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虹彩猛地翻了个白眼,鄙夷道:“你识不识货啊?不识货就不要乱说!这个哨子虽然小,但是,它的哨声却能传千里。如若不然的话,它不是白叫‘千里音’这个名字啦?!”
闻言,柳俊龙上前一步,一把从北堂默的手里拿过白玉哨子“千里音”,仔细看了看,诧异地说道:“这便是江湖传闻中的玉哨‘千里音’?”
倪虹彩不以为意的点点头。李宁走过来,接过柳俊龙手上的“千里音”,不急不慢地说道:“江湖传闻,这玉哨‘千里音’,乃是‘云山毒怪’、天下第一怪医,白鹤颜之物。”
又转过头,阴阳怪气地看了倪虹彩一眼:“不知倪贤弟是如何得到这玉哨‘千里音’的呢?”
倪虹彩尴尬地挠了挠头,“哈哈”一声干笑:“这个哨子是‘毒怪’白鹤颜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啊?!嘿嘿,我是真的不知道~”
话说,这“千里音”当然是白鹤颜的了。之所以它会在倪虹彩的身上,那还不是因为白鹤颜爱徒心切,生怕他自己唯一的徒儿、唯一的衣钵传人只身在外、独闯江湖,被人欺负了去。
所以,他才把毒王谷的密器之一的玉哨“千里音”交给了倪虹彩,为的就是,如果万一她遇到了什么自己无能为力的危险,只要她一吹响“千里音”,他白鹤颜就会迅速前往,解救于倪虹彩。
可谁想,倪虹彩竟然会如此“大方”的,一出手便将毒王谷引以为傲的密器“千里音”送与他人,恐怕,要是让白鹤颜知道了,又要气得跳脚,骂倪虹彩她败家了。
李宁斜睨了倪虹彩一眼,“哦?倪贤弟,真的不知道?”
倪虹彩连忙使劲儿地摆了摆手:“真的不知道!”
李宁将视线放到他手中的“千里音”上,轻声喃喃地说了一句:“既是如此,倪贤弟不知道的话,那就算了。”
北堂默看了看李宁,又看了看倪虹彩,趁着李宁不注意,一把从李宁手里夺回了那只玉哨“千里音”,并用双手紧紧地握着,护在了怀里。
神情露出了一丝戒备,似又有一丝欣喜:“没想到仁兄给我的这只哨子这么有来头。白鹤颜虽是江湖第一用毒高手,却也是天下无人不晓的第一神医。
有了这只哨子,说不定就可以找到白鹤颜他本人,说不定…说不定家兄的腿……”
还没等北堂默把话说完,只听倪虹彩一个调高地说道:“哎呀,你就别抱着这样的一种想法和希望了,省省吧你就!那个老头子,他是绝不会下山的!”
闻言,在场的柳俊龙、李宁、沈冲、白朗,岳文,包括在二楼雅间窗口前观望的凤无双、穆凌峰和卓云航,眼眸中皆闪过一道精芒,转瞬而逝。
北堂默听得倪虹彩说得这般肯定,诧异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倪虹彩这才忽觉无形中隐约很可能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如果再这样被他们追问下去,自己的“诚实”因子一定会崩溃的。
于是,倪虹彩故作恼怒,厉喝道:“问什么问?还有完没完哪?!你要的词曲已经给你了,外加还多给了你一只玉哨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告诉你,贪心可是不好的哦!”挑了挑眉,瞪着眼睛,接着道:“你再问三问四的,信不信,我现在就反悔,把给你的词曲和玉哨子都要回来!”
北堂默见倪虹彩一副生气的样子,双手连忙护紧了胸前,一脸警惕地说道:“你都已经给我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倪虹彩抬了抬下巴,挑挑眉,道:“不希望我出尔反尔,那最好就别做会惹我出尔反尔的事。”
北堂默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应声望去,只见司徒亮一身黑衣,又外套了一件银灰色的斜肩轻薄的软铠,腰间束一条黑玉腰带~
乍一看,还真是冷俊不凡,给人一种肃穆的敬畏,着实有大将风范。
只是,他的那张虽然英俊,却冷若寒冰的脸,此时,更是黑得可以,两只俊眸也如利刃般,恨不得将倪虹彩的身上盯出个洞来,方才解他心头之恨。
司徒亮犹如罗刹现世般的黑色气场,一步一步地走到大厅之中,脸色阴沉,眼如刀,狠狠地盯着倪虹彩不挪视线,那感觉就好像是,只要倪虹彩稍微动一下,他就把她碎尸万段一样。
倪虹彩看到司徒亮看她的眼神如此阴鸷,好像要杀她一样,不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心想,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个司徒亮,好好的,跑这儿来干嘛啊?哼,也是咯,这里是心语阁,可是明州城最大、最火的青楼,世上有几个男人不会到这种地方消遣啊?
哦,对了,除非他司徒亮不是个男人,不就不会来了吗?嘻嘻——啊呸,呸呸呸!想些什么呢?眼下看这个架势,司徒亮可是来杀她的?
要是来杀她的,她怎么样才能从司徒亮的刀底下逃脱呢?不知道大哥和小文文他们是不是司徒亮这个冰棍的对手?以五敌一……胜算应该蛮大的吧?
倪虹彩径自想着,忽然间感觉到一阵寒冷的气息,抬眼看来,原来竟是司徒亮这块大冰棍已经阴沉着一张脸,眼神如鸷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见状,倪虹彩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缩了缩脖子,咽了一口口水,心道:司徒亮他是幽灵吗?走路不带声响的?
司徒亮看着眼前的倪虹彩,缩着脖子,一副怯怯地看着他的样子,便如胜利者般的扯起一抹邪笑。
语带讥讽地说道:“怎么?你不是机智过人,跑得很快吗?哦,对了,你不是还有那什么‘超级痒痒粉’吗?你现在这般模样,是做甚?难道是……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又是帅气又是冷如寒冰的俊颜,倪虹彩吞咽了一下口水,“谁…谁说我是害怕了?再说了,就你这副冷面阎王的模样,有几个人不害怕的?”
司徒亮见倪虹彩胆怯的样子,笑容更甚了:“你说话声音都在抖了,还说你没有害怕?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会因为你私自救走劫官银的匪徒的事,而一刀结果了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