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民，按你所说，未来电子技术的应用领域将会更加广泛？”苗宇长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后看着张德民。

“是的，苗主任。”张德民点了点头，“电子技术在未来几年内不仅应用广泛，而且还将极大地影响甚至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

随后，苗宇长又问了一些电子技术方面的事，有些张德民知道，但有一些张德民也不是很清楚，他只能从自己了解的角度来阐述，主要还是从宏观经济的角度以及对未来经济的影响方面来阐述的，毕竟他也不是研究电子技术这个专业的。

“苗主任，媛媛她？”看看时间已是十点半过了，苗宇长却丝毫没有提及苗媛媛的事，张德民几次想开口，但都被苗宇长的问话给打断了，这次好不容易等到苗宇长看表的时候，才开口问道。

“德民……”苗宇长刚开口，秘书陈珂拿着电话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苗主任，委办紧急电话……”

苗宇长接过电话并没有说话，但张德民看到苗宇长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小陈，替我送送小张。”苗宇长捂着电话看着陈珂说完后转身朝咖啡厅门口走去。

陈珂从座位上拿起苗宇长的外套后看着张德民笑了笑，“小张，不好意思，委办有急事找苗主任。”

张德民摆了一下手，“陈秘书，你把外套给苗主任送去，洛东的冬天，天气湿冷湿冷的，我土生土长的洛城人，这儿我比你熟，就不劳烦您了！”

看着苗宇长的背影，张德民有些遗憾甚至是沮丧，在刚才苗宇长刚要开口的时候就接到了国家计委办公厅打来的紧急电话，估计是很重要的事，才让苗宇长急匆匆地离开了咖啡厅。

到了车上，张德民给骆歆华打了电话。

骆歆华还没有睡，一直等着张德民的电话，张德民说自己一会儿就过去。

挂了骆歆华的电话，张德民才给陈雅琪打了传呼，两分钟不到，陈雅琪的电话就回了过来。

陈雅琪和岳红正准备离开茶坊，接到张德民的电话还以为张德民那边的事完了，张德民只好说这边还没完，自己只是抽空给她打电话，估计今天很晚，让陈雅琪他们自己去宾馆了。张德民让陈雅琪转告岳红，明天早上六点半去宾馆接她……

张德民心情有些不好，他怕陈雅琪看出来又问个不停，想了想索性就不过去了。

到了学府校小区，张德民将车停在别墅门口。

“怎么这晚啊？”骆歆华穿着睡衣开门后说道。

“今天国家计委的一位领导来了，下午听我介绍洛平经开区未来打算时，对我们打造电子技术产业很感兴趣，又约我晚上继续聊了一下。”进屋后，张德民边说边脱掉外衣挂在衣帽间。

“国家计委领导？”骆歆华不解地看着张德民。

“这位副主任是洛东省的老领导，这次估计是出于关心洛东经济发展的目的吧。”张德民说着倒在了沙发上。

“哦。”骆歆华拿了杯子倒了点水端过来放在张德民面前，“洛东省老领导，是不是苗省长？”骆歆华坐在张德民旁边，把张德民的双腿放在自己腿上按摩着。

“可能吧，这位领导就姓苗。”张德民转了一下身子，趴在沙发上，这样也方便骆歆华按摩自己的小腿肚子。

苗媛媛父亲苗宇长曾经是洛东省省长？张德民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果苗媛媛父亲曾经是洛东省省长，可苗媛媛怎么去了洛平？张德民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在苗媛媛进行骨髓移植时，苗母曾说过苗媛媛外婆就在洛平……

“苗省长在洛东的时候，为洛东做了不少的实事，口碑也不错。”骆歆华说完拍了一下张德民的腿，“我去给你调水温。”说完挪了一下张德民的腿，站起身走进了淋浴室。

虽然和苗宇长接触不多，但张德民能够感觉到这是一位正直的老人，只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是，他怎么就找了苗媛媛母亲那种飞扬跋扈的女人呢？

“德民，可以了。”淋浴室传来骆歆华的声音。

洗漱后，张德民靠在床头，双手枕在脑后，还在想着苗媛媛的事。今晚也没从苗父的神态或言语中看出什么，是不是代表苗媛媛还在国外治疗？张德民始终不愿去想最坏的事。

“怎么啦？”见张德民失神地看着对面的壁灯，骆歆华上床后伏在张德民身上轻声问道。

“没事。”张德民低头看着骆歆华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苦涩。

“德民，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可不想你有啥事都藏在心里，一个人心里藏太多的事又得不到排解的话，时间长了……”

“歆华。”张德民低头吻了吻骆歆华的胳膊，“你怕到时我会心里变态啊？”张德民说完放下手揽住了骆歆华的身子，“刚才脑子里一直想着苗主任说的那些话，对了歆华，帮我了解一下你们经济学院，我想找个老师，或者也报考一个研究生？”

见骆歆华惊讶地看着自己，张德民笑了笑，“怎么这表情啊？说实话！现在形势发展太快，我那点水平已经跟不上了，就拿苗主任晚上分析的经济形势，我都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在听天书。”

“行，明天我就去问，给你找一个我们学校最牛的经济学家。”骆歆华依偎在张德民的身上。

张德民终究没有说出苗媛媛的事，虽然他知道骆歆华即便知道了自己和苗媛媛的事也不会说什么，但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身体的时候谈论的缺失另外一个和自己有亲密关系的女人，这点上，是个女人都受不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张德民开车来到陈雅琪住的那家宾馆。

张德民没有上楼，就在宾馆大堂等着岳红。

几分钟后，岳红下来了，“德民，等久了吧把？”

