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林木木、乔慧、古溪、侯进就一起登上了前往西疆省的火车。

敖海钧时间紧迫，没选择火车，而是定了第二天的飞机票，还能比他们早一天到达。

林木木做不了飞机，乔慧他们就陪着林木木一起做火车。这两年火车提速，但从燕京市到遥远的西疆省，还是要开四十几个小时，他们是上午十一点多上车，到第三天早晨八九点钟能到。

好在现在不是出行高峰期，他们都有买到卧铺票。

用林木木安慰乔慧的话说就是：“睡一觉就到了。”

也没那么快，两天时间，谁又能没日没夜地睡啊。

尤其是乔慧心里有心事，总觉得儿子死了，还有失而复得却找不到的弟弟，还有大儿子能否原谅她的心情。

这些事儿压在乔慧心里头，沉甸甸的，又没法说出口。

特别是云霆的事儿，在家里的时候，她每次跟林木木说，林木木都一口咬定云霆没死。

第一天她们也是各怀心事，躺在卧铺上，其实都没睡着。

到了晚上，差不多都困了，林木木和乔慧都睡了一觉，反倒是古溪和侯进很小心，商量好了轮流给林木木守夜，两个人都没好好睡。

火车进行中，第二天上午的时候，乔慧的手机响了。

她接了手机，之后脸色很难看，随手就把电话挂断，然后关机，跑到她睡得中铺上，应该是在哭。

这时候林木木手机也响了。她看了一眼，是没存过的号码，就接了起来。

“请问你是林木木同志吗？今天在白云山，有云霆烈士的追悼会，您还为到场，需要我们去接您吗？”是陌生的声音，应该是军部的人。

林木木也啪嗒一声挂了电话，之后学着乔慧的样子，关机省心。

今天是云霆的追悼会，她和乔慧，一个是云霆的妻子、一个是云霆的母亲，居然都没出席！

她们只是，不想跟任何人解释。

林木木不想假装悲伤，明明活着的人，她做不到悲伤地演戏。

而乔慧是悲伤过度，已经无法忍受这样的的场面，更无法忍受把自己的悲伤表演给所有人看。

林木木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乔慧，只能坐在窗边，看着窗外不一样的风景。

以前跟云霆一起做火车，林木木总觉得火车之行很快，也很愉快。

现在她突然觉得这一路好闷、好漫长。

躺在卧铺上会想起云霆，

靠在窗口看风景，也会想起云霆。

哪怕只是卖中餐盒饭的路过，她还是会想起云霆。

云霆这两个字，已经渗透进了她生活的每一个点滴，就像两滴水融合之后，就再也分不开彼此了。

林木木并不想把云霆从她的脑海里驱赶出去，因为至少她还有这份回忆，躺着闭目的时候也不会无聊，而是会想起他们在一起坐火车也快乐的时光。

林木木又摸了摸肚子，好像这肚子是一点都不争气，前几日又来了例假，又没怀上。

明明她跟云霆都那么努力，怎么就怀不上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林木木，身体结构跟普通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