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司元到了她面前来说,她大多也只是搪塞敷衍几句,然后再让手下人将这件事情办的圆乎了。可司元这会儿半点也没给老祖宗回环的余地,要么将事情做的公正了要么便将这苛待庶子的名声传出去,之于司元,他不喜弯绕,便径直用了这简单明晰的法子。

不过,老祖宗生气归生气,这两天她到底没能马上将心思放到这件事情上。让司末将顾炎欢劝回来,这才是最打紧的。

司末由着顾炎欢到永信侯府呆了两天,慢慢的终于的确也坐不住了。他舅舅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极其护短,更别说他的那几个大舅子,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与他惯常来往不多。往常顾炎欢不是没有闹脾气回家的时候,可多不过一天便定是要被劝回来的。如今两天过去,三天已经过半,人半点音讯也无,只传了口信来,说是永信侯风寒不见好,女儿要留在永信侯府多住几天。

“儿子想,倘若舅舅是真病了,我身为女婿不过去瞧瞧也是不好,”司末低着头在老祖宗面前卖了乖,“一会儿我便自个儿过去看看,顺便将炎欢给请回家来。”

老祖宗正为了怎么规劝司末想的心里冒火,这会儿忽然见他服了软又说了好话,登时又笑了起来,将人揽进自己怀里心肝宝贝的一通叫。

“还是阿末懂事!快去快去,再让你舅舅等一天,怕是更要不高兴了,春分啊,将那库房钥匙取了来,陪着三少爷去拿些好东西,一块儿都给带去永信侯府。”

春分低声的应了,走去了里间。须臾,她从里头出来,手上拿着一枚坠了小玉珠子的铜钥匙,然后走到司末面前软软一福身,“三少爷,咱们走吧。”

司末的眼睛自她鼓鼓囊囊的胸前划过,他的嘴角露出一点笑意,应声道,“谢过春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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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欢在永信侯府住的并不安稳,一来她一个出嫁的女儿无缘无故的回府住着多有名不正言不顺的意思,二来,永信侯自己也知道司末虽然是个不太成器的,可顾炎欢的脾气向来骄纵也不是个好的,因此虽护着她,但少不了也要斥责几句。次数多了,顾炎欢也生出些不耐烦来。

好在这天下午司末便来了,永信侯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了些。

“每日还只读读书?”永信侯人到中年,已经十数载未曾上过战场,可那从战场上留下来的大嗓门却半点没变,站得近了一句话吼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司末听他这么问,连忙点头,“读些书,也练练字……”

他惯常是个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司元不多管他时,哪里还会做什么正经行当。写字读书,不过都是敷衍外头的套话罢了。

“哼,”永信侯嗤道,“如今四岁的稚童每日也读书练字,你倒是二十年如一日,”

司末被永信侯说的有些脸红,不过到底脸色还算镇定,他拱了拱手道,“舅舅,不知炎欢如今在哪儿?几日未见,心中甚是牵挂。”

“你们夫妻两个人的事情,我本不该多管,”永信侯背着手,脸色沉沉,“我只说一点,男人院子里头有两个人是常事,可断断没有荣宠过正妻的,这道理分寸,不该还由着我来教。”

司末惯常装乖,这会儿又是恭恭敬敬的应了。

待打发了司末出门,永信侯才长叹了一句。到底是无法,这婆婆妈妈的话竟都要自己来说了,却也不知司末到底真能听进去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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