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招待室里面等了好一会儿,美貌助理半天才回来。
“不好意思哦,林小姐,我们公司的茶点刚好都没有存货了。”
哦,就在我来的时候没有存货了是么?
“真是不巧啊。”我扯了扯嘴角,肚子不适宜地叫唤了两声。
“那您看要不要先去吃个饭呢?”
“然后在我去吃饭的时候,你们程总正好有空见我了是不是?”我看着助理,努力保持着微笑,语气却很森冷。
明显的,助理的脸色僵了僵。
“这也说不定吧,毕竟程总那么忙。”
这娇滴滴的声音听得人心都要化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在内心吐槽。
忙你大爷的,你是国家元首啊这么忙,你中午不吃午饭啊,就给我签个字要多久,五分钟不就够了,上面的条款项目进行进度表不都是已经讨论过了的么,就差签字了。
“那没事了,我继续等吧,你走吧,不用管我。”我看了美貌的助理一眼,眼神示意我自己还可以再坚持一会儿。
助理也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语气有些同情,“林小姐,虽然茶点没有了,但是出门右拐走廊尽头那边有开水间,白开水是免费的,不过没有一次性的杯子,如果您有自备杯子的话,可以喝杯水的。”
“谢谢你。”我保持微笑,目送助理远去。
科技这么发达,真当我在这儿等着就会饿死了?
在美貌助理走了之后没一会儿,我在手机上点了外卖,偌大的招待室里面就我一个人。
外卖来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快,毕竟是商业区,整个帝都最繁华的地方,每个人都讲究高效率,连送外卖的都急匆匆的。
“哪位是林小姐,您点的外卖到了。”
外卖小哥站在楼层的外面喊着我的名字,没有通行证,这层楼他是进不来的,我迅速冲出去拿了外卖然后又迅速地冲了回来。
打开外卖盒子之后,我门口路过的人总会多看我两眼。
大概是因为酸辣粉的味道实在是太浓厚,这层楼几乎都被荼毒了,弥漫着香味。
我呼哧呼哧地几大口下去,酸辣粉见了底,丢弃在一旁的垃圾桶里面之后还散发着余味。
“林小姐,您怎么能在这儿吃这种东西?”美貌助理冲进来的时候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我正在擦嘴,天生不怕烫就这儿好处,吃什么都快。
“怎么?有人对酸辣粉的味道过敏?”
美貌助理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颤抖着指着垃圾桶里面的盒子,“林小姐,您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我们程总办公的楼层,您怎么能在这儿吃这么low的东西?”
“那你觉得我应该吃什么?”
“我们这栋楼的人,基本上都是吃西餐的。”
“那我再点一份好了,不过西餐点外卖的话,可能味道不太好,不管了,反正我没吃饱,再来一份好了。”我朝着美貌的助理眨了眨眼睛,“谢谢你的提醒。”
“你………”美貌助理有些气急败坏了,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对我无可奈何,捂着鼻子一副做作的样子捏着垃圾桶下楼扔垃圾去了。
之后的三个小时之内,我点了五次外卖。
整个楼层里面夹杂着各种香味,毕竟是合作公司的副总,我也算是有身份的人,请写字楼的人吃饭的钱我还是有的,我会找秦漠报销公款,这层楼的人也不得不给我面子。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白吃的东西,谁不要?
在我点了最后一单的时候,程牧梵终于出现在了门口。
出场之前还要美貌助理过来咳嗽了两嗓子,跟皇帝上朝一样。
“林小姐,我们程总来了。”
我抬头瞥了她一眼,“我知道,我不瞎。”
“你……..”
助理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程牧梵只是轻轻抬起手,便让她乖乖闭上了嘴。
“程总,您跟林小姐先聊,我去给您倒杯茶。”
“嗯。”
招待室的门关上,偌大的会议桌,我跟程牧梵面对面坐着。
我手里还拿着鸡排没吃完。
“程总开完会了?”我放下手里的鸡排,随手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这会议可真够长的,我还以为我要把晚饭也在这儿吃了呢。”
他看着我,半晌,清冷的声音在会议室里面响起,“怎么,要是我不来的话,你打算待多久?”
“我么?”我往后一靠,满不在乎地抱起胳膊,“我就在这儿生老病死了吧。”
秦漠派我来不就是看重我脸皮厚了么?都来了,要什么脸面?
程牧梵的眼中闪过几分诧异。
“你很不像是个女人。”
这种评价算是好还是坏?很难区分啊。
我一本正经地看着程牧梵,“我没有变性过,浑身上下都是真的。”
“说这么多话,不累么?”程牧梵淡淡道,“你来找我,不是因为合约的事情么,不打算把握时间说服我签字了?”
说到这个,我笑了笑,“怎么,我现在拿出合约,你就会签字么?”
“不会。”
“那不就得了,”我重新拿起手边的鸡排,“那我就耗着吧,反正这合约签不了,我也回不了公司,秦总手底下是不养闲人的。”
“你知道我的条件是什么,你同意了,我自然会签字。”
说了半天,终于回归主题了,程牧梵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这个来的,这些修改的条条框框跟原本的策划案根本没有太多的差别,大费周章让我跑这一趟,也是早有预谋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程牧梵的眼睛,“你刚刚说我不像个女人,是不是觉得我的脸皮特别厚?”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神色有些复杂,算是默认吧,只是他的绅士风度让他不会对一个女人说不礼貌的话而已。
“单亲妈妈独自抚养两个孩子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多么伟大光荣的事情,但是对于单亲妈妈来说,每一秒钟都是一种挑战,就是这两个孩子改变了我对人生的看法,我可以不仅仅是个女人,他们需要的话,我可以是一切,只要他们需要。”
“或许你不能理解,目前来看,不是我在抚养他们,不是说我是他们的支撑,相反的,他们俩是我的支撑,是我的信念,你现在觉得你拿走我的信念,我会同意么?”
或许等什么时候,我的信念不在这两个孩子身上以后,我会放手让他们走。
世事无绝对,我不敢保证,我能一直做一个尽职的好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