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诚阳皱起眉头看着我,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餐厅传来的大哭声让我们不得不暂时中断这段谈话的内容。
我要赶忙把锅里的火关小了,跟着诚阳一起去了餐厅。
餐厅里面,煜欢坐在地上哭的惨烈,地上还摔着一个草莓蛋糕,白色的奶油满地都是,现场着实惨烈。
以安则是站在一旁,神色无措。
“呜呜………哥哥…….哥哥你太坏了……..”
诚阳把煜欢从地上抱起来安慰,她此刻哭的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毕竟才是个四岁的小女孩儿而已,看到自己最喜欢的草莓蛋糕被哥哥扔到地上,当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以安的脚边是还没来得及拆开的礼物。
问以安,他也是一副不肯多说话的样子,甚至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好在洛丽塔知道事情经过。
大概就是以安在餐厅吃蛋糕,煜欢抱着礼物过来,看到蛋糕就忘记了礼物的事情,想要吃蛋糕,但是以安还生气,就不肯给她,两个人抢着抢着,蛋糕就不小心摔到地上了,煜欢觉得哥哥就是故意的,看到蛋糕都坏了,所以哭的不能自已。
我看了一眼原本落在以安身边的盒子,蹲下身子捡起来拍了拍,然后上楼在以安的房间里面找到了坐在床上玩模型的以安,“妹妹送你的礼物,你应该拆开来看看的。”
以安低着头不说话,我把包装盒拆了,然后递给以安,我看到他眼中忽然一亮的神色。
是金字塔的模型和一罐玻璃瓶装的沙子。
“妹妹也希望哥哥看到金字塔看到沙漠。”我一只手扶着以安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所以,以安要不要跟我一起出门买一块蛋糕,然后跟妹妹道歉?”
以安摸着金字塔模型的角,缓缓抬起头,然后点了点头。
小孩子之间总是很容易生气,但是也很容易和好。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煜欢其实已经忘记了下午的不愉快,以安忽然给她变出来的草莓蛋糕对她来说像是魔术一样的存在,两个人又和好如初了。
诚阳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他比起从前,又多了几分沉稳。
四年来我有想过要不就这么跟他在一起,他人很好,对我好,对孩子也好,可我也清楚,自己对他多得是感激,可是除了感激之外,别的感情真的没有。
“诚阳,我大概下个礼拜就可以准备搬家的事情了,这几年还是要感谢你的照顾。”
“林莞,你非要搬出去不可么?”诚阳放下筷子,看着我,皱起眉头,“这里不好么?”
“你总要结婚的啊,我跟孩子,是你的负担。”
“要是我不觉得是负担呢?”韩诚阳从来没对我发过火,可是今天,我却感觉到了他的怒意。
“我觉得是。”我也放下了筷子看着他。
这件事早该说清楚了。
“林莞,你还是没办法接受我?”韩诚阳的眼中有些受伤。
“不是我不愿意接受你,是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
韩诚阳是我生命里的贵人,我感激他,他和周子涵两个人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两个人,这份感情来之不易,我要是答应了他跟他在一起,可是我的心里还住着别人的话,这是我对他的亵渎。
“诚阳,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一个比我好很多的女人到他身边好好照顾他,而要做到让他接受别的女人,我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搬出他的家。
“莞莞,要搬出去,这件事你跟安安和小煜欢说了么?”
听韩诚阳说到这件事,我皱起眉头来。
这俩孩子一直把韩诚阳当成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以前我也没解释过,现在可能真的不得不说清楚了。
“我会跟他们说的,你放心。”
“要是孩子不愿意,你也别强求,他们毕竟在这儿住的习惯了。”韩诚阳是舍不得两个孩子的,这我很清楚。
“诚阳,不管以后怎么样,这两个孩子都是把你当成自己的父亲的。”
韩诚阳笑了笑,“吃饭吧。”
他总是很温柔,对所有人都是这样,跟那个人完全不同。
晚上,我跟韩诚阳互道了晚安之后各自回房,我习惯先到以安和煜欢的房间里面去看看他们,这俩孩子都还没睡,以安摆弄着新收到的礼物,煜欢则是趴在一边跟他说在埃及的见闻。
“妈咪。”见我进来,煜欢甜甜的喊着我。
我走过去在地毯上坐了下来。
煜欢噘着嘴在我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木啊,妈咪晚安。”
睡前的晚安吻。
“煜欢,以安,妈咪今天想跟你们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煜欢仰着头,跟我眨着眼睛,长发披在肩膀上,一脸的天真懵懂。
“妈咪在你们的托儿所附近找了一处房子,比现在住的小一点,但是环境很好,你们想要跟妈咪一起住进去么?”
“托儿所?”
“是托儿所旁边,上次不是带你们去看过么,你们很喜欢的,带花园和秋千架的房子哦。”
煜欢跟着韩诚阳去埃及之前,我带她和以安一起去那边看过,他们俩挺喜欢那房子的。
“有秋千的房子。”煜欢歪着脑袋,大概是想起来了,瞬间露出笑容,“好啊,我和哥哥,妈咪,爹地一起搬过去住。”
比起煜欢的过早,以安跟往常一样安静,他看着我,仿佛看懂了什么一样,一言不发的样子让我有些心虚。
“要是,要是爹地不跟我们一起去呢?”我踌躇着问道。
煜欢一脸的茫然,奶声奶气地问道,“为什么?”
“你跟爹地要离婚了么?”许久没说话的以安忽然开口问道,像是个小大人一样。
“什么是离婚?”煜欢看着以安。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以安一本正经地看着煜欢,目光渐渐转到我的身上,仿佛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这件事,叹了口气,在煜欢的脸上亲了一口,小声道,
“你们俩都早点睡吧,晚安。”
走的时候,我在门口听到他们俩的对话。
煜欢问以安什么是离婚,平时闷不吭声的以安一本正经地跟煜欢解释。
“就是爹地和妈咪不住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