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目听了这话立马瞪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但死咬着牙,“你们外来的想进我们西北门都没有。”
安东却是不想和他废话,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如果我们都被人算计了,那么玉成坤先来的车辆到底有没有安全进西北,“我们之前走的那两辆车到了吗?”
“什么两辆车,我们接到的任务只是盯着从内陆来的安少,安少你可是个人物,在我们西北都有所耳闻,所以你出现在这我们当然要盯住了。能做掉就做掉有备无患。”
“我问你之前那两辆车呢,别给我说废话,我不管你是哪个堂主派来的,我就问你,我们之前那两辆车的人呢,你们弄哪去了。”
“什么两辆车,安少如果还派了别人进来我们是不知道的,我们只负责盯着安少你。”
“你们在关口盯了我们好几天了,连追踪器都能放在我们中间还能不知道我们还有两辆车?骗谁呢,当我是三岁孩子好糊弄吗?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对着他另一只脚踝又是一枪,脚踝位置肉薄全是骨头,子弹直接打在关节里面,死不了却能疼死人,那人抱着腿嗷嗷大叫,在这满是风沙的夜晚叫的特别渗人。
安东眼睛都没眨,踩着他脸,脸色阴冷极了,“说,那两辆车呢,你们西北不是科技挺落后的吗,没想到还能弄到和我们内陆的一样的追踪器,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安东的眼色深邃异常,那人却是疼的要命,此时也不像刚才那么硬气了,“追踪器是你们内陆人给的,我们老大说盯住你,管我们什么事,到头来都是你们自己算计自己。”
安东直接有一枪打在他胳膊上,“说,你到底是哪个堂主的?”
有连开两枪,那小弟疼的不行,安东给了阿宁一个眼神,后者直接一针麻醉扎在他脖子上,那人疼痛得到缓解又在半梦半醒之间。
我跳着眉头,知道这个,木兰说过,人疼到极致,精神渴望解脱,麻醉正好能让在这种疼痛缓解,但是也是意识最薄弱的时候,这时候问话最容易。
果然那人眼神开始涣散,整个人都迷离了,血都把沙子都染红了,安东居高临下,声音冷漠,“谁派来的?”
“狼牙帮,狼爪,现在掌权的就是他,他那个人和雇佣军勾结想要占山为王,很忌讳你们内陆人,他叫我来盯着。”
“你们把我们前面两辆车怎么样了?车子是不是还在沙漠里?”
那人迷迷瞪瞪半天才说话,“没有,没看见什么车,只叫我们盯着你,我们不知道前车,没人说还有别人。”
安东皱眉,眼色突然变得很深。
阿宁皱眉,在安东身边小声说着,“他刚才说追踪器是内陆人给的。”
安东皱眉半晌,“你刚才说追踪器是内陆人给的,谁给你的?”
“不知道,老大只说最近有人来这边做生意,我不知道,老大从来不把这些事和我说,我就是个小弟。”
阿宁皱眉,“那个内陆人是什么人?”
结果那小弟像是失血过多开始迷离,话也说不清楚,只呜呜呜发出几个声音却是不真切,安东此时皱眉抬起枪直接就毫无预兆的对着那人胸口啪啪啪三枪,后者直接咽气了,突然开枪让阿宁都吓了一跳,他本以为还要再追问一下的,自己刚要爬下去听他到底在说什么,安东就毫无预兆的开枪了。
“安少?”
