内陆人。”
可我总觉得不对劲,他却是盯着我的眼睛,“说句不好听的我以为他来的路上出事了,我还派兄弟去暗中找过,可是兄弟说根本没有内陆人来这条街,也即是说他没来。
至于怀不怀疑,之后我就听到了边境那边的消息,说实话,如果他是堂而皇之的去我在边境那边的人会察觉到的,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他把我引导这里的那天晚上吗,自己之身去边境的目的。”
王玉尔看着我的眼睛严肃的说着,我确实皱眉,抓紧了拳头,“我说了,平哥不会这么做的。”
王玉尔却是眼神带着讥笑,“如果颜娇小姐这么不讲证据只谈个人感情的话,我很怀疑许处说优秀卧底的真实性,我看作为一个卧底连自己的感情都掌握不好分不清工作和私人感情,就算不上一个好卧底。”
我脸上发烧,却是皱眉看着他,“可是你将平哥直接定性,也是子虚乌有,没有证据,现在大家都没证据,一切都是猜测,也不要说什么私人感情了,在我看来你这言语间的毫无理由的攻击也是一种思想偏见。”
“到是伶牙俐齿,只是现实就是如此,我只汇报了我查到的,我也没有说死了万平生是叛国了。”
“可是你反馈回去的就是这个信息。”
“路途遥远,我没有当面汇报,消息走样也是情有可原。”
我盯着他的眼睛,“可是我总有一种你对万平生很不屑的感觉呢?”
那个男人没有在回答,而是盯着我的眼睛,最后笑了出来,“我这次承认了,你的逻辑强大,分析细致,你确实是个好卧底。”
我一愣,他却是笑着,半晌皱眉,“你试探我?”我有点生气。
“很久没带新人,在这一个人孤单的很,有新人来我当然那试一试许处他选人的眼光退没退化。”
“你这人挺狂的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对这人没好感。
他却像是看出我的心思,“我这人以前在警校的时候就不怎么招人待见,不过我无所谓,我这人一向不会管别人对我的看法。”
我点点头,看来今天是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了?
末了看着他在那又点了一支烟,我也要了一根,索性还有时间在那两人对着抽烟闲聊起来了。
看到我,似乎王玉尔有所感叹,“我以前也喜欢过一个内陆姑娘,和你很像,可惜啊,我回这西北一回就是好多年,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我靠在椅子上吞云吐雾,“内地除了姑娘还有什么怀念的,问问我,我没准能给你讲讲。”
“没什么想念的了,上次都问过万平生了。内陆已经只会存在于我的梦里了。”
“也不一定,将来这边案子结了,你可以申请调回内陆。”
可王玉尔却是笑着,像是自嘲一样,“回不去了。”
“为什么?”我以为他在说西北这边多少年都解决不了的局势呢,“要往好的方面想,西北的事迟早会解决的,而且现在绿蝎子掌握西北势力说坏不坏说好不好,如果除掉她,可能就会让西北大乱,也许内陆的警方就可以。”
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我,摇着头,“回不去了,我在西北这里,一身匪气,现在你让我回内陆我都适应不了,什么规矩什么法制在这些西北人身上都没有概念的,就算有一天内陆掌握了西北,那也将会是一场漫长的革命。
流血牺牲将会接踵而至,我有时候都迷茫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内陆的警察了。”
他眼神苍茫迷惘,让我心里一沉,如果是我,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又被派回这种地方,我打死都不会干的吧,可是这个人却甘愿回来,许处说到这个人的时候都是可惜的,可是却没有办法,心怀愧疚说以后补偿他,可是补偿又谈何容易,大好青春卧底西北,连心爱的姑娘都见不到。
感觉到气氛有点压抑,我扯开话题,“你喜欢的那个姑娘是警队的吗,我回去的时候能帮你打听打听结没结婚。”
我笑着说,他却是拉起嘴角,“我上次问过万平生了,她没结婚,可是平生那人是个木头,问他女生的事也说得含糊,直说那个人听说过只知道没结婚,具体的他也不知道。”
想了想,“你帮我问问也行,我走的时候她还没考上警校呢,只在报到处见过一次,后来我俩执行任务的时候见过几次搭档几次,吃过饭,那时候她还是个警校预备学员,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了,一开始我走的时候还说通信,后来西北这边还通信息,她大概把我忘了吧。”
“什么样的女生让你心心念念这么多年啊?”
“她叫孟莎,是个干练得姑娘,我答应过她四年后参加她的毕业礼,可是我却食言了。”
我心一颤,诧异的抬头看他,他的眼神像是在回想着当初的美好,我却是心里一痛,孟莎。孟莎。
“你也不认识吧,连万平生都不熟悉,更何况你这刚来的新人,算了,大概是没有缘分吧。只是当初我们。”他苦笑的摇摇头吗,没有再说下去。
我没出声却是心乱如麻,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是发麻的,平哥大概没有告诉他孟莎的死吧,我又有什么理由告诉呢。
他见我不出声以为我累了,站起身来,抻了个拦腰,“差不多了,回去吧,不需要我送吧,小姑娘。”
我笑着回过神来,“别叫我小姑娘了。”我整个人都是麻的,出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眼神依然看着虚无,似乎想起什么心事点了一支烟。
我心中突然酸涩,看着他已经满地烟头了,又走回来从他手上抢过来踩灭,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亦或是对这个痴心的西北男人的同情,“别抽了,抽多了对身体不好,西北这边气候本身就干,好好养身体,将来回内陆也好享受大好时光,别以为永远回不去,不是说吗,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王玉尔发愣的还保持着拿烟的姿势,我却是拉开门出去。
外面的空气比屋里好多了,夜晚有些冷,门口的那个女人看我出来,笑着要送我,我拒绝了,一直往前走只觉得都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王玉尔回内陆了,因为相比之下知道孟莎的死,要比他回不去内陆残忍一万倍。
从小胡同出来,一直走回原来得大道上,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如果说那天晚上王玉尔并没有见到平哥,而平哥确实是来了,那么平哥中间究竟去哪了呢?
答案似乎就在来的这条路上,看来每次见面的地点都应该在这间站街女的房子里,那么平哥失踪的地点也就是说在他从青帮安排的住处到这条逍遥路这段时间里了?
可是最后木兰找到的镜头是白天,那个电线杆我对比了一下,就在广告栏旁边。这些线索似乎越来越具体了,可是也越来越扑朔迷离了,那么平哥会去哪呢?
我看时间还差不多,从逍遥路出来在十字路口那边查看了一番,并没有什么线索,主要这边一直是甘礼城的闹市区。
我此时看看时间,直接就到了闹市口一个卖烤番薯的地方买了一个番薯吃,折腾一晚上还没吃饭此时有点饿,距离去接卡玛他们的时间上早,我就站在路边吃番薯。
想着这边内陆男人出现的因该不是很多,其实也没给予什么希望随口问了那个卖番薯的,两个礼拜前有没有见过平哥那样的内陆男人。
那个卖番薯的皱皱眉说记不太清楚了,我只好叹口气,只是我刚要走,卖番薯旁边的卖松子仁的老太太到是插嘴,“内陆男人到没看见,不过两个礼拜前中街这边可是发生过恐怖袭击,那枪战,我的摊子差点没保住。”
老太太的生意不太好无聊的很,总想和来买松子仁的人聊两句,可是年轻人都不喜欢和她聊天。
恐怖袭击枪战这在西北太平常了,没什么好讨论的,我笑笑又买了一包松子,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