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霄抬起眼来，深邃的瞳仁，眼波流转，但只是一瞬间，望向慕容衍刑却又变得波澜不惊：“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连他们有没有孩子都清楚。”

慕容衍刑做出无所谓的表情，轻轻耸肩：“大小我毕竟也是个第三军的军长，想知道些事情，很难吗？”

唐霄没有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的意思。

慕容衍刑也没有继续再追问，毕竟每个人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一方天地，追问也没有什么意思。

他从口袋里掏了一下，掏出一盒烟，自己弹出一根叼在嘴里，顺便又抽了一根，递到唐霄的面前。

唐霄稍愣片刻，便接了过来，咬住了烟。

两个人点燃烟，站在漫漫的夜色之下，从远处望过去，只有两点星火，明明灭灭。

“我本来已经戒烟了。”慕容衍刑忽然开口，“想必，雨甜也不喜欢别人抽烟……但是自从知道了‘出云’的事情，就忍不住想要抽……好像这样才能舒缓神经的压力，不再那么痛苦，所以有时候看看这样，抽烟喝酒，麻痹人的心灵，竟然还是不错的事情。”

“你爱她？”唐霄忽然开口问道。

曾经这个问题，在沐雨甜与他订婚前，两个男人初次见面的那天，

那个时候，慕容衍刑的心中还是不确定……

甚至可以说是否定的。

但显然，他却有了不一样的答案。

他终于明白，爱，不是你心理强大，就可以抵抗的了的……

“我说不爱，你信吗？”慕容衍刑深吸了一口烟，突出的烟雾消散在黑夜之中。

“可是不能啊……”慕容衍刑的语气，听上去轻松得很，其实，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的压力，是有多大的，“连我都不确定，玩意真的被什么天杀的‘计划’给弄死了，她是不是要哭死了？”

“你到底准备怎么办？”与沐雨甜有关的事情，自然也是唐霄所关切的。

“走一步算一步吧……”慕容衍刑停了停，继续说道，“你说，一种是听到我的告白，知道我死了，还有一种，是没有听到我的告白，知道我死了。哪种会让她好受一点？”

唐霄没有出声，脸色却并不太好，至少他觉得，不论哪一种，雨甜都一定会难过得要命。

“还是后者吧，伤心一段时间，就忘记我好了。”慕容衍刑笑了笑，语气一点都不沉重，像是在说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总能想到办法。”或许为了沐雨甜，他也不能让慕容衍刑这么快就死，唐霄说道。

“对了，你今天说的，喜欢的人，是雨甜？”慕容衍刑也没跟他拐弯抹角，想到了这个问题，便趁机问出口来。

“不是。”唐霄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就是个玩笑？”听到他的这个答案，慕容衍刑不免放心了不少。

“也不是。”唐霄依旧认真回答。

“那就是……爱上了一个不能明说的人？”慕容衍刑觉得好笑，唐霄，也会有这样吃瘪的时候。

唐霄没有出声，仅当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