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怎么不懂规矩,这些要被卖掉的女子他先过一手,也不该是这种待遇,这说明,这些人的皮肉根本不重要,还有没听兰征说嘛,也有男人,主要是倒卖女人,恐怕是女人好下手,容易骗,男人,这边混的男人会是那么好弄到手的吗?”
他指指自己。
我心中诧异,似乎什么呼之欲出,但同时看他那副骚包的样子不忘了调侃,“也说不定呢,像安少你这种细皮嫩肉的,不少大老爷们不就是好这口吗?”
安东作势要来掐我,我躲开来,“说正经的,那他们把这些人弄哪去?为什么一定要内陆人呢?”
安东拉拉嘴角,“你说全世界什么人种最多?”
我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张口答到,“当然是国人。”
“是内陆人,内陆人分布广,人数多,哪怕东南亚也是这样的,世界各国都有移民的内陆人,所以,人生病了,要移植器官的话,内陆人怎么可能移植西北人的器官,大小估计就不符合。”
安东一句淡淡的话,让我心中一抖,瞬间张大眼睛,“你是说?这些人就像独龙寨一样,是运送器官的。”
“没错。”
安东笑着,“而且女人比男人本身就多一个子宫,最近几年据世界黑市不完全统计,因为环境污染的等因素越来越多女性无法生育,这就需要子宫移植,哪有那么多子宫可以移植,那么每年那么多手术完成,东西都哪来的?”
我心里巨大的震颤,不可思议的咽了口口水,眼神木然的看向对面栅栏里关着的那些鲜活的少女。
“可是这个修墨天生好变态玩法,这种会玩死人的,一个人身上的器官都是宝,他玩死了好几个,怪不得甘礼那边会发火,看着吧,这个青帮可不是普通人,我看过资料,那个青帮的首领修严,是个地地道道的西北人。
以前在一个小帮派里,一直没出头,后来开了挂一样,杀了自己老大投诚狼牙帮,可是在他狼牙帮这种杀老大上位的人很不受待见,你想想,这种有前科的人,就算表现的再忠心,哪个老大会重用。
所以他郁郁不得志,再后来就离开了狼牙自立门户,青帮,一开始狼牙帮根本没把它放在眼里,这种人小打小闹怎么可能比的过老牌帮派,可是没想到才一两年的时间就迅速崛起。
现在看看,虽然甘礼是最大的绿洲,可是这西北唯一的两块大绿洲一个甘礼一个凯拉,凯拉几乎都落到了青帮手里,西贝帮现在想反抗也不敢了,与其说是两个帮派对峙,不如说西贝帮已经表面归顺了。
而狼牙帮虽然主要占据边境,青帮还比不上,可是作为一个发展才一两年的帮派未免太快了吧,而修严这个人,虽然有勇,但脑子不是那么上道的,打听了之前他们崛起的几件大事,都不像他能做出来的,所以他背后的那个高人很值得人深思。”
“什么意思?”
安东笑笑。“你觉得西北人会想出倒卖内陆人的器官吗,而且西北人一直看不起内陆人,会想到折回到内陆去卖器官?
而且他们一直和内陆没什么黑市生意往来。”
我一下惊醒,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那你是说,青帮背后的那个人也许是内陆人?”
“不是也许,是一定。”
我心中诧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内陆人呢,会是谁呢,不是说五大家族一直没接触过西北沙漠的生意吗。
看出我的表情,安东挑挑眉毛,“五大家族,恐怕不是,不过,内陆人脑子聪明,有人铤而走险到这边来做生意还做得风生水起,这就值得探究了,而且看他这么轻车熟路。”
他摇摇头,“这个人还真需要来会会,这个人不在这边解决了,要是以后野心越来越大,烧到内陆去,五大家族都未必能阻止的了。”
“不能吧,还有比京城五大家族更厉害的?”
