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卓先生没听到我下文,便开口:“其他人呢?你不打算分析一下吗?”

其他人……

我这才缓缓开口:“对方李总……如果按照他所说,他们公司依附于我们公司存活,当他听钟佳说要换合作方,势必会急。”

“上午的时候,他一直在说让利,他来之前肯定已经想好了让到什么程度,为了这么个大客户,公司可以损失到什么程度,出发之前,他肯定也骂过唐招娣,说过要罚多少,甚至开除她之类的话,所以,唐招娣才会那么恨我。在那样一番重压下,唐招娣讨厌我很正常。”

卓先生点了下头,示意我继续。

“然后是对方公司的项目经理,今天上午,她一直没怎么说话,我拿不准她的想法。”我说。

“你之前和她接触过没有?”卓先生问。

“只是见过,我的工作都是和唐招娣对接。”我说,“他们那位李总,我更是第一次。”

我顿了一下:“至于佳姐……我觉得她……”

“一心为公司”几个字还没说出来,我心里一个激灵,想起上午坐在部长车里,当我提到钟佳时,他的沉默,我忽的有了其他想法。

卓先生从后视镜看过我一眼,并不催促。

我缓缓开口,一边梳理思绪,一边说:“一直以来,我是感激佳姐的。进公司后,一直是她带着我,虽说不是一点一点教我,但她确实是把我领进门的人。”

“特别是发现喷绘有问题那天,我还在发呆,她已经在打电话抢救,叫人撤掉出问题的喷绘,紧急重新喷,反应特别快,特别利索!我当时在想,希望自己正式工作后,能成为她那样的人。”

卓先生点头:“应急反应,任何一个合格的职业人,应该都能做到她那样。你若工作的时间长一点,也可以,倒不用羡慕。”

我点头。

“然后呢?”他问。

“然后……”我说,“我觉得她对广告公司的处置是不是太过了?毕竟,喷绘的问题,我们在发现后,立即就弥补了。”

我顿了一下:“这件事情,明明可以从重处理,也可以从轻处理,她为何非要从重处理呢?听对方李总说,两家公司已合作多年,照理说,关系应该很好才是。”

我把问题抛给卓先生。

卓先生从后视镜看过我,徐徐道:“这件事有几种可能,首先,说最大可能,那张错误的图片,或者是唐招娣传文件的时候传错了,或者是进喷绘机前,被人调色出错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钟佳为何要抓住这件事情不放?明明只是小事,完全可以的商业解决,关系好的话,对方不收错了那张喷绘的钱,再请你们吃顿饭就OK了,关系一般的话,让对方公司多让利一点,完全可以过,可钟佳非要换合作方,逼得对方裁人……”

他顿了一下,看我依旧茫然,索性直接给了答案:“很可能钟佳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她想换服务方,有更好关系的广告公司在等,她不过借题发挥。”

我点头,估摸着之前部长在车上沉默,想到的应该也是这个。

“那其他可能呢?”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