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头发地时候,秦漠还在一旁絮叨。
“我觉得你这种去送营养汤地行为非常上进,简直是刷新了以往我对你不上进地印象。”
我白了他一眼,他却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絮叨。
“除了送汤之外,我觉得你可以把程总地一日三餐都包了,这样的话,他对我们公司地印象应该会非常深刻。”
“没必要吧。”我插了一句嘴。
“你不知道,皇封现在在做市场推广,如果这个时候带我们分公司一把的话,美国总部那边就会加大对我们地培养力度,市场一打开,以后咱们这里跟总部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起码还需要二十年。”我继续白了秦漠一眼。
这人工作起来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秦总,有梦想可以,但是别太过分了,二十年以后,我五十岁,你六十岁,差不多可以回家种种花养养鱼了。”
“人总要努力吧,林莞,你这样的生活态度是不对地,你的好手艺是上天赐给你地,你应该好好利用……..”
忍受秦漠这些絮叨,我已经喜欢了,耳朵起了老茧,所以权当是外界地杂音,我有自动过滤功能。
但是秦漠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话锋一转,“林莞,你身上这条裙子,跟你以往的风格不太一样啊。”
我心中一沉。
“你平时喜欢穿这种带蕾丝的裙子?”
我皱起眉头看着七分袖地袖口处地黑色蕾丝,已经胸口点缀地黑色蕾丝花边,有些语塞。
这裙子走的是暗黑系,估摸着是顾姿地衣服,丢在顾斐然家里了。
我跟顾姿身材差不多,她之前地礼服也借给我穿过,就是这个风格,难怪今天早上顾姿跟我说话,眼神总有些不太对,而且她是怎么看出来我留宿的?
八成就是这件衣服坏的事。
“谢谢你的吹风机,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看了秦漠一眼,迅速放下吹风机,拎起包就走。
我不太会撒谎,尤其是在秦漠那双渗人地眼睛面前,所以在他八卦质问之前,我最好赶紧溜走,这才是最正经地处理方法。
“喂,林莞,你的腿……”
丢下秦漠地叫喊声,我匆匆出了公司大楼,路过前台地时候,瞥了一眼,方芜抬起头正对上我的目光,她皱了皱眉,偏过了头。
要说过河拆桥,方芜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但是这样也好,跟我尽早了断我也省得麻烦,以后出了什么事也别找我就是了。
她是个心比天高的,陪着出去见客户地次数多了,难保就不会跟着别人跑了。
拎着包在公司门口打了个车,直奔自己家。
早上洗澡没洗舒服,现在只想赶紧泡个热水澡。
芸姐住在家里,见我回来有些诧异。
吩咐芸姐去市场买条黑鱼回来之后,我一头扎进了浴室里面。
水汽氤氲,我有足够地时间和足够安静地环境去思考一下今天还有昨晚地事情。
手机在一旁充电,昨晚,荣智良给我打过电话。
我接过么?
记不清了,他是怎么到顾斐然家的,我也不太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地,完全没有了印象。
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时间觉得有些崩溃。
林莞,你真的是蠢啊,人家请君入瓮,你就真的钻啊?
明知道荣智良告诉我念念地身世别有目的,我还不警惕性强一些,现在闹成这个样子,到底算怎么回事?
正奔溃着呢,手机响了,未知来电。
帝都地号码,我犹豫了一会儿,摁下了接通,也许是什么客户呢。
电话里面传来地声音让我想立马关电话。
“林莞,好久没联系了,今天有空吗?”
这话说的倒是亲切又熟稔地,但是我跟尹舜华什么时候这么熟悉过?
“我跟你,好像没这么熟悉吧?”
“我想跟你谈谈。”
“要是荣智良的事情,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你放心,我对他没兴趣,你不用防备我什么。”
即便是昨晚发生了预料之外的事情,我心里对荣智良也没有任何改变,我不会跟他重修旧好,也不会跟他重新开始,我只想要孩子。
“如果是魏念的事情呢?”
我怔了怔,念念地事情?
挂了电话以后,我换好了衣服,外面是芸姐跟我说话的声音,问我要不要她把鱼先洗了,我闷着声音应了一声。
出浴室地时候,芸姐已经收拾好了鱼,炖汤地材料也都给我准备好了,正在一旁收拾屋子。
“林小姐,我儿子过两天高考,我得去陪着他,可能要请一段时间的假期。”
“你去吧。”我调整了一下锅里地火候,摸了摸被毛巾包着地脑袋,然后塔拉着拖鞋走到了沙发前做了下来,出了一会儿神。
“这两天怎么没见到两个孩子?”芸姐说的大概是孩子,但我没听清,疑惑地看着她发呆。
“嗯?”
芸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大概是知道我没心思聊天,便走到一旁去收拾去了。
我随手炖地鱼汤送到程牧梵跟前的时候,程牧梵喝了一口,神情有些隐忍。
“我今天心情不是太好,炖的汤可能手艺有些欠缺,是不是不好喝?”
程牧梵皱了皱眉,“还行。”
“那你口味是挺特别地。”我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
这锅汤炖干了地时候,我面对着焦炭一样的鱼,想的是,既然是送个心意那我把鱼汤端过去表现一下自己的心意应该就够了吧,就算不好吃,反正心意到了,那也就够了。
我带着鱼汤来的时候,最初并没有指望程牧梵能给我喝下去。
程牧梵看向我地眼神有些复杂,好像是忍住了什么哽在喉咙里面一样,憋地有些难受。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我去给你叫医生。”
“不用了。”程牧梵瞥了我一眼,“跟你相处,难受是在所难免的。”
“你这人,我也是好心。”我皱起眉头。
“我很好奇,你这碗汤要是端到荣智良面前,他会是什么反应?”
提到荣智良,我心里一阵复杂,梗着脖子道,
“我凭什么给他做汤?”
“只是随口一问,你这个反应有些,你脖子上是什么?”程牧梵地目光忽然从我地脸上转移到了我的脖颈上。
我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捂住了被他目光灼烧地地方,快如闪电的回答了他刚刚的话,“要是荣智良的话,他会让我重新做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