安东摇头笑着,嘴角带着嘲讽,“五大家族,前些年是挺厉害的,只可惜啊,败家族孙太多,还异想天开的想漂白?没有黑-道的东西,谁来支撑白道的经纪,这个世界本身就是黑白都有才能平衡,白道太多,黑-道就会留到被人收上去。
同样道里,五大家族以及那些京城人士,在经济上内斗的太夸张,眼光就会局限,五大大家族现在岌岌可危的平衡,我想不久就会被打破。”
“你不就是打破这个平衡的人?讲真,安东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挺佩服你的。”
看我话题突然转到他身上,后者微微诧异,他却笑着,摸摸我的头发,“看出我有前途就好好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我安东养的起你。”
我笑着打开他的手,“你未必养的起,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金钱的圈养是贫瘠的,只有精神上的灌溉才是富有的。”
“呦,看来我们娇爷最近读了不少书啊。”
我撇着嘴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不知道读书少这事是我的雷区吗?”
安东笑着宠溺的搂着我,虽然在这种环境下,这种气味下,这样的感觉无异于两只流浪狗互相取暖,但是那货这种温柔时候我还是忍不住脸红任由他起腻,在我脖颈间磨蹭,“颜娇,你成长的太快了,我有时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笑着,“言情小说里的女主不都是自强自立的吗,男主在一边当绿叶就好了,我成长的快,你不该高兴吗,我可是你最得力的助手了。”
后者笑着,“可我看的小说怎么都是女主傻白甜呢?”
“你看的都是过去糊弄小孩的了,当今的言情小说趋势都是男女平等,知不知道,这才符合时下流行。”
后者笑笑没再说话。
在这难得清静,几天来在沙漠路上的惊心动魄,已经消磨人的精力很多,这样难得清静的时光到是让人放松不少,虽然周围气味难闻,环境恶劣。
我就和安东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期间也一直没人来,我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顾忌晚上再晚一点都睡了,兰征就来了,只是可怜了这些个姑娘们,如果真是贩卖-器-官的话,我必须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可是,怎么传递出去呢?
而且现在这样,内陆警察过不来,西北警察不管事,一丝忧虑浮上心头。
攥紧拳头,贩卖人-体-器-官这事,我再清楚不过,亲身经历过,也是因为这事改变了我的一生,还有孟莎,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会想起那个姑娘,他们都说我代替了你的位置,可是,我却一直没有你的勇气。
我看着天花板有些出神,默默攥紧了拳头,不过幕后的黑手我一定会替你抓到的。
就这样过了一下午,时间差不多晚上六点多了。
我看其他人都有些骚动,过一会听到叮叮当当的有人来的声音,才知道估计是放饭了,看对面栅栏里人的样子,似乎一天才放一次饭。
就是一个厨子打扮的西北人,拎着一个木桶。里面不知道炖了什么烂七八糟的,看着很恶心,可是不知道是饿的还是怎样,我竟然觉得闻着味道还挺香。
对面栅栏里的姑娘们纷纷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拿出来破碗,伸出栅栏外面去,那人走过就倒一勺,或多或少全凭运气,我在四周找了找也找到两个破碗,可是那脏的程度真是让人食欲全无,不太想吃了,安东还是将碗放在外面,主要是我们不想太引起人注意。
放饭时间很短给的也不多,对面的姑娘们狼吞虎咽的,几乎争抢上了,我看着那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什么吃的,咽了口口水,没碰,就一直在栅栏外面放着,那个刚才一直沉默的姑娘此时盯着那碗,“你不吃吗?”
我一愣,“啊啊,不太饿。”
那人孤疑的,“你在外面吃饱了?”
我一愣,不知道她指的外面是在说哪里,只是还没等回答呢,那个姑娘就瞪着眼睛,“不要吃。”
“什么?”
“不要吃那个人给的东西。”
我刚想问那个是谁,安东就按住我的手,爬过来,紧紧的盯着她,那个一直沉默的姑娘像是想到了什么浑身发抖,又盯着我们那两碗稀饭。
安东推了推我示意着,我从震惊中缓过劲来,将碗往前推了推,“你吃吧,我们不饿。”
那姑娘也不客气,将手伸到过来,却还是够不到,我也使劲往前推了推,伸出腿去将碗往那边栅栏踢了踢,那姑娘伸手抓过啦就嘴里倒,其他姑娘也糊上来,大家分着吃了。
她只吃了一半,剩下一碗半都给其人抢去了,她也不在意,而是靠在栅栏上,眼神呆滞的看着我们这边,“谢谢你们啊,不过,以后那个人给吃的,不要吃。”
“为什么?”
我不知道那个人指得是谁,但是隐约能猜到。
她继续道,“那个人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