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的连手里的牌都握不住了,聊天的哆哆嗦嗦连话都不会说了,打盹的被这一声给吓得当场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保险箱,大家都是能有多远离多远,谁都不敢靠近那保险箱了。
吴广自己心也跟着悬了起来,虽然眼前就是自己的亲爹,他一个男人心里也怕啊,让所有人将灯都给打开了。
整栋别墅亮如白昼,在众人胆战心惊的目光之中,保险箱内再一次响起了一声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
这一声像是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头上一样,差点让吴广脚都软了。
有人在吴广的耳边说了几句,让吴广上前去打开保险柜看看。
吴广心里是又好奇又惊怕,手按着密码,连手指头都还在发抖,还差点给按错了。
咔哒一声保险箱的锁解开了。
吴广却在这时犹豫了一下,这保险一打开要是不管是看见了少了金条还是其他东西,都给把他给吓死的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吴广把心一横,直接将保险柜给打开了。
所有人都隔着远远往保险箱的方向看去。
只见原本就剩九根金条的金字塔,顶头的两根也不见了。
吴广又细细的数了一遍,就剩下七根金条了。
“到底是谁拿的?不就几根金条嘛,谁承认我一律不追究,要是让我查出来,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吴广当场就急了,也可能是借题发挥对着周围的人就是一阵狂吼,以此来壮自己的胆。
并没有人承认,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没人敢吱声。
吴广虽然内心也在摇摆,但内心还是坚持肯定是有人搞鬼。
保险柜是在大家的眼皮下的,可人心隔肚皮难免会有人耍手段,所以吴广在没有亲眼看见确定的情况之下,是绝对不会承认鬼神这些东西的,
就在这个时候,余下的七根金条塔突然就踏了,根本就没有人去动保险箱,连吴广都离着有半米多远。
夸嚓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保险箱上。
吴广连忙将保险柜里的金条重新一个接着一个的垒好.
可等垒好了之后,金条只剩下六根了,眼睁睁的在大家的眼前少了一根。
前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这下可实实在在当着大家的面发生的,吴广是怎么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了,不可能会是人为的。
一阵阴风突然袭来,将灵堂内的花圈全都吹散了去,一时间灵堂内较轻的杂物都满头飞舞,遗照前的两盏白蜡烛直接就被吹熄了。
女眷全都抱成一团,没人敢上前去将熄灭的蜡烛点燃。
头七晚上蜡烛代表指引死魂来去的引路灯,一旦熄灭没有了引路灯,死魂很可能就回不去了。
吴广点燃了打火机战战兢兢的走近,将两盏烛火重新点亮。
他内心也知道情况不对,赶紧联系香港的大师,可对方早就拿了钱拍拍屁股走人了。
哪里还能联系得上,就算联系上了,人家钱都拿了,也不一定还会回来。
当天晚上也没有人再犯困了,就算再困也坚持睁着眼睛,一群人围在沙发边上眼巴巴的等着天亮。
回魂夜谁敢睡啊,虽不敢大声张扬,却不少人小声说是吴老爷子的魂回来了。
一直到天亮了之后,所有的亲属家眷这才赶紧散去。
吴广觉得白天总不会闹些鬼怪的事情,忙碌了一天也就回房间去睡了,就留下一个人看顾着炉子里的火不灭就行了。
保险柜依然上了锁,但依然放在灵堂前面。
吴广认为这里边本来就都是老爷子生前留下来的,老爷子要心中有牵挂放不下这些东西,想拿就再拿回去好了。
可没想到的是,大白天就开始出邪门的事情了。
本来作为孝子的吴广是日夜不能休息的,有宾客前来都需要吴广招呼,趁着没人前来吊唁,他就想着回书房先眯上一会。
没想到的是吴广打开书房门的时候,直接就傻眼了。
门窗都是紧闭的情况下,书架却被翻得是一塌糊涂,桌面上的东西全都被扫落了下来,连抽屉里的东西都被翻动一遍了。
就好像是进了贼一样的。
这书房生前也是老爷子平时最爱待着的地方,吴广这下连睡觉的心思都没有了,受此惊吓之后比平时都要清醒十倍。
赶紧打电话询问各方道法大师,想要寻求方法,可吴广平时认人不淑,都结交了一些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大师,一个个收了钱尽出馊主意。
“这可能真的如同你猜想的这样,你们家老爷子是头七回魂了。”大富插了一句说道。
“经历了这事,我也不得不信邪了,只不过我爸这都已经死了,怎么还回来闹什么?”吴广问道。
“我倒也见过死人头七回魂,人的三魂七魄死后每七天散去一魂,所以一般需要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法术,死人头七一般都会回家看望亲属,但一般会让自己的魂魄依附在蛇虫鼠蚁身上,也就回来看上一眼便离开,像你们家老爷子这样又拿金条又大闹书房的,我还真是第一次碰见。”
陈叔拿起面前的茶杯润了润口之后说道:“这刚死的新魂不可能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的,除非你父亲生前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愿未了啊?”
