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世昀说得轻松,没发现宁世衍的脸色早就变了。

一百二十八抬?

想想他的嫡女宝祺出嫁,不过凑了六十六抬嫁妆,就是恭王妃出嫁,也不过八十八抬,庶七房长子娶媳妇儿,严府陪嫁也不过八十八抬,庶房嫁女,要一百二十八抬?

“这……不好吧?恭王是恪殿下的王叔,还是王爷,他的王妃出嫁时也没那么多嫁妆啊。”

“大哥迂腐。恭王是王叔不错,难道小辈什么事都得以他家的标准来行事?各过各的日子,我家陪嫁得起。”

其实宝玥出嫁也没有一百二十八抬,只是,他们早就知道秦恪将封王,身为王妃,得把面子先做足了。

总数额与宝玥的差不多,宝昕自己开店赚的钱,那就只能是宝昕的,宝玥也羡慕不来。

宝昕回京城,第一次见石头和果果,大手笔一人送了一万两银子,还打了金银首饰各一套,红宝蓝宝一小盒,就是庞太夫人都说让她破费了。

没办法,钱多底气足,对亲人又真心,她的嫁妆再多宝玥也不会多心。

“老七,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浮躁的人。”

宁世昀笑了,摇头,天擎关离丹雅城不算远,可他也见识过血淋淋的生死离别,钱财还真看淡了。

秦恪忙碌了好些日子,昌义先生总算逮住了他。

“殿下,您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就算宁九娘做了正室,挑选两名家世好的贵女为侧室,很是可以。”

“吉翁也这般想?”

“当然。殿下不仅需要财力,更需要势力。离开京城太久,若不是太子妃一直苦苦支撑,殿下回来可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光景。”

“哦?这样的光景?在你们眼里很好很满足?”

“难道不是吗?你们父子消除了误会,与陛下也重新建立了祖孙情,而殿下的嫡孙身份,那是其他人比不上的,就是二殿下也比不上。啧,也不知道为什么,二殿下莫名成了个酸儒,否则你们兄弟联手,更是立于不败之地。”

秦恪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与昌义先生他们的想法越发格格不入,难道是自己整日想着与宝昕的亲事,所以乱了心神,于朝堂事不再敏锐,退步了?

“暂时,别考虑这些有的没的,把九月的婚事办好,我会带着九娘回边关。”

“殿下!”

“我早就打算好了,此生惟她而已。”

昌义先生深呼吸,不气不气,殿下自小冷漠孤僻,能变成现在的样子,宁九娘功劳不小。

最近殿下在京城露面多了,他自己不觉得,可他的风姿在京城早就引起了各家姑娘的重视,姑娘家嘛,难免看重表皮,这对殿下多好的事!

不动一刀一枪解决别人筹谋已久的事,简直不要太划算。

看殿下大踏步离开,昌义先生扶额,心下觉得宁九娘好像也不太可爱了,这完全是阻碍了殿下的路嘛。

“方姑姑,可有适合的人选,殿下没有女人,九月要娶亲,先准备一个教导人事的才行。”

“先生说的是,不过该准备宫中现有的,还是放出风去,让人送进来?”

昌义先生拊掌轻笑:“这还真是办法,人都进来了,难道殿下好再弄出去?别人也是无辜的嘛。这事你去办,要清白的,还要叮嘱把那事教导明白了。作为殿下的第一个女人,总是会有些别样情谊,殿下不适合把情放在一个女人身上,误事儿。”

方姑姑避着秦恪,出了别院到各府走动挑选,暗中选了三名女子,带进别院教导礼仪。

秦恪每日得空必然要越墙而过去陪宝昕说说话,按老辈人说的,订了亲就不能再见面,这样才能长长久久。

可他不行,想得慌。

他尊重宝昕,爱惜她,不会吃掉她,但是相处起来,又是未婚夫妻,忍不住上手亲一亲摸一摸也是难免,但是他会及时收手,甘愿承受烈焰焚身。

此刻,他刚放过宝昕软糯的红唇,抬手擦掉宝昕唇边的晶莹,两眼还冒着绿光,额头与宝昕的相抵:“幸好九月就能接你进门,否则,我得被这热烫烫的火焚烧殆尽。”

宝昕勾唇,眉眼间有不为人知的媚态:“我没让你忍着。”

“可是我得为你着想,一辈子一次的洞房花烛夜,我们彼此交付自己的最初,我真的期盼,也愿意为你守着。嘶,每每贴近你,那迅速窜向四肢的酥麻,想起来心尖就颤栗。”

宝昕忍不住一抖,那种蚀骨的滋味,这些日子他们可没少品尝,随时未婚夫妻,也太过了。

抬手将秦恪搂进怀里,秦恪的头靠在她的绵软上,不由如稚童般拱了拱,宝昕咯咯笑,推开她:“讨厌。最近这里痛,管妈妈说一定是在长。”

“我的功劳?”

“不要脸。”

“多揉揉肯定要长,以后我会多努力的,媳妇儿。”

“肉麻。”

守在门外的青荞、青栀、香岚、香怡不由一齐翻了个白眼,这段日子这种戏码常常上演,他们也从最初的羞涩无措到现在的麻木和听角,算练出来了。

而在房顶墙边的石修等护卫,更是忍不住地笑,他们的殿下太青涩,大多男子只管做,他们殿下只能哄,还得赔上不少甜蜜花,寒。

唐斗戳了石修一下:“你发现没?昌义先生和方姑姑他们不知道在捣什么鬼,反正鬼鬼祟祟的。”

“管他的,总不会害殿下。让他们折腾,我们还多些乐趣。”

方姑姑弄进府的几位姑娘,还都是官家之女,其中一个是嘉定伯府的庶女,认在嫡母房里,算半个嫡女吧。

可当今的公侯伯府势弱,听说有这样的机会,堂堂伯府主动送出了姑娘来与皇室搭上关系。

而这个姑娘教导得不错,容色过人,特别是那一身皮子,白皙水润,方姑姑很自得,感觉若是自家殿下沾了,一定舍不得丢下。

这日秦恪又到宝昕处讨了不少甜头,脚下飘飘忽忽的,躺在浴桶里半晌不想起来,一直在回味。

他的胖冬瓜长大了,这滋味,嗯,是最美妙的。

好期待九月初十的日子。

这般想着,觉得这一身的热血全沸腾了起来,滑进浴桶浸泡,好半晌才起身。

擦干头发,敞着外袍出去,叮嘱伺候的人歇着,脑子里想着其他事,坐在床榻边,脱下外袍,如往常一般光着身子就滑进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