张德民笑了笑起身走出了宾馆。

两人一路聊着，不到八点就到了洛平。

岳红没有去洛平县委，而是让张德民在离县委稍远的地方停下了车，“德民，别告诉跃东我来洛平了。”岳红下车后又转过头说道。

张德民苦笑着点了点头。岳红对施跃东的意见很大，一路上没少数落施跃东的不是，让张德民没法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说，甚至连劝都没法劝，因为每次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惹来岳红对施跃东更大的不满，弄得张德民最后只能听着岳红的牢骚。可岳红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可以说是“声讨”施跃东呢？自己和施跃东的关系她是知道的，难道是让自己给施跃东带话？张德民摇了摇头，带话不太可能，那又是啥意思？

张德民没有去县委，而是掉头去了经开区。

“老丁，下午苗主任来，恐怕要座谈一下，到时安排几个有代表性的企业。”在丁黑脸的办公室，张德民靠在椅子上说道，“昨天我向他大致汇报了一下我们经开区的发展思路，特别是电子产业园的一些设想，他非常感兴趣，又约我晚上继续聊了一下。”张德民说着坐起身来，拿了一张纸和笔伏在桌上写了起来。

“年后，我们要把这几个事提上议事日程。”张德民写完后将纸张递给了丁黑脸。

“德民，你的意思是……”丁黑脸接过来看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着张德民。

张德民在纸上写了几个公司的名字，像英特尔、戴尔、联想等国际知名的电子技术方面的企业，让丁黑脸有些惊讶，不由看着张德民。

“昨天和苗主任谈了很多，也很受启发，也通过他了解到国内其他一些经开区未来的发展思路，对我们来说，时间很紧迫啊，一步落后就会步步落后。”张德民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因循守旧，那我们本来占有的先发优势也会丧失殆尽。老丁，我有一个想法，当然还没有跟吴书记汇报。”张德民抱着手臂走了几步回头看着丁黑脸，“马上面临今年的毕业季了，年后我们到洛东大学的几所大学去招聘一些电子技术方面的毕业生到洛平来工作，这样也可以缓解我们在人才匮乏的压力，经开区在人事机制上可以采取聘用制的办法，灵活一些，在人员的使用上实行能上能下的方式……”张德民谈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经开区可以率先采用这种灵活的用人机制，打破铁饭碗，这样也利于让优秀的人才脱颖而出，否则就算我们有再多再好的政策都会受到这些僵化体制的制约。”

“德民，主意很不错，我担心实施起来难度很大！”丁黑脸沉吟了一下看着张德民，“如果没有了铁饭碗，你想过没有，这些大学毕业生还愿意来咱们洛平吗？在九州，很多孩子上大学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来能够找到一个稳定的工作，捧个铁饭碗，这下好了，你把被人梦寐以求的铁饭碗给打破了，我估计很难吸引到优秀的人才，或许对于一些工作分配很差、地域很偏远的人还可以，但分到这些地方的这些人自身条件如何呢？”

丁黑脸担心的有一定的道理，几十年养成的铁饭碗制度在国人心中是根深蒂固的，很多人上大学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将来能够分配到一个旱涝保收的部门，然后度过余生。你现在却把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给打破了，估计别人还没听完你的介绍扭头就走了，还谈什么其他的？

虽然张德民对此并没有想的很透，但他觉得这是将来发展的必然。

“这样，年后我们先和省内的大学沟通一下，至于人事体制上的问题下一步再说。”张德民说完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县委，张德民找到了施跃东，碰了一下下午接待苗主任的事。

“德民，你觉得苗主任这次下来单单是关心第二故乡的目的吗？”施跃东双手十指紧扣着看着张德民。

“具体目的我没怎么关注，但昨晚在我向苗主任汇报的时候，隐隐约约觉得不是这么简单，苗主任问得很细，我揣测是不是国家在这方面有些大的动作？”张德民靠着办公桌说道，“算了，目的我们就不去想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抢时间保证我们的先发优势。”张德民转身坐到凳子上，“有个事我想等一会儿请示一下吴书记，年后经开区准备到省内的几所大学招聘一些专业技术人才，看县里能不能给我们经开区多增加一些编制？”

“这个我不好说。”施跃东摇了摇头，“编制上的事还只能老板亲自拍板，你可以把你的想法以书面的形式报上来，这样才能排上研究的日程。”

张德民刚想开口，传呼振动了一下，拿出来翻了翻，是段馨儿来的。

段馨儿说黑山猪的事已经和养殖户沟通了一下，春节前可以出栏一些，经与洛城城西大市场的邵益丰主任沟通，邵主任明天上午来洛平，问张德民明天有没有空？

收起传呼，张德民拿起施跃冬办公桌上的电话，打给了段馨儿。询问了一下春节前具体能够出栏多少？段馨儿说，大概100头左右，准备洛平和洛城城西大市场各一半五十头。

张德民想了想，四六开吧，洛平占四成，其他的给洛西大市场。张德民最后说明天上午如果自己有时间就到副食园……

“德民，咋现在你又变成卖猪的了？”等到张德民放下电话后，施跃东调侃起张德民来。

“卖猪有啥不好？”张德民乜了施跃东一眼，“九州人主要肉食品就是猪，很多人不说顿顿离不开，差不多也是每天都离不开猪，咋，嫌丢人啊？”

“我是说你今天卖猪，明天还得卖牛、鸡鸭啥的……”

哪知道施跃东话音未落，张德民的大哥大响了起来，接听后，还真是有关牛的事。

电话是秦邦凯来的，问张德民明天参加送牛下乡的事吗？秦邦凯还说土门区其他村听说区里要给一些贫困村送猪和牛，纷纷来到区里说表白自己村怎么怎么穷了，比起那些要送猪牛的村来还要穷，但为什么这次送猪牛却没有自己的村子呢？

这他吗的，穷得还有理了？张德民听罢气不打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