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武则天上位后，把重点放在整顿女男思想上，说不定中华能回到父系社会。”合上历史课本，苏离由衷感叹一声。
“那是不可能的，苏离离，你这就是历史没学好了。”
一旁传来李梦琪不以为然的声音。
女孩凑过脑袋，看着苏离手下的历史课本，露出一丝笑意。
“封建社会中，决定女男统治地位的，归根到底是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她一板一眼分析道，“女人比男人干更多的活，所以占据了主导地位，除非能改变这一点，否则只是改变思想，也无法改变阶级。”
“嗯，是这个道理。”
苏离沉吟片刻，摇头叹了一声。
这个世界的女人，上天确实在生理上赋予了她们很多。
不仅是体力上的问题，还有恢复力、持久力等，都比男人超出了很多，另一个世界中的女人，还会因为生理期、妊娠期、产后期等的原因更进一步处于弱势地位，然而这个世界的女性却完全没这个烦恼。
五天到七天的生理期？不存在的，绑上卫生棉依然活蹦乱跳。
而且由于女性体质增强，她们的生育率也极高，很容易生出多胎，比如说王梓萱的家庭就是双胞胎。
另外，母亲难产而死、女婴早夭，这种在另一个封建社会中，非常常见的现象，在这里也是凤毛麟角……
总之，不学不知道，历史这门文科学科，很多细节都要注意，一不小心就容易出错。
怪不得文科永远是男生的老大难学科，这可是个细致活。
“对了，苏离离，你的小说……怎么样了？”李梦琪突然间说道，女孩眨着一双眼，眼中满是关切的神色。
苏离回过神来，笑着说道：“评价蛮不错的，不过得头奖还是有点难。”
“这样啊……”李梦琪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你没跟你的编辑沟通过吗？我觉得你这篇文章挺不错的，以我的眼光，唯一的竞争对手，那个《太阳雨》应该是老作者写的，按理杂志社不会给他头奖才对。”
“嗯，是这样的。”苏离点头说道，“不过我的责编跟我说，我这个故事太多水军了，很多真实的读者也给了个一星评价，复审的结果有点危险。”
“原来如此……”
李梦琪恍然大悟，继而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哈哈，活该，谁叫你写出那么虐的故事来的！一星不亏，早知道当初我也给一星了！”
“……”
苏离翻了翻白眼，不去理会她。
顿了顿，李梦琪又用兴奋的语气说道：“你知道吗？你这篇文章，在网上被传遍了，文学社交区我认识的人，都说你写得不错，把她们都虐哭了，要找你寄刀片呢！”
“不怕，我家存放的方片已经可以发家致富了。”苏离开玩笑说道。
不过，事实情况，也确实像李梦琪口中所说。
随着时间的推移，故事也被越来越多的读者知道。
苏离不常上网，但只要一上线，就能在很多网站，新闻网、社交网等等，最多的就是文学网，或多或少都看到了一些谈论《换》这篇故事的话题。
而有的话题，会引用一些原文链接，点进去会发现，全都是夸赞的软文类型。
苏离一转脑子就知道，杂志社那边确实是在下功夫，给他做宣传，给“酥梨”这个作者名添加人气。
文学界，不用真名，只用笔名。
“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龙梦那边也有很多人在黑你。”这个时候，李梦琪突然话锋一转。
说着，她拿出了她的粉红色手机，“啪踏啪踏”点击两下，打开一个APP页面。
“早自修时间，还是不要玩手机了吧？”
“怕什么，咱雄孔雀先生不是班里前三吗？大不了被发现了，你再好好道个歉，咱班主任女老师不舍得训斥你的。”
“明明玩手机的是你好不好……”
“哎呀，咱俩还分什么你我呢？我的错不就是你的错吗？”
“……”
