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从来都没觉得睡觉这种事儿有这么舒服过,以前被各种心灵鸡汤洗脑的时候,总是觉得,做人不能老舒服,舒服是留给死人的,可是陈飞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他这一觉不知不觉的就睡到下午了,睁开眼睛,阳光正是刺眼的时候,但陈飞确实不怎么想起来,就想在家躺着。

陈妈不知道儿子都经历了啥,但也心疼儿子,就没怎么管。

奥莉薇亚就不一样的了,完全的发挥了他们民族的精神,虽然也睡到下午了,但从睁开眼睛就起床了,华夏的农村和他们那里的乡村完全是两回事儿啊。

他走到客厅,直接把陈飞从沙发上拉起来说:“我们不出去吗?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陈飞睡眼惺忪的硬被他拖着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头发乱的跟狮子的鬃毛一样,他随便捋了两下说:“这有什么好玩的,你赶紧找你的那个什么吉米把你带走,麻烦死了。

说完,陈飞又顺势滑下去,接着躺在沙发上,反正现在他什么都不愿意想,想想之前他还是个穷逼的时候,那时候虽然没钱,可是也没这么多事儿啊,至少能在床上躺一天。

美事儿还没想完,又被奥莉薇亚第二次拉起来,不过这次陈飞没躺下,他突然想起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比如他的药品研发。

想着,陈飞起来去收拾,老太太估计上隔壁吹牛去了,毕竟村里来了个洋妞还是她儿子带回来的,这种新鲜事儿刚还能拿来侃一会儿。

陈飞收拾好之后,看着奥莉薇亚说:“那啥,我有事儿要去厂子里一趟,你要么自己玩去,要么在家待着,等我回来。”

奥莉薇亚点点头,没说别的,反正陈飞就当她是听懂了。

陈飞一路快马加鞭的走到厂子,似乎在这里工作的人都知道他们这个陈总有一个动不动就消失的毛病,也都见怪不怪了。

到了研发间,陈飞换好衣服进去,看着王工他们坐在一边长吁短叹的,他也是一愣,就走过去问:“王工,你们这是……怎么了吗?”

王工一看是陈飞进来了,开心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赶紧站起来跟陈飞握了个手之后却什么都不说了。

陈飞一愣,难道又是因为钱?就安慰王工他们说:“你们放心研究,看来一个月的期限肯定是赶不上了,咱们就尽量两个月,渠道我想办法。”

王工摇摇头说:“这种药怎么说呢,渠道非常不好掌握,毕竟是一种新型药品,没有人能试验一下,考察一下临床的效果根本不知道这要的弊端和优势啊。”

陈飞也愣了一下说:“得用活人?但话说回来,这东西到底能治啥病,这个你们总该心里有数吧?”

王工想了想说:“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们通过中西药的试剂结合,发现了一种抗癌的分子,而且这种分子能极大部分的延缓病人的疼痛,但就是不知道临床试验怎么样。”

陈飞想了想,癌症病人最痛苦的其实就是化疗了吧,那种药一旦打进去,那种痛简直就不是盖的,是真的痛到骨子里。

但如果他们这种药剂能代替化学药物,那是不是就可以大大减轻病人的痛苦呢,就算最后实在没有回天之力,至少也不会把病人折磨到不成人形吧。

随后,陈飞皱了皱眉问王工:“这是好事儿啊,你们在这愁眉苦脸的干什么?要是钱不够了就跟我讲,总之这个药,你们一定得给我研究出来。”

王工点点头说:“这个我们当然知道,钱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但是咱们厂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研究出来也是压箱底的东西,没有外资和渠道,根本就无用武之地啊,而且,我们也绝对不甘心因为这个,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就被人买走专利。”

陈飞点点头说:“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去想办法,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情。”

陈飞从厂子里出来,刚清空的心又加入了一块沉甸甸的东西。

本来是想借着KEN集团,把药品研发出来之后,贴上KEN的标签,那不就全国都知道了?

没想到竟然KEN玩了这套,这就相当于你家不开餐厅,但你还要花钱买食材做大锅饭一样,没有销售渠道,没有正经商标,所有的一切都是画饼充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陈飞站在研发间门口,狠狠的叹了口气,然后拿出手机,准备给邓洁打个电话,

却看到有吴天赐的未接,不过想想这小子找他应该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儿,所以还是等等再回吧,先打听打听眼下的状况。

想着,陈飞拨通了邓洁的电话,还没等邓洁说什么呢,就说:“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找你。”

邓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我在办公室,你来就行,但是别带你那些小狐狸到我这来,不过你这么着急找姐干啥?”

