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我房军鑫有生之年第一次坐飞机,就遇上了传说中的空中事故?

对了,救生衣,头顶上那显示屏里有救生方面的介绍,并且提到过救生衣就被放在座椅底下。

但我在关键时刻,还是率先考虑到了盛凌,低下头从她双腿中央,把手伸到座椅下面,去摸那救生衣。

“你干嘛呢?”盛凌在我后背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我很诧异此时盛凌还能表现的如此淡定,她的语气当中,充满了疑虑。

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朝周围看了看,惊异地发现,整个飞机上,就我一个人表现出了极度的恐慌,其它乘客都跟没事人一样,喝饮料的喝饮料,吃东西的吃东西。那两位穿着黑丝袜的长腿空姐,竟然还在卫生间门口谈笑风生!

我靠!怎么个情况?

而且这时候,飞机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剧烈抖动,只听得广播里传出一阵女音,用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说起了什么。

我只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什么‘大气流’之类的字眼儿。

“刚才……”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对盛凌说道:“你没感觉到吗,刚才飞机颤抖的好厉害,要坠机的感觉。”

盛凌一愣,随即扑哧笑了,她从包里拿出几张纸巾,递到我手上,说道:“不至于吧?快擦擦汗。坐飞机遇到颠簸是很正常的呢,那是碰到的大气流,基本上,我每次坐飞机都能碰上。”

“啊?”我挠了挠头发,尴尬地擦拭着脸上冒出的冷汗:“我还以为……我紧张了紧张了,别笑话我,没坐过飞机。这是,第一次。”

盛凌说道:“没事儿,我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比你还紧张呢。”

我想我此时肯定已经是大家眼中的笑料了,没文化真可怕,我这一番土鳖的表现……唉,真他妈丢人。

我擦完汗,干脆闭目养神起来,免得一不小心触及到周围乘客那嘲笑的目光。

但是没过一会儿,广播里宣布了一个消息,说是因为海口天气原因,飞机无法按时抵达,需要在长沙黄花机场降落,等待海口那边的天气状况转好,登机时间待定。

就这样,飞机临时降落到了长沙的黄花机场。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好事多磨?

在登机口等待消息时,我趁机给手机充了个电,盛凌则去了一趟卫生间。

我身边坐了一个大胡子,身上一股子强烈的烟味儿,像是刚刚抽过烟。这在无形当中,诱发出了我的烟瘾。

打火机在安检时已经被没收了,我现在的情况下,只有烟没有火,还没有吸烟的场所。

我干脆拿出一支烟来,夹在人中位置上,闻了几下烟草味,借以满足一下自己对尼古丁的依赖。烟这东西,让人又爱又恨。关键是,染上了烟瘾,就很难戒掉了。

那大胡子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冲我嘿嘿一笑:“憋坏了吧,想抽就去抽一根。”

我顿时愣了一下,苦笑说道:“我没火,这里也不让抽烟吧。”

大胡子道:“都没火。那边有吸烟区,卫生间往那走,拐过去就是。”他朝一个方向指了指。

“真的?”我惊喜地站了起来。

在中国,坐普通火车有吸烟区,但是坐高铁和飞机,却是对烟民的一种巨大考验。

因此听到这大胡子说这候机厅有吸烟区,我简直跟发现新大陆一样,甚是惊喜。当即拔下手机充电器,赶赴传说中的吸烟区。

东绕西绕,还真如大胡子所说,在某个部位,有一个狭窄的吸烟区。里面烟雾缭绕,两三个烟鬼正在里面吞云吐雾,享受至极。

墙上有那种类似于车载点烟器的装置,我试量了几下,不会用。

有位好心的大哥过来教我使用,但还是点不着烟。好心大哥断言,可能是点烟器突发故障。

我也是有些无语,怎么什么情况都让我房军鑫遇到了?第一次坐飞机,遇到了什么所谓的大气流,把我吓了个六神无主,颜面尽失;第一次在机场吸烟区点个烟,恰巧碰到点烟器出现故障……好吧,我承认,是我房军鑫人品不好的缘故。

这位好心大哥狠狠了吸了一口后,将手上燃着的烟屁股,往我手上一递。

我瞬间了然,用他的烟头,对燃了自己的香烟。

吞云吐雾之间,甚是舒坦。

烟吸到一半的时候,进来一位相当时尚的妙龄女郎。

这女孩很年轻,也就二十岁出头,浓妆艳抹,香气四溢。简直是把现代的化妆术,从头发武装到了脚趾了。

从她的装束和眉宇之间,我隐约能猜测出,她像是干夜场的。

她叼上一支很细长的薄味香烟,似乎是对这种机场上的吸烟区很熟悉,一进来就把香烟拿在手里,往点烟器里面塞。

她趴在上面使劲儿地吸了好几口,烟仍然没被点着,她皱了一下眉头,冲那出故障的点烟器呸了一下,骂了句:“真该死!”