吴广想都没有想,直接就给否定了,“没有,我父亲是无病无痛走的,生前死后我们礼数一切周全,根本就没有任何一样欠缺的。”
见吴广态度这么笃定,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肯定是不想让我们继续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我们几个正说着,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吴广冲着门口问了一句:“谁啊?”
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女人,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道士,两撇胡子手里拿着一把拂尘,看着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经朋友介绍,我请来了一位江西龙虎山的真人,道号元明,这位真人可不一般,帮人抓鬼无数,我们家这点小事根本就不在话下。”
说话的这个女人我记得昨天大富跟我说过,是吴胜天三个二奶里面的其中一个,不过既不是年纪最大的那个,也不是年纪最小的那个,算起来在辈分上算是吴广的二妈。
只不过吴广丝毫不给这个二妈面子,当着道长的面说道。
“抓什么鬼,那可是我父亲你亡夫,人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父亲这才死了七天,你就打算让人连他的魂都不留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还不是想帮家里一点忙。”女人委屈巴巴的说着,虽然辈分上比吴广要大,可终究还是没地位的二奶。
吴广正准备要抬手打发两人出去,没想到这元明道长自己站出来毛遂自荐道。
“不抓鬼也可以,我可以帮你们家做一场法事,让你父亲的魂魄得以早日安息。”
看这元明道长信誓旦旦的样子,别说是吴广了,就连我也忍不住信他几分了。
一听说有更好的方法,吴广也无心再搭理我们几个了,立刻转而招呼道士去了。
“怎么半路杀出这个程咬金,哪有这么多的大师,不会是骗子吧?”林建看着道士的背影说道。
反倒是陈叔比较沉得住气,尽管吴广已经无心顾暇我们这里了,依然自己接着倒茶,趁机听他们商量的事情。
道士也没有避讳我们在场,和吴广两人有商有量的,吴广把刚刚跟我们说的话又跟道士讲了一遍。
“这事不难,只要我替老爷子做场超度,再帮老爷子斩断人世间的挂碍,就可以了。”
这些我也都没听过,便小声问陈叔说道:“这道士说的是真是假啊?”
“这每一个教派都有自己的手段,不一样的地方之间还存在着区别,要说真假,光听这两句话我还真的不好判断出来。”
吴广和元明道长两人最终还真商定出一套方案来,看来这一趟被这个道士截了胡,倒跟我们没多大关系。
“元明道长,那您办这场法事需要准备什么,您尽管说,只要能越快办越好。”吴广说道。
“如果今天之内,你能将这些东西准备好,今晚十一点就能准时操办起来,谨记家中怀孕的或者经期的女眷不最好回避。”
元明道长拿起书桌上的钢笔,洋洋洒洒的在纸上写着什么,写完之后把纸递给吴广接着说道:“我需要几个人手,壮年的男人是最好的。”
“需要姓吴的吗?”吴广问道。
元明道长摇了摇头说道:“姓不姓吴不要紧,最主要的就是需要正当壮年的。”
道长话说完吴广这才把注意力放在我们几个的身上,冲我们看了几眼之后对我们说道:“陈师傅啊,那既然你们公司答应帮忙解决了,出点人力物力这个不为难吧?钱我到时候会照付的。”
没想到我们还能趁机分一杯羹,自然是要答应的,别说是钱照付了,就算是不付工钱,依照陈叔来也应当做这个顺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