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已经在他身上坐着了,我没敢再耽误,马上起身跑了,临走时跟他说了句谢谢。

他猛烈的咳嗽着,还是一脸惘然。

我跑了,我的银行卡缝在我衣服里面,我身上的这一套衣服是我最好最喜欢的,还有我的身份证也在,学历证也在,我什么都够了。

等我跑出去一段路后,我忙招停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往燕京城外开,一直开到我叫停为止。

燕京城被开发得很厉害,一路上都很繁华,就算是六环外也一样。

我找了一处很热闹的地方让司机停车,我下来后边走边看,这里的建筑没有靠近市里的大,但是有点古风,虽然建筑还很新。

两边都是那种两三层楼高的各种小吃店,我边走边看,居然让我看到一家川菜馆招小工包吃住的。

我忙进去应聘,老板是个胖老头,老头看看我皱着眉头说:“你平时上馆吗?”我摇摇头。

他又问我:“你分得清什么叫川菜吗?”我不好意思的还是摇摇头。

老头沉默了,他皱着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可能是他老伴的老太太走了过来对我说:“洗碗的工作,你愿意做吗?还有其他杂事,愿意做吗?”

我忙连连点头,很高兴很感激的看着她。

老太太笑笑说:“你就像我才来他家应聘服务员一样的兴奋,你可以小心,你有可能会成为我们家的人哟。”

正说着,她儿子进来了,他听到了他妈的话,责备的说:“妈,你不要见人就跟人家说这样的话。凤娇听到了会不高兴的,她要以为你又给我介绍女朋友了。”

老太太不高兴的说:“不行吗?你让人家小姑娘看看你有多帅,怎么全交代给了一个范凤娇手里呀?我们家虽然是开饭馆的,但你也不能给我带这么一个能吃的货回来呀。”

我看着老太太应该是有七十几岁,而她儿子也应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他老而胖,看上去是一副被生活重担压迫的样子。

如果,我真要爱上谁的话,肯定不会是他这个样子的人。

我笑着,不敢答老太太的话。

还好我没有接老太太的话,门口马上进来一个女人,她瘦瘦的腰,但是看上去很憔悴,她尖声的责怪着老太太说:“妈,我嫁到你们家里已经二十几年了,你只要见到女人就想给阿达介绍,你看到谁买过你的帐了吗?你整天这样做也不嫌丢人。”

老太太不高兴的说:“你一天要吃多少?你自己知道吗?吃那么多,还孙子也不给我生一个,你还不让我的独儿子另外找一个女人给他延续我们宋家的香火,你是不是孙猴子派来害我们宋家的?”

我听到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孙猴子这是现在最时髦的网络用语,没有想到老太太居然也知道。

老太太不知道我笑的是什么,她看我笑了,高兴的说:“看吧,人家小姑娘也赞同我的话的。”

老太太的儿媳妇叹息着跟我说:“小姑娘,你要找工作千万不要来这种神经病家里找,不然你钱没挣到,人还弄疯了,不划算。”

正说着,外面的一个半老头服务员冲着进来埋怨说:“跟你们家打工怎么辛苦?外面那么多客人等着,你们一家人还跑来后院里聊天。我真是服了你们了,你们这生意要不要做?不做的话把铺子转让给我,你们走吧。”

服务员一顿臭骂后,几个人灰溜溜的出去了。

老太太走出去又折回来小声而快速的说:“你赶快洗碗,我给你多算半天的工钱。”

我笑着坐下来准备洗碗时,老头又进来说:“你还没有吃饭的吧?等我们送走那几个客人就开饭了。”

我笑着揉着肚子点头答应着,新生活的开始,任何事都让我兴奋无比。

我洗了一大盆碗后,他们才来叫我吃饭,我都快饿死了。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中午三点多了。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桌好菜,我原来以为饭馆里给员工吃的都是一些粗制滥造的简单蔬菜,因为我和三皮去吃饭时在饭店里见过。

川菜太合我的口味了,我吃了三小碗饭才打着饱嗝放下了碗。

他们都有些好奇的看着我,对于他们来说我也是个新鲜的新人。

吃饭的时候,老太太把我的情况都问了个遍,饭后,大家都去休息,我和宋达,老太太的儿子留下来摘菜。

宋达边摘着菜边跟我聊天,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故意安排的,有点拘束。

宋达看出了我的尴尬解释说:“你不要担心什么,今天本来是轮到我一个人摘菜,他们休息的。不过,你来了,是新人,自然要多干一点活了。”

我对他笑笑,表示我没有什么想法。

宋达这才叹息着跟我说:“你一来我们家就让你见到了一些不好的,我老婆凤娇是吃口有点好的。她来我们家时,我们家正穷,她一吃就吃三大碗饭,可把我妈给急到了。我妈对她第一印象就不好,后来,嫁过来后,她三年都没有怀孕,我妈就开始骂她。我陪她去医院看病,检查了说她的身体没有问题,又检查我的,原因在我这里。可是,我回去跟我妈说,我妈死活不相信,非要说我是护着老婆说瞎话,就连医生的诊断书她也不信。”

我没有想到他们家的故事原来是这样的,我有些心疼凤娇:“达哥,凤娇姐有你这样的老公,她已经很幸福了。”

宋达痛苦的摇头说:“凤娇早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如果我不护着她,她早就自杀了。她娘家人也以她不生娃为耻,不让她再回家。她人长得是漂亮,但是,她算是河北农村的,不是燕京的户口,他们那边计较这些事的。”

我不理解的问:“达哥,那你不把医院诊断书给他们看?我就不相信他们村里还没有一个讲理的人在,只要说服了一个人,就有可能说服一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