安东却是阴沉着脸,“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弟,白白浪费了我的麻醉针和子弹。”
安东突然情绪不定的大踏步离开向车过去,喊人上车出发。
其他小弟面面相觑,安东这样喜怒无常的时候并不常见,可还是很识相的赶紧上车,按之前的坐法上了两辆车,只是这一次,车里似乎没人说笑了。
安东一直闷声不吭,车里及其沉闷,脸色非常不好,我有些疑惑,试探的问着,“安少,会不会是京城有人先一步和西北合作了,不然那小弟也不会说。”
我还没等说完安东就打断,回头看我,眼色说不出的复杂,“他只是个外围,具体什么事也不知道,也许是狼爪故意和他说的,为的就是扰乱咱们视线,不然也不会派这几个废物来劫我。
既然知道是我安东来了就该知道我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派这几个草包过来,没准是影响我视线的敢死队,西北错综复杂,像狼牙帮这种大帮派,更是什么人都有,各自心怀鬼胎,互相内斗,狼牙帮这几年发展太快了,其中有好几个堂主都出类拔萃有自己的人。
这年头更是谁都不让谁,内陆人每次他们都不放在眼里,来了都会像这样的在外面歼灭,但是我安东就算在西北也是有名头的,他们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来对付我,这几个人太弱,你也看见了,他们的军火都不太好,说明对方根本不是诚心要来弄死我,而是试探我。
如果弄死了最好,弄不死,这些人还有别的用处,狼爪这个人我听过,心不会这么粗,保不齐是有人利用他手上不怎么招人待见的小弟假传圣旨,来送死。
为的就是让我把怒火燃到狼爪身上,这些都说不过去,什么内陆人合作,这种追踪器很平常,他的话不足为信,具体怎么回事还要再说,不过看样子,阿坤他们确实是没事。”
安东在那和我说着,可我怎么看他的表情都觉得,这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末了又重复了一遍,“阿坤没事就说明顺利,那就好。”
我微微诧异,总觉得一丝诡异,却也没再说话,车里太安静了,半晌安东看我,又看看车里的人,“刚刚劫后余生,大家该庆祝一下,劳累一晚上都饿了,阿宁找找车上有什么吃的。”
安东似乎想缓解沉闷的气氛一般,笑着过来搂我,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那只手在发抖。
翻找着,对方的东西还挺多,不少西北牛肉干和干酪。
不提还好一提吃东西,人突然放松下来,看到食物不免咽口水,整个晚上都在高强度的生死较量,现在放松下来我头皮还是麻的,拿着牛肉干的手还是颤抖着的。
我和卡玛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卡玛经历这次事件之后到对我信任了好多,对我们也不是之前那满嘴跑火车的程度了,更多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多了几分信任。
最起码在她看来这么生死危险的时候我们都没扔了她,还派人去救,不说救命之恩这些矫情的话,接下去的路我们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危险了。这孩子从小市井长大的,对人戒备心很强,除了卓元几个人,似乎没信任过谁。
此时主动想表现一下,拿着水钟,“咱们离凯拉市已经很近了。”
一夜已经过去,天空开始蒙蒙亮了,一丝破晓的光在沙漠尽头渐渐升起,伴随着这寂静的土黄色一望无际的沙漠,此时看到这一丝挂在天空的光亮,突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真是一夜混战,此时此刻,犹如新生。那句快到了,像是天籁,可同时我们也知道,真正可怕的还在后头,一切才刚刚开始。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我们终于看到前面的绿洲了,然而又一个难题来了,西北在绿洲边缘起了很高的城墙只留了城门,如果想开车进去,就必须走城门,那么作为内陆人这一关必然要被审查。
来这边铤而走险做生意的是挺多,可是内陆人却不多,敢来这边堂而皇之从正门进来的也是里面有诸多背景或者亲人来探亲的,前些年西北还和周边的内陆姑娘商客通婚。
但这几年西北对内陆的歧视越来越严重,不少西北人歧视内陆人,进行了大规模恐袭击,主要屠杀的就是内陆过去的,所以,内陆人出现在城门那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坤少他们是怎么过去的?”
因为是白天我们不敢太接近,只能远远停着。“阿坤他们有西北那边的接应,这就另当别论了。”
“坤少的人会派人来接咱们吗?”阿西在一边好奇的问,安东却是没回答,皱眉似乎不悦的,“我安东要是连城门都进不了未免太让人瞧不起了,接什么接,就算真来了,我也用不着。”
像是赌气似的,我们车子停在距离城门很远的一处大沙丘后面,要探出头来才能看到城门,不敢过多露面,因为城门那边似乎有军队在守卫。
“要不咱们晚上过去?”
“晚上那边也有守卫。”
陈曼和阿西在一边分析着,可是却没过多营养。
没办法,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直看着水钟的卡玛转着眼睛,“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们看向她,看众人都看自己卡玛笑眯眯的,“这边也有不少溜进去的,主要是西北是边境了,内陆的警方又很难追到这,我以前阿爹说不少逃跑的犯人都铤而走险从这边出去,直接穿过西北到边境然后跑出国外去,但是成功的不多,这需要大量的金钱和关系。还需要有内部人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