陈飞现在是真没有开玩笑的心情,眼看苦心经营的事业要功亏一篑,试问哪个老板还能大手一挥潇洒人生?

陈飞挂了电话,就匆匆赶往邓洁的办公室,只见邓洁坐在座位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西装,里边穿了一件几乎透明的白衬衫,胸前那黑色的蕾丝罩罩都能让人一览无余了。

陈飞赶紧摇了摇头,把眼睛从邓洁的胸前拔起来,说:“邓姐,我走以后,外商再来过吗?还说过什么?”

邓洁一愣,从椅子上站起来,黑色丝袜紧紧包裹着她曼妙的小腿,看上去十分有弹性,她转身坐到沙发上,一把把陈飞也拉着坐下说:“来过,也说过。”

陈飞看邓洁的样子,眼神迷离的跟发了春的猫一样,但现在不敢管你是春还是秋,最重要的是产品!

陈飞换了个方向,跟邓洁坐对面说:“邓姐,现在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外商那边怎么说的,还是一个月期限吗?”

邓洁看着陈飞,瞪了一眼,有人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越是得不到,才越像是心里的一根刺,在这十里八乡,甭管是有老婆的还是没老婆的,只要是她勾勾手指头,男人就跟苍蝇似的往上扑,可是这个陈飞,偏偏不买她的账。

邓洁轻轻叹了口气说:“是这样,你走之后,外商又来催了一次,说如果月底还没能研发出来就要从新在药物领域召开一次投资会。”

陈飞点点头,把手指节儿捏的咔吧直响,这么说来,招商会的时候,说不定他们就还有机会呢。

随后陈飞站起来说:“也就是说不管发生什么,只有研发这一条路不能停,如果我们能研发出这个,那就还有一搏的机会,如果还是不行,那我们就联系联系把这厂子卖了吧。”

说白了陈飞是有点沮丧,从开始到现在,他也没少为了厂子的事儿起早贪黑到处奔忙,可是这厂子不但没盈利,还一波三折,难道说跟他建厂之前没找个先生看风水有关?

邓洁安慰陈飞说:“这个厂子只要有你在一天,就不会倒,咱们几个齐心协力把这个坎儿迈过去。”

陈飞被安慰,心里也好受了点,就说:“对了邓姐,之前那个高利贷你还回去了吗?”

邓洁一愣,说:“那男的跟我……哎……”

说着,邓洁把当天发生的事儿跟陈飞都说了一遍,话说回来这老色坯也不是傻子,所以发生归发生了,也不敢声张,但是心里肯定也不甘心,要是邓洁在这么回去送钱,那肯定就没跑了。

说白了邓洁也是因为陈飞才去借的这个钱,而且人家房子啥的都搭进去了,但凡长点心,这个忙,他也是一定要帮的。

多的不说,就凭还有大军那一份,这姐弟俩对他的忠心,也算是日月可鉴了。

患难见真情,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朋友,和家人吧,再说陈妈也说了,有什么别有病,欠什么别欠情,人情债是最不好还的东西。

陈飞笑了笑说:“行,邓姐,你就把这老色坯家地址给我,反正这两天我也没什么事儿,我去就行。”

邓洁一听,虽然开心,但也担心,这老东西不睡到她这事儿肯定没完,有大军在倒是不怕,关键是他那个大舅哥,万一以后找事儿怎么办?

陈飞看到邓洁眼底的担心之色,就说:“哎你放心吧,钱给我把,我去还。”

这钱邓洁一直在身上装着,生怕丢了,这要是丢了,她半条命就等于没了,她把卡递给陈飞说:“你自己小心,地址等会儿发给你。”

陈飞点点头说:“行,那要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之后,陈飞就回家了,回家的路上,陈飞给吴天赐打了个电话,那小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半天才接,然后说:“哥,你电话怎么老关机,有啥事儿都找不到你。”

陈飞呵呵一笑说:“行了,有啥事儿你说就行。”

吴天赐说:“那个,你上次托我姐夫办的事儿妥了,那个什么副镇长的资料确凿,直接弄进去了,我就跟你说一声。”

在没有别的事儿,陈飞就把电话挂了,心情愉悦的回到家,本来以为奥莉薇亚会出去撒欢,没想到竟然坐在沙发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