妙龄女郎无奈之下,才扭头瞧了我一眼,晃了晃手上的香烟:“哥,借个火。”

我摇了摇头:“没火,安检的时候上交了。”

时尚女郎指了指我手上的香烟,用一副怀疑我智商的眼神盯着我:“这不是火呀,哥?”

我恍然大悟,将手上的半截香烟,递了过去。

时尚女郎娴熟地将烟点上,那被涂的血红的嘴唇一嘟,接连吐出好几个漂亮的烟圈儿。

我直接看呆了,惊呼道:“厉害呀,吐的真圆。”

“还有更厉害的!这时尚女郎听到我的赞美后,更是来了兴致,狠狠地憋了一口烟,然后摇头晃脑地吐出了烟雾。

空气中被她用烟气吐出了一个标准的心型,紧接着,她又朝中间位置吐了一口。

她夹着香烟轻晃了几下,得意地扬了扬头:“一箭穿心。”

“太厉害了,高手,绝对是高手。”我呆呆地望着她,心想现在的女孩可真了不得,这得是练了多少年,才能吐出如此有艺术含量的烟圈来?

时尚女郎微微一怔,饶有兴趣地凑了过来:“哥,听你口音,怎么跟我老家那边差不多呢?”

“你老家?”我追问:“你老家哪的?”

时尚女郎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是山东齐平县的,县城里的。”

啊?一种强烈的亲切感,扑面而来。不出远门,你无法感觉到乡音的可贵。刚才还觉得这时尚女郎太过妖艳,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风尘的味道,当她道出齐平俩字的时候,我对她的印象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好巧,我也是。”我有些激动地说道:“老乡啊,咱们是。”

“是好巧,太不容易了,他乡遇故知。”时尚女郎也有些吃惊,她宛尔一笑,腾出一只手往我面前一伸,要跟我握手。

她的手很修长很细腻,还染了紫色指甲,我跟她握了握,附和说道:“对,他乡遇故知。”

时尚女郎也继续表达着心中的喜悦之情:“人生四大喜之一嘛,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这几率很小的,你叫我小凤就行了,我怎么称呼你呢,哥?”

我说道:“我叫房军鑫,房子的房,军人的军,三金鑫。”

“好名字。”小凤笑说:“你名字里全是跟钱有关的,房子,三金,哇,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土豪了。就当中那个字嘛,军字,跟钱没关系。嘿嘿,不然的话,你就更土豪了。”

我赶快纠正道:“谁说没关系?军,上面是宝盖头,下面是车,宝马车嘛。”

小凤惊叹道:“还真是!哇塞哥,土豪哥,我们做朋友吧。”

这姑娘,还挺幽默的。

我们互留了一个电话后,各自离开。

缘分,随时可遇。但现实,却充满了不可思议。

回到登机口候机区座位上,盛凌仍然还没回来,我环视了一圈儿,并没有发现盛凌的踪影。

上个厕所怎么上这么久,理论上业讲,早该回来了。

正准备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我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正是盛凌。

她在电话里有些焦急地说道:听着,我遇到一点情况,需要你的帮助。

我顿时紧张了起来:怎么了?

盛凌那边有些支吾:我……你……我有些难以启齿。我现在身体有点儿不太舒服,我还在卫生间呢……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急切地道:你生病了?

盛凌苦笑说道: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哇,女人的病,可是我出门急忘了带那什么了,我现在被困在卫生间出不来。

她虽然没明说,但我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我毕竟曾经跟林小敏相处过那么久,女人生理方面的情况,我也略知一二。

我说道:你等我,我马上去救你!

挂断电话后,我开始放眼观瞧机场里的商铺,但是并没有发现有卖卫生巾的那种便利店。除了特产店,还是特产店。

怎么办?

情急之下,我想到了刚才在吸烟区偶遇的老乡,小凤。

关键时刻,这他乡遇到的知音,还真就派上用场了。

幸好刚才还互留了手机号码。

事不宜迟,我马上拨通了小凤的电话。

没等那边开口,我便直截了当地追问道:老乡,问一下,你有没有带那个……护舒宝之类的东西?

‘卫生巾’仨字有点儿敏感,难以启齿,我干脆委婉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诉求。

小凤愣了一下,笑说:你也用这个?

我强调道:不是我用,是我朋友用,她出门忘带了。

小凤啧啧地道:女朋友啊?哥,不是我说你,你也真够粗心的,女朋友来了生理期,你还带她出来乱跑,还不记得给她准备姨妈巾……

我被她批判的莫名其妙,敢情别人忘了带这东西,还要赖到我头上了?

但再一想,我承认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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