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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归云抬手,示意他下去,“我有分寸,你们尽快配出解药。”
“是,先生。”陈新微微俯身,看了楼上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谢归云的手落在楼梯口的扶手上,踏着木制台阶,一步步走上了楼。
到了二楼门口,他轻手轻脚地走到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设置也是很古朴典雅的,巨大的落地窗旁边放了一张木制的床。
鹅绒的被子下躺了一个女人,女人睡得很安详,她的脸上还有两道淡淡的擦伤,从额头延伸到鼻梁。
女孩儿的手腕放在被子上,手背上插着管子,正在输着营养液。
谢归云走了过去,看了营养液一眼,关掉了正在输送的点滴,打了一个电话,“上来看看。”
挂了电话,他坐到了床沿,指腹沿着她额头上的伤痕来到了她的鼻梁上。
男人的神色幽深冰冷,看不出丝毫情绪。
过了一分钟,一个女人提着手提箱进了房间,看到坐在床边的男人,微微惊讶。
男人看着床上的人,好像魔怔了一般,那样的神色,是她没有见过的。
雅丽竟然觉得这清风朗月的男人竟然有些变态的气质。
初见时,她对这男人的印象的确是清风朗月,接触了之后,才知道这男人哪里是清风朗月,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听到声音,谢归云收回手,背对着雅丽,“过来看看。”
雅丽走过去,放下手提箱取出工具,开始给躺在床上的人做全方位的检查。
检查完了之后,雅丽放下听诊器,“身体各个机能都正常,没有任何损伤,应该过会儿就醒了。”
谢归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躺在床上的人儿的脸上,背对着雅丽,“我让你带的药带来了吗?”
雅丽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先生,这药的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我怕万一以后解药研制失败,这药又有什么后遗症,想要后悔就来不及了。”
谢归云冷淡地开口:“拿来。”
雅丽愣了一下,“先生,请您再考虑考虑,这关乎到她的性命,而且这东西会上瘾,断了之后,她会痛苦不堪的,以后若是研制不出解药,她只能靠这种东西维持……”
“嗯?”谢归云侧身,眸光掠过雅丽,唇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雅丽觉得背后一阵凉意,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知道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雅丽言尽于此,从手提箱中拿出两瓶很小的液体瓶。
她将东西放在柜子上,“东西我给你放这了,希望您考虑清楚。”
“先生,其实我们还有时间,可以等这次研制成果出来再决定要不要给她用我们的药。”
说罢,雅丽提着手提箱,快速离开了房间,好像背后有人会杀了她一样。
出了房间,她拍了拍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吓死了,吓死了,这位新主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房门咔嚓一声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坐在床沿的男人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
坐在床沿的男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推开落地窗,阳台上摆放着一些不知名的植株。
他拿上放在阳台上的浇水壶给那些植株开始浇水,这些事情他做起来,丝毫不觉得突兀,反而觉得有些莫名的和谐。
那些事情,就好像做了千百遍一般地熟悉。
浇完了阳台上的植株,他放下手中水壶,洗了手这才返回了房间,坐在床沿。
男人一直没有温度的眸中多了一丝暖意,“阿锦……”
他喊着她的名字,低沉阴翳,却又不失温柔。
只是这样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再也没有了多余的话。
他仔细地描摹着她额头上的两道擦伤,这伤是两人跳伞的时候被树枝挂伤的,不深,过一两个月就恢复了,以后也不会留下疤痕。
就算留下了疤痕,也没有关系,这样的话,至少这张脸就没有那么招人喜欢了。
金闵,呵呵,曾经我在你的那里遭遇了多少,以后一定会加倍奉还。
“阿锦,兜兜转转,你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忍,弱肉强食。
只要你够强大,什么都没有可能,如果你太弱,人为刀俎我为鱼,即使尊严被践踏,依旧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忍气吞声。
果然,这里是权利世界。
谢归云凝视着她的眉眼,他觉得熟悉而又陌生,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却又让他无法触摸。这一刻,她就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能任他宰割。
男人微微俯身,靠近了她,最后在她的眉眼处落下一吻。
躺在床上的人微微蹙眉,眉心紧紧地皱着,男人抬手抚平了她皱着的眉心。
他看了床头柜上的两个小瓶液体一眼,将东西拿在手中,看着包装上的字眼,男人陷入沉思。
他握着两个小瓶,沉寂得跟一座雕像一样,过了一会儿,他走到了床边,拉开了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了注射器,
他将注射器戳进了液体瓶中,抽走了液体瓶中的药水,直到两瓶药水都抽干净之后,他推了一下活塞,将里面的空气推出来,透明液体随着他推的动作形成了断裂的水柱,从针口溢出来,溅在了她的手腕上。
谢归云放下手中的注满药水注射器,抽了纸巾,擦干净她手上刚才不小心溅上的水。
拉着她的胳膊,男人擦得很仔细,更是小心翼翼,如同对待自己的情人一般。
害怕重了一点,弄疼了床上的人。
帮她擦手,他也用了很长的时间,明明可以很快弄好,他却擦了很久都没有擦干,耐心好得出奇。
等擦干净了她手腕上的水渍,整整用了十分钟,这十分钟,他就帮她擦干净手腕上溅上的水而已。
擦干净以后,他将手中的纸巾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中,这才起身去拿柜台上的注射器。
他拿着注射器,靠近了她,针尖落在她的手腕处,却没有碰到她的肌肤。
男人好像在完成某种仪式,耐心、细致、虔诚、不骄不躁,一步步地进行着。
谢归云柔声哄道:“乖,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