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的人生开了挂,不得不说是命运使然。

我叫颜娇,原本也是村里的好姑娘,可惜年前有个自称开发乡村旅游的北上广大老板来我们村,和村长勾结在一起忽悠全村入股。

事后证明,村长也是被骗的,卷了村里人多少年的血汗钱跑了,那一夜,光上吊的就有五个。

我妈嚷嚷着棺材本没了,揭不开锅,傻弟弟还要娶媳妇。

人贩子就像是诈骗的配套设施一样,嗖的出现,不用费尽心机去拐,就多着去的卖儿卖女。

而我是自告奋勇的那个。

领头的是个洗剪吹发型的二流子,叼着一根小烟上下打量着,“我做这行好几年了,哭着闹着的有的是,就你,自己收拾个包裹来的。”

“别废话,我不用你们费心,让我走我就走,遇到检查的我还配合,多算两个钱给我老子娘。”

“最高五千。”

“八千。”

“六千。”

“七千。”

“那算了,你们村我们这次收的差不多了。”

“六千就六千,现在就给钱吧。”

离家的时候我妈在那叭叭叭的数钱,末了我坐上拖拉机走了,都没看我一眼,我心里有点酸,眼看村子越来越远,站起来喊了一声妈。

人贩子也心酸了,“你们村这么重男轻女啊,我们也不是非法的,就是引领你们农村妇女进城致富找到如意郎君,让失学儿童早日回归温暖大家庭。”

这话说得,版版的。

“你以后安定下来也可以和家里联系的。”

二流子这几天相处下来也算是和我混熟了,和后车厢一车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个奇葩。

其实是我想的明白,早就知道我妈想把我卖了,不如主动点,还省得挨打受骂。

此时一说以后可以和家里联系,我立马变了脸,“你们还有这种服务?太不敬业了,那我以后要成阔太太了,可不想要这种农村亲戚。”

靠山村坐落在大山里,拖拉机转牛车,再转拖拉机,走了好几天才变成大卡车。

以前听说这些人贩子到村里买卖妇女给城里有残疾娶不了媳妇的人传宗接代,我自认为我在村里也是这个功能,不如早点去城里还能混个城市户口。

但我也有觉悟,他们一共四个人,两个中途换过,一个二流子叫黄毛,还有一个一脸冷峻从头到尾都没笑过的小鲜肉叫平哥。

黄毛这个二流子喜欢说笑,和我混熟了,让我坐在卡车前面驾驶室里,当做解闷,平哥开车从来一句话不说。

另外两个显然是小弟,在后车厢看着姑娘们,偶尔传来姑娘的尖叫声,平哥就会停车,到后面把那两人拉出来一顿踹,末了还威胁着,要是敢动货,就废了丫的。

我好奇的戳戳黄毛,“你们这行还有纪律啊。”

“那是,这些都是村里出来的雏,不能随便碰的,都是买来的。

要是从大学城或者城里拐带的女人,就能随便玩,反正也不是处了。”

我缩缩脖子,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之前还在黄毛和平哥身上打过主意,要不要主动献身换点好处,可现在看来,绝对是我多心了。

但我也是有私心的,“黄毛哥,咱们这些都要卖给什么人啊,不管如何,我是穷怕了,你得照顾照顾我,买主给我介绍个有钱的。”

黄毛这一路上和我也算是革命友情了,“那肯定的,妹子,就咱们这交情,不给你整个高富帅,也是个多金的主。”

“吹牛吧。”我也不客气的撇撇嘴,“要有高富帅,还能去买媳妇?给我找个难看的无所谓,重点是有钱。”

“这后车厢的女人要都你这想法就好了。”

我咬了一口饼干,在村里以前都没吃过这东西,我想我可能真是不正常,反而觉得被拐出来是件好事。

与其哭哭啼啼,不如积极面对争取个好的,一向是我的人生格言。

平哥收拾完人继续开车,我偷偷问过黄毛,平哥什么来头,怎么总是别人欠了两百块似的。

“上面派来的。”他指指天上。

不过虽然人冷了点,但是胜在长得不错,侧脸看去简直有刘德华的棱角,梁朝伟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