李梦琪一脸笑嘻嘻的，在APP跳出页面后，轻车熟路一般，点进实体板块的某个帖子。
标题上大大写着：是昙花一现，还是真才实学？
帖子里，用各种激昂的语句，先是吐槽了《换》这篇故事里的各种设定硬伤，然后又对酥梨笔名下，另一篇故事《折翼的天使》批判了一番，称其立意不新、故事老套，只是在走前人的老路。
除此以外，帖子还发表了征文的另一部作品，也就是那部《太阳雨》的看法，称其故事性尚可，可以值得期待云云……
帖子已经盖了很多层楼，下方有很多各种各样的评论。
会游泳的狗：楼主说得确实没错，搞不懂这样的作品怎么官网评分那么高，明明设定有很多问题，文风上还喜欢用一些爱装吊的诗句……
狗不理包子：楼主+1，我也觉得现在读者口味越来越小白了。
猫以大橘为重：呃，这个故事我看过了，写得确实不错啊……
再硬的骨头也得喂汪：不错个鬼，矮个里拔高个罢了，那期彼岸花火征文能看得总共也就没几篇……
汪汪雪饼：那个作者的《折翼的天使》我看过了，确实有点老套，这点不能再赞同楼主了。
猫薄荷千万不能买：我走错板块了？青春文学还看题材老不老的？
吸猫永不言败：楼主什么意思，捧一个就要贬一个？
远离党争从我做起：《太阳雨》确实不错，《换》也很好，其实我觉得小说嘛，能看的就是好书，没必要去捧一个贬一个……
苏离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耐不住好奇，不知不觉把这个帖子都看了一遍。
《折翼的天使》，是苏离早就和责编圆圆沟通并过稿的，也是在《换》的下一期彼岸花火刊登的作品。
没想到，在这个帖子里，却成了一个被攻击的点……
“你知道不？你的《换》之前就在龙梦被传了个遍，多少人夸你写得不错。”李梦琪没有刚才那种笑眯眯的神情，这个时候的她用愤愤不平的语气说道，“但是总有那么些家伙，硬要写出点‘与众不同’的东西，觉得世人的眼光都是错的、是假的……”
顿了顿，她又生气地说道：“你那个《折翼的天使》，我看过了，写得确实不如《换》那么惊艳，但绝对没有像这个帖子里说的那么不堪！作品的故事性、文笔都是有保证的！而这个帖子却把这些全都忽略掉了，只挑着里面不好的地方说！说实在的，这个论坛真的是越来越恶心了！”
“……”
苏离仔细看了李梦琪一阵。
“记得没错的话，这个论坛你一直在提，它到底怎么你了？”
“就是看不惯里面一些喷子。”李梦琪叹了口气，“我在这个论坛待了很久，亲眼见证它由盛而衰的转变，当年这个论坛那么火，现在就变成这幅样子了！这种又爱又恨的心态，你不懂啊！”
“……呃，好吧。”
龙梦论坛，在李梦琪嘴里说过很多次，之前苏离也对其产生过兴趣，上网搜了一下，发现是一个很常见的文学网站，就是讨论小说的，里面有实体版块，也有网文板块，读者在里面的交流性很强。
不过，交流的内容，对那些作品的作者，却大多不是那么友善。
就像李梦琪说的那样，这个论坛非常多负面帖子，读者的发言戾气很大，很多贴子都是喷作品的，苏离当初浏览了一阵，便不再去关注了，毕竟天天看他人喷其他作者的作品，这种行为也没什么意思。
苏离耸了耸肩，便不再去关注李梦琪的手机，扭头就要再去看自己的课本。
“喂，苏离离，你难道不生气吗？”李梦琪盯着苏离，颇有些无语，“你再去仔细看下这个帖子，下面还有那么多赞同的，我一看肺都气炸了！人家这都欺负到头上了啊！你这淡定得也太过头了吧？”
“欺负？”
苏离笑了笑，却是认真说道。
“这可不是在欺负，这是在帮我的作品免费宣传呢。”
“宣，宣传？”
这会儿李梦琪就摸不着头脑了。
这明明就是在喷你，怎么就成免费帮你宣传了？
看着李梦琪一脸疑惑的模样，苏离摇了摇头：“说了你也可能不懂，这种通过在论坛写文章方式的宣传，能达成两种宣传效果，一种叫做‘负面营销’效果，另一种叫做‘诋毁式营销’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