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雪一扬眉,瞧着面前的这女人。这也算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了。她忍不住上下打量着李凝霜。

不同于那一世最后和见面之时,她的耀武扬威和自己的落魄。这会儿的她穿着那风尘意味十足的衣服,胸口开襟露出了大片皮肤,腿边也岔开露出了她修长的腿,不得不说李凝霜的确有勾引关少明的资本和风骚。

对了,没错,这才是自己异母的妹妹,初归家那时候,自己看不过她那暴发户的气质,一副软骨头的样模样,和奶奶花了很大力气调教她,才把她交出个千金样,希望她能够摈弃过去,嫁个好人也不负自己和她姐妹一场。

想不到后来却成为了她踩着自己上位的桥梁。不过如今,自己绝不会再让她进入梁家!而她也绝不会再有机会对奶奶做出那种事!而梁家也绝不重蹈上次的覆辙!

一瞬间梁依雪眼里的寒光直直射向了李凝霜,李凝霜瞬间又一种自己的阴谋已经败露的错觉,让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然而再定睛一看,关少辰已经放开了原本攥着梁依雪小脸的手,整个人都挡在了梁依雪的前面。

关少辰那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神和完美的脸庞成功地缄默了原本想要尖叫的沐雪衣。

而张曼夏却嗤笑一声扭开了头,她原本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位男士和梁依雪拉拉扯扯,眉头紧皱,而近看则是关家那出名的傻子,眉头倒是松开了,心理想着怕是这傻子好奇自己的表弟和人要结婚了过来看看。到是一副可笑的场景!

梁依雪趁机理好了衣服竖起了领子,她绝不容许自己在李凝霜面前有一丝差错。这次,她倒要好好看看,这李凝霜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再来栽赃自己!接着她便从关少辰身后款款而出。

男帅女靓,男性的纯真和女性的冷艳让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这和世间的普遍的认知原本是背道而驰的,而在这里他们的身形和脸上的表情却如此的契合。

沐雪衣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们这样可真看着像是天作之合。”

李凝霜脸色骤变,却又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关少辰的大名她可是知道的,连带他在关家的特殊地位也知道一二。

关少明告诉她的有些语焉不详,但是能确定的是关少辰原本天纵奇才,而他十五岁那一年发了一场高烧就莫名其妙变傻了,原本既定他继承的关家也转给了关少明。

而他即使是个傻子,在关家的地位却也不低,甚至关少明也常常要退一射之地谦让他。

虽然关少明因此颇有怨言,在不经意间常常以傻子代称此人,而现在看来,这关少辰却表现的完全不像个痴儿!旁边的沐雪衣甚至脸红了。

眼前的这五人都因为不同原因而沉默,关少辰却打破了这一寂静,“梁妹妹,这个大呼小叫的丑女人是谁?”

梁依雪忍不住笑出了声,李凝霜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张曼夏也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沐雪衣则是偏头用手捂住了嘴,那眼睛分明也是笑着的。

而关少辰他带着些疑惑,一派天真无邪地歪着头看着他们。

梁依雪止住了笑声,淡淡地说:“这是我朋友。” 声音不大,却带着自然天成的矜傲之气。

李凝霜攥紧了手心,长长的指甲陷入了肉里。对,没错,就是这个语气,就是这种天生高人一等的目光。明明大家都有着同一个父亲,凭什么她却天生就高高在上,而自己却匍匐在地一脚一脚的往上爬。

她不甘!所以她费尽心机靠近梁依雪成为她的朋友,有哄着她成功认识关少明,更是先她一步上了他的床,而关少明却依旧把自己当一个玩意儿。

就因为梁依雪拥有着梁家,而原本今天之后那梁家就可以让自己咬下一块肉,甚至占有全部!

而现在,原本应该待在房里的梁依雪和关少辰在一起,原本的房间更是起了火。不光如此,现在还在传着梁依雪救了关少辰这说法,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凝霜强咽下心里的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脸上堆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雪雪,这是谁,不介绍一下吗?”

关少辰却撇开了头,对着梁依雪眨了眨眼睛:“雪妹妹,我们走吧,我不喜欢她。 妈妈说了,不喜欢的人就不要理,我们走吧!”

梁依雪笑眯眯的看着李凝霜如同打翻了调味料一般精彩的脸,也就不计较为什么称呼突然从梁妹妹变成雪妹妹这种事,就顺着他的意,走开了。

张曼夏带着讽刺意味的对李凝霜挑着嘴角笑了笑,而不言一词,扬长而去。沐雪衣倒是还记着陪她回了会场,但很快就找借口离开了。

李凝霜站在原地运气,却被人从身后一拍:“霜霜,依雪人呢,晚宴快开始了,她怎么还没出现?”

她迅速调整好脸部表情,带着娇俏的微笑说:“我原本是同雪衣和曼夏一起去客房里找她的,哪知她不在呢!接着我可找了好久,结果他却同你表哥在一处。”

她原本希望能借此让关少明对梁依雪产生芥蒂,哪知关少明瞬间脸色大变,“什么?!我表哥来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便丢下了李凝霜走到一旁打起了电话。

“喂,姑姑吗?是我,少明! 刚刚听下人说少辰来参加我的晚宴了,是真的吗?”

“啊,不是不是,怎么会不欢迎呢,我想临时加几个菜,符合少辰口味的。”

“哎,怎么能说是麻烦呢?!一点也不麻烦!少辰那可是我亲哥。”

“好嘞,您放心,我保证给他照顾的服服帖帖!”

李凝霜看着关少明举着电话对着空气点头哈腰的样子,一抹厉色从她眼里闪过,她很快低头掩饰着这一点。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个解闷的下人而已……吗?

而不远处的角落,一位黑衣人看着这里轻巧的举起酒杯抿了一口,低声说:“这可不是一场大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